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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齊悅凌見齊浩寧二人進來,欣喜地拉著書瑤的手:“瑤兒姐……,不,三嫂,你們怎麼起得這麼晚,我和父王、還有大哥都等好久了,好餓啊!”

  書瑤紅著臉同齊浩寧一起給雍親王行禮問安,扭頭間暗暗瞪了齊浩寧一眼,若不是他一直纏著,他們哪裡會讓公爹三人等?這才成親就做了如此失禮、丟臉的事。

  齊浩寧訕訕地摸了摸鼻子,自知理虧,可是,那種時候,他哪裡記得這些,哪裡捨得放手嘛?

  齊浩正是大哥,趕緊跳出來替弟弟弟媳解圍,指著齊悅凌笑道:“你已經先墊了兩個小包子了,還餓?父王可沒說話呢。”

  雍親王一臉欣慰、樂呵呵地看著面前的嫡子嫡女嫡媳,滿意的不得了,這是他和愛妻的孩子,都是最優秀最可心的。妻子在天上看到長子生還,三個子女都如此優秀,還得了一個優秀絕倫的兒媳婦,也不知道是不是又高興得淚流滿面?

  齊浩正募地回頭,對上父親慈愛的笑臉,眼眶就濕了,這還是那個讓敵人聞風喪膽、讓北齊王和太皇太后恨得牙痒痒的鐵腕親王嗎?

  羅媽媽親自帶著人張羅上菜,父子五人坐下用飯,沒有說什麼話,氣氛卻是無比的融洽溫馨。用完早餐,齊浩寧同書瑤對視一眼,正要開口,門外傳來嘈雜的聲音,兩位側妃、三位姬妾帶著各自的子女來給王爺請安了。

  雍親王眼中閃過一絲冷意,道:“讓他們都進來吧。”因為不想破壞兒子兒媳大婚的喜慶,有些事他還拖著沒有辦呢,既然某人迫不及待,也是時候了解了。

  趙側妃是掌理中饋的側妃,除了王爺和嫡子嫡女,府里其他成員還是以她為首的,帶著眾人進來、站在正中的她頗有一點端莊大氣當家主母的味道。可惜,雍親王看都沒有看過來,只是淡淡地丟了一句:“都坐下吧。”

  雍親王端起茶抿了一口,環視了幾個庶子女一圈。二子齊浩明不算優秀,但好歹也沒成紈絝,還考了舉人功名,如今有了官職,成了親,也算成家立業了。按照家規,再過幾日,二房就要搬出府去。雍親王給了一筆不差的安家費和一座三進的大宅院,只要不敗家,他們以後的日子還算是富足的。而且田側妃的嫁妝也算豐厚,將來必定是要留給齊浩明夫妻倆。

  “樹大分支,兒大分家。雖然搬出府去,還是本王的兒子,逢年過節的都回來聚聚,也要經常回來看看你們母妃。”雍親王自己也是庶子,並沒有看輕庶子庶女的意思,只是他愛重妻子,自然也對嫡子嫡女更加上心,但從頭到尾並沒有虧待了那個庶子庶女。

  齊浩明夫妻趕緊應了。雍親王爺身上那種常年沉積下來的氣勢不是一般人能夠從容面對的,何況王爺給他們的可比他們想像的多,沒有什麼不滿意的。

  兩個姬妾所出的庶女一個快及笄了、一個小齊悅凌幾個月,也是十四,趙側妃自然不會對她們上心,但也不敢苛待,最多剋扣些例銀、四季花用什麼的而已。所以兩小姑娘雖然小家子氣些,不夠伶俐大方,但也還算乖巧,沒什麼才學,總算識字識數,跟著她們姨娘學的女紅也不錯。

  雍親王看向書瑤:“玲兒、秀兒也十四五了,你帶著玥兒學管家時,把她們也帶上。再過一段時間等你熟悉些,也該張羅著給她們看看親事了。”

