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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時那金國官員,有些生怯的躬身行禮,怯聲說道:「李將軍,罪官豈敢欺騙,府庫於一個月前,就已經被搬空了。」

  李定國微微皺眉,「府庫的東西,是運往成都,還是運到漢中?」

  「漢中,走的廣元,罪人親自徵調的民夫,所以絕對不會錯!」

  看來吳三桂確實沒有打算堅守四川,李定國沉思了一下,又問道:「除了贏錢之外,吳三桂還運走了些什麼?」

  那官員忙道:「除了錢糧,還有鹽鐵,對了,還有金軍將士的家眷,也被帶入漢中。」

  李定國聽了,同眾將士對視一眼,「成都呢?成都現在情況這麼樣?」

  「成都好像也在往漢中搬運物資,現在是由防禦使陳科鎮守!」

  「陳科?」李定國與眾兵將聽了這個名字,頓時恨得牙痒痒,紛紛面露憤慨之色。

  成都是四川的重心,蜀中歷代割據政權,無不建都於此,可以說誰占據成都,誰就控制了四川。

  眼下吳三桂退入漢中,成都城的守衛,交到了叛將陳科手中。

  這個人是江浙人士,跟隨吳毅山在松江抗清,歷經過崑山血戰,太湖抗清,也算是個豪傑。

  太湖抗清失敗之後,他隨著陳子龍、吳毅山南下廣州,後來編入忠義鎮,在吳毅山手下做同知。

  忠義鎮被圍合州之後,大軍陷入絕境,城中殺人而食,不少士卒和將校意志不堅定,在絕望之下,為了保命,背叛了明朝,投降了豪格。

  陳科在突圍失敗,吳毅山被殺之後,也變節投敵,效忠了金國。

  在明清交戰,明金交戰,這樣一個反覆拉鋸,多方混戰的混亂時代,一些明朝官員和將領,投降滿清,或者金國,也並不是什麼稀罕事,算不上最大惡極,清軍金軍也有投降明朝的人。

  誰還沒個私心,有多少人不怕死呢?清軍南下時,五鎮俱降,可後來又投身抗清鬥爭的也比比皆是,金聲桓、王得仁,王光泰三兄弟,都是先投清,再回頭反清的將領。

  這些人,明朝一般都能接受,可是這陳科卻被忠義鎮上下恨之入骨。

  勢窮投金,沒什麼話說,合州降金的將領不只他一個,可是別人投金都是帶著人跑出城去,不打了,認輸了,但他卻發動叛亂,開了城門,賣了袁宗第和不願意投降的近萬弟兄。

  為了活命,苟且偷生,選擇投降不是不可以,但是為了自己的私利,而出賣弟兄,這就有些不是人了。

  忠義鎮講的就是個義字,陳科自己偷生,還出賣城中弟兄的行為,引起了如今忠義鎮的公憤。

  李定國在簡陽得知是這廝在鎮守成都,頓時大怒,決定清理門戶。吳三桂既然在往漢中搬運四川的物資,這個陳科說不定也會棄城逃跑。

  抓住這個陳科,對於李定國有很大義意義,於公是誅殺叛賊,為督鎮報仇,於私能夠獲得忠義鎮的擁護,爬上都督的位子。

  因此馬進忠領著主力未到,他便留下信件向其說明情況之後,領著六千人馬便先行殺向成都,防著陳賊逃跑。

  此時在成都城頭,一個穿著鎧甲的將領,按著戰刀,正立在城頭之上,皺著眉頭看著城外的明軍。

  他三十多歲,皮膚黝黑,頗為精壯,一看就是久經沙場之輩。

  這人正是金國成都防禦使陳科,此時他兩手扶在牆垛上,望著城下明軍,不禁久久無語。他是萬沒有想到事態變化如此之快,他投金還不到一年,明軍就打了回來。

  他身後的官員們也是一臉牙疼的倒霉樣,他們剛收到四川明軍出資陽,進攻簡州的消息,明軍就已經殺到成都城下,讓他們震驚不已。

  成都之前被孫可望焚燒過一次,可是五六年過去之後,已經逐漸恢復,金國再四川的重要官署都在成都。

  吳三桂在組織撤退,但是卻也不好大張旗鼓的撤退,一是怕引起川南的明軍立刻進攻,二是一段四川的士紳百姓知道金國要放棄四川,恐怕立刻就會大亂,所以吳三桂先運周圍的州縣,最後才運成都之物。

  成都才剛剛開始運送,家眷都還沒有走完,明軍就兵臨城下,誰都逃不掉,大金在成都的官員,自然無一例外,都哭喪著臉,滿面的晦氣。

  這時眾人正看著,明軍列好陣型,一名插著背旗的棋牌官,便奔馳到城下,戰馬在百步外停下,朗聲嘯叫,「城上所有官吏兵將聽著,我家將軍限時三日,讓你們自縛請罪,若如不然,城破之日,一個不留盡皆梟首!」

  說完騎兵拔馬便走,城上的居然沒人做出反應,半晌陳科才回過神來,忽然大罵一句,「娘的,老子在五忠軍的時候,李定國還不知道在哪兒呢?他有什麼能耐,敢威脅我!」

  第1011章 頑抗到底

  李定國率先殺到城下,發話讓城中守軍投降,口氣大得很,不投降便盡皆梟首,讓城中金國將官臉色一白。

  若是上面想守,眾人還真不會把一個李定國放在眼裡,只當他痴人說夢,但是現在的情況是,吳三桂已經將成都搬空大半,根本沒有守衛成都的意思,他們便不能不把明軍的話當一回事了。

  眾人聽了明軍的嘯叫,正驚恐之際,忽又聽見陳科的話語,見他明顯是想將李定國的話當耳邊風,心中頓時大急。

  「軍門,這可不能開玩笑啊!那李定國在川東伏擊鰲拜,一戰成名,這次打下瀘州,伏擊皇上,都是他的策劃,已然成了西南明軍的一大支柱,他說的話,我們還是要聽一聽,況且蜀王將成都的物質和兵馬調走大半,城中只有萬餘老弱,如何能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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