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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家小瞳也是男人了呢。”某人毫無廉恥地盯著手心裡的白濁調戲良家婦男,看到他的小鬼卻一反常態,再沒有害羞的神色,只是有些神遊。
沈瞳回過神來,把腦袋自然地枕在他的肩膀上,手指游到某人光潔的胸膛上,突然性起,狠狠捏了一把,在債主發怒揍人之前,露出一個頑皮的笑容,成功給尚未熄滅的火焰上潑了一盆汽油。
4、
小鬼已經被他折騰得昏睡過去,他卻異常清醒,沒有任何想要休息的意思。小鬼皮膚上的傷口裡,殘留著鮮紅色的粉末,那是在緊急情況下才會使用的藥物,那股蟄人的痛處,就是連他這皮糙肉厚的人屠夫都煞不住。
想起他逼著小鬼不准傷害自己來發泄,在愛護心疼的遮羞布之下,何嘗不是在將小鬼無處逃避的痛苦驅到自己保護之下,這一招,叫做為淵驅魚。
寧可,讓他多一些任性,又何嘗不是好事呢。
“好好睡吧,明天我帶你去見一個人。”
5、
天亮之後,晚上一起胡天海地的男人帶著他鄭重其事地收拾打扮了一番,依然是他最喜歡的風格,把沈瞳收拾得像小一號的自己,並且把所有可能漏風的地方塞嚴實。
宛如將要去舉行婚禮。
顧少說要帶他去見的人,其實沒必要搞得那麼神秘的,用腳趾頭都猜得到是誰。憋屈了這麼久,他是不是該在正式攤牌的時候抽這對狗男男一巴掌。
他們停在一扇古老沉重的雕花木門前,這倒讓他有幾分詫異,心想難道是他預料錯了——
門的裡面,是一間舊式洋房的大廳,看樣子,應該是臨時找的場所,破爛的玻璃,懸掛著蜘蛛網的天花板。
中間跪了一個帶著黑面罩的男人,看身材,應該是個中年男人了。男人到了中年,能保持像他爸爸那麼好的身材不是那麼容易的。
一絲靈光閃過,他回頭驚訝地看著背後的男人。
“是他?”
“自己去看看。我就在門外,怎麼處理,需要什麼,隨時叫我。”
“顧承——”
“什麼?”
“這是你說的交代麼?”
“算是一部分,總要先把他處理了。”
他看了看男人冷峻的側臉,轉身走到那個俘虜的面前,抓起面罩的一角猛然扯了下來。真是可笑,他一切痛苦的根源,居然今天才見面啊。
那男人身上到處是虐待的傷痕,臉上倒是乾乾淨淨,只是猥瑣的氣息溢於言表。這就是,就是害他家破人亡的老男人?!
憤恨的情緒突然失去了根基,就這麼一個猥瑣的廢物——他們家——雖然根本不能叫家,他的爸爸一直忙到累死,他的媽媽從來沒有抱過他。就是殺了他又怎麼樣,難不成還要把這猥瑣的老男人跟他已經入土為安的父親相提並論麼?
嘴裡的毛巾被狠狠扯掉,那中年男人見是一個年紀不大的少年,便痛哭流涕道:“放了我吧?你要多少錢我都給——我有的是錢,你要多少,一百萬夠不夠?兩百萬……”
他掙扎著要撲上去,立刻被周圍的小弟給踩在地上。
“閣下從事什麼職業?這麼有錢。正好我欠著兩億,你能不能幫我還了?”
“兩億?!”
“沒有就算了。我去找別人好了。”他蹲下來平視著男人的臉,即使沒什麼意義,他還是想先確定一些事情,看看這個男人,到底有什麼地方,值得那女人如此死心塌地。
“我有,我有!找我婆姨拿,她有錢,她有!”那男人沒有看到少年眼睛裡一閃而過的厭惡,只看到他臉上愉快的笑容,於是連忙說道,“我告訴你她的電話號碼!她馬上就會來送錢。”
“一個女人,怎麼會有那麼多錢?我們雖然不是好東西,但也不收不義之財。不明不白的錢拿著,晚上怕有人來敲門呢。”
作者有話要說:對不起,來晚了,加班到九點才回來。
TAT
80
80、交代(2) ...
1、
電話撥通之後,聽到熟悉的中年女人的聲音,心急火燎地關切著:“老公!你在哪裡?!”他從來沒有聽見過來自這個女人哪怕一星半點的諸如這樣的語氣。
他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閉上眼睛說道:“他在我們手裡——”
“他在哪裡?你們想要什麼?要多少錢?”
即使是淡薄如紙的親緣,這樣直接的殘酷依然讓他黯然,他故意沒有改變任何說話的語氣,可是他的母親卻聽不出來——把電話遞給旁邊的小弟,讓他報了地址。
再怨恨眼前的猥瑣男,如果不是自己的母親,如果不是父親那幾個混帳弟兄,又如何會有今天。
打開門走到男人的身邊與他並肩靠著。
顧某人看了一眼身邊的小鬼,還在長身體的娃兒已經超過自己的下巴了,刺刺的楊梅頭也柔和了一些。
“我以為你至少會給他一巴掌。”
“什麼鹹魚爛蝦的角色,他不配——”下意識地摸了摸口袋,才想起來這身行頭還是某人準備的,身上自然沒有煙。
他剛剛想誇獎一句,只聽小鬼又說:“我這輩子真能隨心所欲打人的話,也只會對你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