  書瑤點頭應了,就算雍親王不說,這些也都是她該做的。其實早在大婚前柳媽媽就摸了底,了解這兩個小姑的性情品貌什麼,書瑤對她們並不反感,所以雍親王的要求倒也不是什麼難事。

  最後,雍親王看向趙側妃母子二人(齊悅馨被阮文新接去珉州了,只要不見到趙側妃,齊悅馨都很正常)。齊浩翔不自覺地就抖了抖,他父王的氣勢實在太嚇人。雍親王回府當日,就讓人將那個君姨娘“請”出府去了,據說她當日就自己回了麗雲閣。

  齊浩翔當時想鬧的,可惜他父王一眼看過來,他就軟了腳,“死”字愣是生生吞了下去。他有一種感覺,他那時真尋死的話,父王一定不會讓人阻攔,可他真心不想死啊。

  最後,雍親王才深深看了趙側妃一眼,就在趙側妃被看得不安,想開口之時。雍親王一揮手,奎伯遞了一張紙和一個厚厚的信封給她。

  婚後生活(二)

  這幾日趙側妃真正是如坐針氈、度日如年。雍親王回府後,一直住在他同先王妃的芷闌院,既沒怎麼理會她,也沒有審問、苛責她,她根本猜不到、看不出他在想什麼。正好府里近日都忙得很,客人不斷,她也逮不到機會探問一二,只能放在心裡揣測。

  不知道是分開太久生疏了,抑或雍親王爺的氣場越發強大,還是因為她自己心裡有鬼,以前沒覺得自己多害怕雍親王的趙側妃現在快跟羅老夫人看齊了。這次齊浩寧大婚,羅老夫人愣是稱病不敢出現。

  慶幸的是那個吳婆子死了,據說吳婆子是提前潛進宮裡聯繫太皇太后、為北齊王“打埋伏”的三人之一,被抓住的當場就服毒自盡了。有宮人認出吳婆子是趙側妃身邊的媽媽,太后娘娘立刻讓人召了她進宮。好在她沉著、反應快,只口口聲聲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說這婆子是她三年前買下的,看著老實本分,在王府也從不生事,前些日子稱家裡有急事告假了,卻沒想到竟然會是闖進宮裡的刺客。

  趙側妃當時的表情無辜又惶恐,滿臉的驚訝害怕讓人看了都不忍心懷疑她。反正吳婆子已經死了,她們之間的談話就沒有第三個人知道,包括她的心腹趙媽媽。

  再說了,一個內宅婦人又如何有能力辨識出人家刻意安排在她身邊的專業細作?太后雖然不喜趙側妃,倒也不會有意針對她,就讓她回王府了。

  雍親王父子從宮裡回來,趙側妃以為他們會問的,準備了充足的理由,沒想到他們一個字都沒有提,仿佛完全不知似的,只顧著在書房裡談事。

  直到第二日,原來的郁正然,如今的齊浩正帶著圓兒過來拜見雍親王,趙側妃才知道那父子倆昨晚叫上大管家興致勃勃談的是什麼事,是為大少爺齊浩正和孫少爺圓兒收拾出院子、以及安排他們認祖歸宗的大事。

  趙側妃又嫉又恨,兩個嫡子在那,還有齊浩翔什麼事?可下一刻,聽到齊浩正之前是北齊王那邊的“少主”,她顧不上嫉恨了,生怕齊浩正知道她曾經為北齊王探過消息的事。好在幾日下來都沒什麼異常,她才放下心來,想起吳婆子說過,他們家主公非常謹慎,想必也不會讓一顆棋子知道她這麼重要的合作人。別人不清楚,北齊王自己可是心知肚明那顆棋子是雍親王的嫡長子不是?

