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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安自然感受到賈裕眼神的“控訴”,他有些不好意思得搔搔頭髮:“哥哥給你賠不是好不好?”

  “……”

  ☆、第 19 章

  “謝珧”病了,病得很急,再沒有下床過。醫師們看了都說不好,“謝珧”的親生父母來了許多趟,每次從謝珧房中出來都哭得不行。賈裕面上悲戚,心裡存著內疚。

  賈裕為了體現自己和“謝珧”濃厚的“母子關係”,臨時搬去了謝珧的院子,衣不解帶得貼身侍疾。看著“謝珧”病重的模樣,賈裕想到真正的謝珧在蜀地遭難,也不知屍骨埋在何處,她為了包庇這狐魅想想還真有些對不起她那嗣子。

  “你放心,是個依山傍水的地方,我還給他立了碑,不會委屈他的。”

  聽著清懷的解釋,賈裕還是有些虧欠:“總歸入不了宗廟祠堂。”

  清懷恐她有心病,便耐心與她解釋:“你當他為何會英年早逝?是吳地山神蔣侯要尋個記事主簿,看中了謝珧,硬將他請了去。”

  賈裕信了清懷的話,過了幾日之後,“謝珧”就在清懷的安排下因病長逝。

  清懷尋了根竹竿,化作了謝珧的模樣,讓“謝珧”乖乖順順得躺在了靈堂棺中。

  “今年的夏至是我化形的日子,我拖了不少時日,再不回青丘便要晚了。”清懷落下這句話就走了,賈裕這才曉得清懷用的是一石二鳥之計,既為她找了不改嫁的託詞,又為自己的離去找了個合理的解釋,真不愧是輾轉紅塵百年的狐狸,到底比一般小妖聰明。

  清懷走前讓她隨身帶著那一對珍珠耳墜。

  “這耳墜我下了術法,若是有急事,便拿著這耳墜喚我,我定當趕來。”

  賈裕趁他走了之後試了一次,並沒什麼用。

  果真是喜新厭舊的狐魅……這般誆她,委實不君子。

  賈裕並沒有怎麼難過,她性子素來不爭,好聽點說她得過且過,難聽些便是稀里糊塗。那些精怪大都隨性留香,來去不拘,所幸她對清懷並無情意,她委身狐魅只是為了明哲保身,更何況人家走後還幫她想了躲避婚事的法子,雖說只是一年,到底給了她緩口氣的時間,她可不信賈家能熬得過一年後再對張華出手。

  賈家終於消停了,張華那兒卻出了岔子。人老人家張華赴宴時特意提到了與賈家的婚事,“賈家阿念乃是高德賢婦,不說一年,便是十年吾也是等得的”。

  此話傳出,賈裕嚇了一跳,這老人家怎麼就這麼死心眼呢?沒看出來她就是賈家給他設的陷阱麼?記起那一日張華臨街攔車時看她的眼神,賈裕猜想許是那老人家真的垂涎了自己美色?這樣一想可不得了,賈裕渾身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恁是抖了三抖。

  入夏之後,連著下了幾場雨。

  今日是“謝珧”的頭七,與前幾日一樣,賈裕依舊穿素服伏案練字。

  這幾日她都在臨《黃庭經》的摹本,最喜裡頭的一句“重重樓閣十二環,自高自下皆真人”。這一句她單拿出來就臨了好幾遍。

  正臨得盡興,她忽覺房內有人,環顧左右卻不見人影。

  難道是清懷?

  “你回來了?”賈裕小心翼翼問道:“此次回青丘化形可順利?”

  屋內悄然,似乎一切都只是她的疑心之症。

  肩膀一落,賈裕鬆了口氣,果真是她多想了。她順勢坐下,不巧卻是坐了個空,一屁股摔在了地上。

  賈裕眉睫含淚,嬌吟呼痛,只怪自己粗心大意。

  椅子就在她身後,她伸手去抓扶手,想借力站起來,那椅子仿佛有靈似的往後退了一步。

  賈裕怔了怔,這可並非常理,難不成椅子也成精了?

  ☆、第 20 章

  賈裕不敢動了,她不動,那椅子也不動,正當賈裕覺得自己是看花了眼時,桌上的筆落了下來,正打中了她的腦門。

  賈裕覺得自己是被耍了。

  “清懷,你出來。”賈裕惱了:“你再不出來,我可要生氣了!”

  “阿念小娘真不愧是風流女子,除了平安和謝遠,如今竟還多出個清懷,擔著孀寡的名頭可真是委屈你了。”

  虛空之中慢慢顯出了一個人影,那是一個被黑布從頭到腳包裹著的人,佝僂著身子,虛弱滄桑。他的嗓音嘶啞萬分,像是被火灼燒過一般,吐一口氣都有股炭味。

  “阿念小娘,好久不見。”

  賈裕背牆壯著膽問他:“你是何人?”

  “嗬嗬嗬,”黑衣人影像是在笑,這笑聲卻讓人後背一涼:“你我不過幾面之緣,不記得也是應該的。”

  “我此番前來是為了十年前的舊事,小娘可曾記得泰始七年八月中秋節後,桂花沿街飄香之時?”

  眼前的精怪話中有話,只作一副故弄玄虛之狀。賈裕早就嚇得面色發白,哪有什麼精力去回想十年前的舊事。

  黑衣人影見她茫然不語,幽幽嘆了一口氣:“小娘絕情如斯,可憐我兄弟平安,竟因你這樣的婦人白白丟了性命。”

  兄弟平安?賈裕心頭咯噔了一下:“你到底是何人?”

  黑衣人影將頭罩摘了下來,賈裕幾乎要暈過去,那人形的精怪已是不成人的模樣,一張臉像是被燒過一般成了坑坑窪窪的肉疙瘩,除了那兩隻眼睛,根本看不出人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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