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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廚子憨厚一笑,去案台上揉面。
張勝尋過來,跟朱珏小聲的稟,「大人回來了,心情頗為不好,進殿後讓其他人都不准進去。」
什麼?
朱珏愣了愣,扔掉筷子,一陣風的出了去。
冬日的陽光閒散的鋪灑進來,朱珏站在門口猶豫好久,才伸手敲門,兩下時,門從里開了,男人的身形於黑暗中露出來,朱珏不知道怎麼,突然眼神閃躲著看向了別處,鄭鍾揚伸出手來攥住他手腕,兀的拉他進來,在兩人即將撞上的時候,堪堪停住。
鄭鍾揚合上門,目光灼熱的緊緊盯著他,「朱珏,你的調令下來了,明日就可以出發。」
啊?
因為這件事心情不好的?
朱珏抬頭看他,男人的眼窩很深,聽聞這樣的人最容易流淚,也最容易被感動。
「你,因為這件事心情不好的?」
鄭鍾揚腳步抬起,往他面前又近了一步,語調低沉,「嗯,你準備怎麼哄我?」
這是個兩相情願的事,你既然來了,就是決定要哄我的。
哄他?
朱珏持續的腦筋緩慢,唇顫了顫,輕聲問,「我沒想到…」
鄭鍾揚避開他清澈如水的眸子,低頭吻他額頭間的紅痣,冰涼的唇瓣觸感襲擊著身下的人,朱珏有些驚訝,雙手無意識的摟住對面男人的腰身。
「呵,小笨蛋,我教你,你可以問我,能同我一起去江浙嗎?」
朱珏呆呆的問,「你能同我一起去?」
「能。」
鄭鍾揚在他還沒說完的時候就拉起他的手,牽著往後堂去,邊笑意盈潤的擲地有聲的肯定的答,「能,我同你一起去。」
朱珏從來沒進過後堂的寢室的最裡間,這塊是鄭鍾揚最私密的地方,屏風後隔開的是紫檀木的雕花恭桶,旁邊的架子上堆了許多的長袍,幾套朝服板正的懸掛著,還有一處歇息的小榻,靠著窗邊,這裡頭似乎更熱,他感覺鼻尖冒了點汗。
「緊張什麼,我又不會對你做什麼,只是拉你進來暖和暖和,你坐吧,我去收拾行李。」
呃…
朱珏順勢坐下,緩了好久,看著他忙忙碌碌的,才後反勁兒的反應過來,霎時興奮起來,站起來原地蹦了兩下,跳到他跟前連續的問,「你真的能和我一起去,真的嗎?」
「大人不會騙人吧,你這麼撇下大理寺能行嗎?」
正低頭疊衣袍的男人埋頭笑了笑,只不過中間夾雜著苦澀,「嗯,是真的。」
放好一件,坐榻上抬頭看著仍在興奮的男子,反問他,「這麼高興?」
朱珏點點頭,「高興。」
男人神色暗了暗,繼續問,「你是想出去了對我做些什麼是吧,悶頭想美事呢,我去江浙有要事。」
朱珏被他拆穿心思也沒有不高興,反而持續的興奮,「你去幹事,我,我跟著你就是。」
隨著他倆之間的曖昧情愫堆積的越來越多,朱珏發現自己是最沉迷的一個人,鄭鍾揚越躲,他越想挑釁。
靠近了俯身彎腰直視他眼睛,「公務固然是繁忙,總不會連休息時間都沒有吧,難道,大人就不想對我做些什麼?」
穩坐著的鄭鍾揚拉著靠過來男子的衣領,慢慢拉向自己,沙啞道,「我現在就想對你做…」
逐漸放大的面容無限的貼近,再貼近,近到朱珏能聞見他身上凜冽的寒氣…
「大人,楊公子來了,正在前廳等候。」
隔著門,張勝挨著會被呵斥的準備大聲吼了一句,而裡屋的鄭鍾揚也確實存了殺人的念頭,眸中狠辣頓出,又散了去,輕微一觸就分開,朱珏耳根子都紅了,被男人鬆開時還沒太穩當,被扶了扶才站穩。
「就這點子出息,還總撩撥我干甚?」
說完,男人點了點他額頭,轉過屏風出去。
作者有話要說: 朱珏:我就喜歡撩撥你…
鄭鍾揚:撩吧…
Ps:呃…其實朱珏內心裡應該是喜歡這樣的一個男人,歲數大,既有點小霸道,又特別能照顧他的情緒,說話辦事很細膩的那種,只不過上輩子傅壬章強行的就進入了他的世界,導致他重生後很渴望找到一個自己喜歡的。
☆、初次
楊君逸聽說了早朝上的事,立刻就趕過來,見人一副閒散的模樣進來,還頗為詫異,唰的一聲打開摺扇,繞著男人轉了一圈,「喲,誰讓我家寺卿大人如此開懷啊,竟然眉眼中犯了春色?」
鄭鍾揚斜眉給他一記殺人的眼鋒,「有話就說,我還有事。」
男子握著摺扇的手指一僵,組織了下語言,「我已經聽說了,你準備怎麼辦?」
鄭鍾揚把他的小動作完全看在眼裡,不在意的答,「不用準備,一切順其自然就行。」
順其自然的意思是?
「你要離開京城?」
坐於太師椅中的男人低頭飲茶,眼角餘光瞥見廊下露出來一角的白色袍擺,心底里好笑,想了想,開口說,「嗯,我有個必須要走的理由。」
楊君逸聽聞聖上因為此事發怒了,但心底里還是捨不得,「那,出去喝酒吧,當我為你踐行。」
鄭鍾揚想都沒想就再次開口拒絕,「不了,你去尋那些情人兒喝吧。」
「你到底有什麼事,這般的急?」
有些不了解他了,以往他每次來邀酒都是行的,為何就今日,偏偏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