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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讓他很無奈,說他不行的是他們,說他狡猾的還是他們。反正只要明月在他這,呼吸都是錯。

  一切故事最後終結於陸與辭親自上門把明月提溜回去。

  面對他,她的任何小伎倆都排不上用場,爪子也乖乖地收起來。

  當然啦,他也不是完全採取的暴力手段,還是曉之以理,動之以情的:“你賴他這裡,就會給人添麻煩。本來他上班就辛苦,周末好不容易休息休息,還得想著法地帶你去吃這個吃那個,你多挑剔自己也清楚,就是他脾氣好都依你,要是攤上我,餵你吃什麼你就吃什麼,沒得商量。”

  “你這是虐待未成年人。”明月副駕駛上,安全帶勒在胸前,氣鼓鼓的。

  “你說出去給人聽聽,這叫虐待?”陸與辭就不喜歡她這什麼話都往外說的性格,論嘴巴,他比她利索的多,“我頂多在那方面虐待你。”

  她起先還沒懂:“哪方面?”

  陸與辭就不說,佯裝認真開車。口頭上也是認真開車。

  明月自己悶著頭想半天,想明白了,又揮舞胳膊直叫喚:“你這是性騷擾未成年人!猥褻!我要去找我的監護人尋求救助,對你進行道德的制裁!”

  得虧她有點良心,光道德制裁,沒說法律制裁。

  他可不受威脅:“你回去找吧,你的監護人是阿澤他爸媽,你能找著他倆我算你厲害。”

  那兩個全心全意為祖國科技發展做貢獻的人,阿澤打電話都不一定接,她和阿澤一個待遇。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明月秒慫:“我錯了。”

  “以後還亂說話麼?”

  “不了。”

  “我性騷擾你了?”

  “沒有。”

  “猥褻你了?”

  “沒有。一切都是我自願的,時至今日都是我咎由自取,二區生活的平順,造就了我狂妄自大,驕傲蠻橫的脾氣,導致今日岌岌可危的地步……”明月模仿著“文章體”一句句地念叨。

  陸與辭聽著耳朵起繭子:“行了行了,背得還挺順溜,有這個功夫拿去背單詞多好,一本單詞書就記得abandon。”

  “才沒有!”明月剛忙證明自己的勤奮,“我還記得abbreviate和abnormal!”

  “那我是不是應該誇你?”

  他那個表情明顯不是字面上的意思,明月見好就收:“不用不用,何必客氣。”

  她這插科打諢的能耐一準兒是跟陸與修學的,如出一轍地惹人煩,陸與辭又問:“聽說你出去一趟回來,還整了身行頭?”

  “這你們都知道了啊……”信息共享也太迅速了吧,明月心裡想,CIA情報網都沒你們及時。

  “你哪來的錢買的?”陸與辭其實想問的是這件事。

  明月手裡一直捏著一張他給的信用卡,只要她消費他都能收到簡訊提示,可是這卡給出去多久,他的手機就沉寂了多久。原本也想的是她身邊一直都有人照料,用得到她自己刷卡的機會不多,挺正常的。可這次她跑這麼大老遠,也買了東西,卻還是沒刷一次那張卡,他都怕會不會放太久消磁了。

  “我自己攢的錢。”

  他挑眉毛:“你還有小金庫呢?”

  “那是!”她很驕傲的樣子,“悄咪咪跟你透露一下,裡頭錢可不少呢,都是我一點一點從牙縫裡摳出來的。”

  陸與辭看她那想錢想到一個勁兒笑的模樣,對這有點噁心的說法選擇性忽視,搖搖頭:“財迷。”

  終於迎來在西府的第二個畢業典禮,這次明月的參與度明顯比上次高很多。

  在戲劇社和街舞社的不斷爭取下,他們的節目最終拿到最後一個出場的資格,而音樂社的演唱則作為活躍氣氛的開場曲。陳槐依舊被邀請客串演奏古箏,持續古典小仙女的人設。

  直到畢業生們按照流程走到台上,大屏幕里放出他們自製的畢業微電影,明月才想起來。

  這場活動好像是給紀嫣然那屆舉辦的來著?

  她忙活這麼久,都快差點以為是自己的畢業典禮了。

  畢竟高三學生連在學校的完整教室都沒有,不是沒地方,是用不上。他們存在感太低,導致高二的這批,反而更像最高年級的學姐和學長。

  再一次在後台看見紀嫣然,她剛從台上下來,寬大的博士袍下面是在她出場時就驚艷一片的禮服,手裡拿著捲軸,仔細看眼眶,竟然還有點發紅。

  明月以為她會不為所動,認為這種徒有過程的儀式都是虛偽的狂歡呢。

  “演得不錯,沒丟我的臉。”她丟給明月這句話。

  紀嫣然說“丟她的臉”,還真不是狂妄自大。也是在和街舞社合作排練的時候明月才知道,其實學校里大部分藝術類社團都有指導老師,不是完全由學生組織的。就算不參與排練,也會有老師監督社團的真實運營情況,唯獨戲劇社是完全獨立的存在。

  因為學校的教職工團隊裡根本沒有這方面的人才,又不可能為了一個社團去專門聘請。戲劇社的建立,是紀嫣然一個人向校領導多番努力,拿出各種材料極力說服,才通過的。

  不過她前半句話雖好聽,後面還是和以前一樣:“哦對,我忘了,表演跟你壓根沒關係,我之前還以為後面那棵樹是你演的呢,後來發現原來真就是個紙殼,是我高估你了。”

  明里暗裡地說她連個紙殼都不如?

  明月跟她真是不能和平共處一分鐘,就你會指桑罵槐含沙射影不是?

  “上趕著去當戲子還拿不著賞錢,虧本的事兒聰明人從來不做。”

  “你!”紀嫣然被她噎一句,看見還沒卸妝,穿著表演服的陳槐貓著腰來找明月,遷怒於她,“陳槐不也上場了,也沒賞錢,你怎麼不說她是戲子?”

  陳槐不知道這倆人前頭說過啥,光聽見後面兩句,趕緊說:“我拿了錢的!”

  這簡直神隊友。

  明月對紀嫣然囅然一笑,紀嫣然無話可說,後面陸續有同學下台,她只能往前繼續走,不站在這擋路。

  等她走遠,明月才扭過頭去問陳槐:“你啥時候拿了錢的,我怎麼不知道?”

  “台上演的好多節目都是有贊助的啊,咱們學校自己社團的贊助。”她說。

  “還有這等事呢。”明月沒負責拉贊助的事,並不太清楚,“那你們是誰贊助的啊?”

  “列印社啊。”

  明月思索半天:“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陳槐小姐……好像就是列印社的社長吧?”

  這不就是典型的羊毛出在羊身上?

  “我剛給你撐場子呢,別這時候拆台好不好。”陳槐拍她屁股。

  她說的對,明月立馬化身陸與修一般的狗腿子:“行,明小月對陳小槐感激不盡!”

  整個慶典結束之後,明月和陳槐挽著胳膊從會場走出來,看見紀嫣然坐進一輛車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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