  誰想到,這提著的心才剛剛放下,今日雍親王就突然來了這麼怪異的一個舉動,看著手裡的東西,她有一種非常不好的預感。

  果然,當她顫抖著手打開那張紙時,“休書”兩個大字首先躍入眼帘。她只覺得腿腳發軟,一陣暈眩:“不,我為王爺生兒育女,辛苦掌家十多年,王爺您不能休了我,不能這麼對我啊。”

  雍親王聲音透著冰冷:“不能?原因和證據都在你手上呢,難不成你要本王讓人當眾讀出來,看看能不能?若不是本王還想給馨兒姐弟留一點面子,早就將你送到內務府去讓他們審理處置了。”

  趙側妃心裡一個咯噔,臉唰地一片死白,雙手顫抖地正想看看信封里那疊證據到底是什麼,站在她身旁的齊浩翔已經劈手將信封奪了過去。“母妃,你做了什麼,讓父王如此生氣?”竟然要送內務府審理那麼嚴重,這不是要連累死他嗎?

  “不會吧母妃,”齊浩明腦袋一個激靈,脫口而出,“你不會把那幾大箱財寶又都送去趙家了吧?這些年你給他們的還少嗎?到底是你那兩個混帳兄弟親,還是我這個兒子親?”

  呃,不是,齊浩翔飛快地翻著手上的那疊紙:“什麼殺手黑鷹、北齊王、緬甸國細作……?母妃你怎麼同這些人勾搭上了?你想害死我嗎?啊呀媽呀,趙氏你竟敢與逆臣北齊王的人勾結謀殺父王?你……你……,死有餘辜!父王休了你還是輕的。”謀逆啊,不趕緊劃清界限,他會不會也被抓去大牢啊?要死了要死了!

  趙側妃一臉死白,“噗”地一下噴出血來,本來想搶回那疊紙的手也頓住了。所有的一切,包括黑鷹的事都被弄出來了?不,這些也就算了,雍親王安然回到府里開始,她就一直沒有真正安心過,怎麼樣可怕的後果都有想過。可是,她沒有想到的是,她的親生兒子會這樣落井下石,口口聲聲的“勾搭、趙氏、死有餘辜、休了你還是輕的”,她做這一切究竟是為了誰?

  好一會兒,她卻突然笑了,笑得滿臉是淚。對啊,早在那日在密室門口,齊浩翔那樣對齊悅馨,她就應該知道了,這個兒子的心裡只有他自己。齊悅馨那個姐姐不算什麼,她這個親生母親也同樣不算什麼,只是他要銀子的大荷包罷了。

  她被揭了底,自然不會想要累及齊浩翔,可是齊浩翔如此避如蛇蠍地劃清界限,卻是真真讓她的心被打入十八層地獄。報應啊!這就是報應嗎?她趙倩蘭這一輩子得到了什麼?又剩下了什麼?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王爺想休就休,往我一個內宅側妃身上套這些罪名又何必?當然,王爺找來的‘證據’自然能讓我欲辯不能。”趙側妃抹了一把眼淚,冷笑道,“趙媽媽,走,收拾一下,我們回趙家,這裡已經不容我們了”。她趙倩蘭不會屈服於任何人,不會讓人看到她悽慘的一面,就是死,她也不會死在這些人面前。

  趙媽媽卻是站在原處動也不動,臉上的表情讓趙側妃覺得那麼陌生:“趙倩蘭你自欺欺人有用嗎?呵呵,老天有眼,惡有惡報,我助紂為虐,遭到報應活該!如今看到你有這樣的下場,我的丈夫兒子死也瞑目了。王爺,雖然您大人大量放過老奴,但老奴已無意苟活,只求去家人墓前團聚,老奴就此告辭。”

  原來如此……原來是趙媽媽出賣了她,趙側妃指著趙媽媽,不敢相信地瞪著眼睛,無異於剛才在齊浩翔那受到的刺激。要知道,趙媽媽是她身邊第一心腹,兒子女兒不知道的事,趙媽媽都知道,她是那樣信任她,可是,可是……

  “丈夫兒子可以瞑目了”?趙媽媽是怎麼知道當年事的?怎麼可能知道?她哥哥趙大老爺是不可能說出來的。

  當年,趙媽媽的丈夫許有財有意為一家三口贖身,而趙側妃很早就答應過趙媽媽(那時還是她的貼身丫鬟)待她生下兒子、在雍親王府站穩腳跟後可以讓他們一家脫了奴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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