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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面的太監忙點頭應允。

  男人大步生風的過去,心裡頭愉悅非常,剛進殿就瞧見了心心念念的人,朱珏剛換去外袍,只著品紫色的寢衣呆愣愣的站在窗下,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樣,傅壬章心疼,上前一把摟著人,果然,手指都是冰涼的。

  「等我?」

  聽見他聲音,朱珏下意識的顫抖,眼神躲閃,努力平復心情,語調都帶著不平常的顫音,「你今日忙些什麼?」

  傅壬章看起來興致頗高,攬著人穩當坐下,手指摩挲著大拇指上的玉扳指,眼神掃著門口的鞋幫上,狀似無意的問他,「還是前朝的事,你,剛才出去溜達了?」

  朱珏一哽,胸口裡一口鬱氣下不去,抬頭直視他眼睛,他似乎一葉障目,沒發現傅壬章的變化,他現在連皺下眉都是威嚴畏重的樣子,這個人掌握了每個人的生死,人命如螻蟻一般的對待,何談的天下蒼生?

  「剛才,剛才你不該那麼做,殺人是最粗暴的解決問題的辦法,為何,非要殺了他?」

  他並沒有說什麼,為什麼非要用血來解決這件事呢。

  朱珏的面容嚴肅,緊繃的等著他回答。

  傅壬章松下撫摸玉扳指的動作,抬手要摸他的臉頰,被朱珏一閃躲過去,見男人的神色越來越陰翳,瞬間又恢復了往日的邪佞,後退著倚靠在榻邊上的扶手處,「朱珏,現在的我,在你眼裡是誰,是皇帝,還是傅壬章?」

  這話,是什麼意思?

  傅壬章繼續說,「是皇帝的話,他確實不應該殺人,因為,起碼還有點用處。」

  停頓的時間只一瞬,可朱珏卻明白了是什麼意思…

  傅壬章靠近他,鼻尖對著鼻尖,繼續沉聲說,「但如果是傅壬章,那麼,他就該死,沒有人能夠說你的不是,任何人都不可以,只要關於你的,只要詆毀你的,我都想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冰涼纖薄的唇覆上去,帶著以往沒有過的輕柔,舌尖輕舔著他唇縫,一點點的頂開貝齒入了進去,朱珏抓著他胸前的五爪金龍,眼神漸漸迷離,似如水中徜徉,波浪急促。

  挨著窗邊上的這張榻很窄,平日只能容得下一個人,今日卻是超標了,兩個成年的男人疊於一處,傅壬章抓著人撂在身前,撒嬌說,「估摸著要下雨,膝蓋疼的緊,我的乖乖今日主動些,嗯?」

  朱珏剛才被他弄的迷糊,這會兒清醒了,忙雙臂一撐,離他遠一些,搖頭拒絕,「不行,今日不行…」

  他現在滿腦子還是剛才那個人的死狀,他害怕,不知道恐懼什麼…

  傅壬章也不強求,摟抱著人在懷裡,細細密密的撥弄他的長髮,消卻掉那些糜性的興奮後,輕聲貼著他耳邊細語,「你在我心中是最重要的,我只愛你一個人,朱珏…」

  像是散亂的夢魘般,這句話圍繞著他,夜晚寂靜,只聽得榻上的人突然深呼吸一聲坐起身來,半晌眼神無光,直至,黑暗中他摸到了另一個男人的手指,朱珏嘆口氣,側躺著用目光描繪男人的輪廓,傅壬章無疑是俊美的,尤其微微淺笑的時候,帶著邪氣,擾亂人的心緒,朝中大臣已經知曉他不愛女兒,偏愛男性了,所以才會讓世家公子哥接近他,圖的什麼,一想便知,只是,傅壬章這麼對待他們,怕是又會惹起什麼腥風血雨。

  早朝,朱珏醒來親自給他穿的朝服,傅壬章含笑低頭吻吻他額間的紅痣,帶著沙啞的晨睡感,「我好歡喜,你能如此對我。」

  他們之間一直用的都是你我,傅壬章想讓他知道,他在他面前不是皇帝,而是傅壬章。

  朱珏索性拉著他脖頸回吻他,逐漸升溫的氣氛中,只聽得兩個人的胸膛處皆有愛意膨發。

  朝堂上,昨日的事件果然再度升級,青年的母親聽聞愛子慘死宮中,當天夜裡自縊,其父親手持舊日的交往書信,在大殿中說起傅壬章是篡奪皇位,而且居心叵測,其心性不正,暴戾恣睢,一系列的奏摺如同雪花一般飄飄灑灑。

  而龍椅上的傅壬章,只面目平和,甚至於一絲波動都沒有,做了十餘年的皇帝,他已經做夠了,這個朝廷上的每個人都是一面鏡子,折射出他的不同面,傅壬章也想努力成為他們鏡子中的自己,但時間長了,才會發現,他們的鏡子是會變的,這讓傅壬章很是疲倦,索性,就還是做原本的自己好了。

  不用迎合大臣們的口味,傅壬章吃起東西自然隨意,眼瞧著這人越說越離譜,決定撞柱之時,傅壬章才開口,「爾等大臣,還有何不滿,一起說來。」

  眾人面對著這沉寂的氣氛,半晌無人上前,皇帝,皇帝,他即是主宰,也是個單純的人。

  「好,沒人說話,朕來說,這江山其重眾大臣知曉,爾等作為朝廷上的決策者,是否該將本心都用在國事上,而非朕的後宮,亦或者朕的愛人,朕的脾性,江山社稷,不談兒女私情,你們的利益點放錯地方,今日就算了,明日起,朕只問政事,勿需再跟朕探討沒發生的假設事件,你,若非一心讓愛子來勾引於我,何談的殺戮,不要妄想得到那些你得不到的東西。」

  眾大臣皆是驚訝,歷來後宮就是穩固前朝的橋樑,哪個皇帝不是左擁右抱,為的是什麼,是朝堂臣子的穩平,而今帝,卻是一句話就否定了後宮的作用,下朝後,眾人仍舊紛紛攘攘的說起自己的主見,到底是沒法反駁,只能用政績來吸引新帝的賞識,這是後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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