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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鄭鍾揚撇了下唇,手中的毛筆也掛好,「床榻上…」

  朱珏突然就碰碎了杯子,前方兩人同時回頭看向他,「呃,我不小心…」

  楊君逸輕佻的說道,「呦呵,大理寺什麼來了個天上的玉童子啊?」

  鄭鍾揚聞言沒說話,利落的揮袖打斷他,「閉嘴,走吧。」

  訕訕的閉上嘴,意味深長的又看了一眼懵愣的朱珏,才緊忙跟著出去。

  「喂,鄭大人喜歡上了那個小子,是不是?」

  楊君逸追上人攔著他問。

  「不喝酒了?」

  鄭鍾揚反問他。

  兩個男人面對面站著,成一種對質的狀態。

  楊君逸仍舊是淺笑著的模樣,靠近男人後,點點頭,「當然要喝。」

  他們常去的酒坊里,鄭鍾揚進來就直接一杯一杯的喝,楊君逸陪著喝幾杯就賴他身上,「我們從小就認識了,你竟然不對我說實話,剛才那小子一聽你說床榻都緊張的把杯子摔了,還不承認?」

  鄭鍾揚推了他一把,嘴邊浮出來一個笑意,「你沒骨頭啊,坐好。」

  「你不承認我就不坐好。」

  反正你是必須要說的。

  鄭鍾揚又飲了一杯,腦子裡想起來上次被綁的時候,沒斟酌語言直接說,「他挺單純,而且膽子很大,你知道我喜歡這樣的男孩。」

  楊君逸背對著他坐起來,伸手也喝了一杯,回身面對著他碰杯,眉飛色舞的恭喜道,「終於遇見一個,我還以為你得孤獨終老呢,到時候勢必身邊就剩我這一個朋友,沒想到,你竟然還能鐵樹開花?」

  「唔,只限於喜歡,他是九千歲看中的。」

  楊君逸歪了下頭,吐吐舌頭,「我說,你管誰呢,那小子看起來很好搞的,要不要你教你兩招?」

  鄭鍾揚突然沉下臉盯著他唇,「像上次一樣,教我接吻?」

  呃…

  靠近的男子聽了這句話瞬間有些慌張,努力控制住自己亂跳的心臟,解釋,「嗨,你是怕我不乾淨,府中的那些我都遣散了…」

  「哦?那府外的呢,楊丞相家的大公子可是遍地都有相好的。」

  楊君逸苦笑一聲,聲音沉沉落落,「你別取笑我,來,喝酒喝酒…」

  另一邊,朱珏回府,一直到睡覺之前他都在想鄭鍾揚這個人,他喜歡男人?他對自己?他對那個男人?

  自己干想也沒個結果,等晚間了,楊鎮過來,他樣子疲累的很,伸手喝了口茶,說起來意,「朱珏,幫我寫首詩,用花箋吧。」

  「要幹什麼?」

  楊鎮說話時連聲音都是疲憊不堪的,「你別問了,給我寫吧。」

  朱珏站起來走到窗邊寫起來,「驛外斷橋邊,寂寞開無主。已是黃昏獨自愁,更著風和雨。無意苦爭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塵,只有香如故。」

  寫完晾乾,過來遞給楊鎮,男人看了看,眼角略帶悲傷,乾澀的說,「底下,寫上你的字吧。」

  朱珏的腦海里似乎閃過什麼,卻沒抓住,回身又加了兩個字,瑾瑜。

  一張紙上小楷的字體渾圓正道,拿在女子纖細的手中聲尤為好看,看了又看,都不舍弄折了去,輕聲讀了又讀,直至夜深啞了嗓子,仍在默默地讀,直至凌晨,這雙手的主人才支撐不住般的,鬆開了它。

  作者有話要說:  朱珏:我感覺發生了不好的事情。

  傅壬章:對啊,因為你,才發生的。

  ☆、南樓

  夏季的天氣就跟小孩子的臉一樣,明明前一刻還晴空萬里,後一刻就陰雨密布,這幾日朱珏都刻意的躲著鄭鍾揚,這種感覺很微妙,雖然他躲著他,卻還在不經意間關注著他,感覺不在意,實際上心裡頭記得一清二楚。

  雨天來大理寺的人就少了,朱珏站在廊下躲雨,邊聽雨掉落下去的聲音,那邊過來個衙役,急匆匆的進去,不大會兒,鄭鍾揚出來站他身後,說,「恩德侯府家的嫡女在今晨歿了,你我現在去弔唁。」

  什麼?

  朱珏站著的姿勢僵硬無比,「你說,誰?」

  鄭鍾揚調查過他,所以稍微也知道他們之間的淵源,「恩德侯府家的大娘子…」

  楊鎮的妹妹?

  坐在馬車裡,朱珏就如坐針氈,手指無意識的糾纏纏繞,鄭鍾揚坐正位上,眼神一直停留在他手上,卻沒說話。

  直至到了,才感覺到舉步維艱,朱珏覺得腳下的路無比的困難,前幾日還見過面的姑娘,怎麼就,沒了呢?

  恩德侯府中素白一片,停放靈柩的堂中哭聲不斷,楊鎮於外面謝拜來的客人,眼底出血,瞧著頹喪無比。

  朱珏近前了,不知道說什麼,隻眼神希冀的望著他,男人也是悲從中來,看著他突然就放鬆的許多,「你來了。」

  聲音乾澀沙啞,楊鎮繼續說,「你去吧,我沒關係。」

  「嗯。」

  朱珏也紅了眼眶,尤其看見他這樣,心底里更是難受。

  進了靈堂,還沒叩拜呢,從旁竄出來個婦人,一把薅住他衣領子給了一巴掌,人群中尤為響亮,「你還敢來,我女兒就是讓你害死的,你給我滾,滾出去,嗚嗚…」

  鄭鍾揚一把扶住他,護在身後,「夫人傷懷,還是以身體為重,再者,想必姑娘也是希望小伯爺來上香的,讓她見見吧…」

  恩德侯夫人想起來姑娘在世時憧憬見到心上人的模樣,頓時悲痛不已,跪地痛苦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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