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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好,王爺快點劃~!」

  江邊,劉順領著數千士卒,將四千旗丁和家眷趕入江中後,站立江邊注視,清軍的慘劇,他沒有一絲負罪感,反而有一股快意。

  他始終記得那一年,清軍破關牆而入,大掠北直隸,山東,明朝大將滿桂戰死,東虜擄走北直、山東之民二三十萬,他父親被殺,母親自盡,他則自小失去管教,淪為地方潑皮。

  在他看來,藩主無疑還是太過仁慈。

  這時,他看了一陣,見僥倖活下來的清兵,已經漂過江心,按了按戰刀,便準備轉身去向王彥復命。

  「督鎮,你看,好像是魯監國的船!」一員部將,忽然指著江面說道。

  劉順扭頭望去,還真是,東方江面上,近百條大船打著明朝日月旗,往南京方向而來。

  劉順手握緊了刀柄,微微皺了下眉頭,「他們來的到是時候。你們在這守著,本鎮去稟報殿下。」

  此時王彥正在洪承疇的江南總督府衙內,他端坐在正堂,兩旁坐著一眾大員,他一手端著茶杯小口抿著,一隊士卒押著戴著手銬腳鏈,穿著囚服的洪承疇進來。

  王彥見此,將茶杯放下,眾人也齊齊向洪承疇看來。

  「洪賊,今日你有何話可說?」萬元吉拍案而起。

  「洪賊,你有面目見再坐諸公麼?你有顏面見毅宗於九泉否?」顧元鏡也站起來怒斥。

  一眾老臣上前,圍著洪承疇罵,有的甚至直接將唾沫糊在他的臉上,使得洪承疇狼狽不堪,但他卻忽然放聲大笑。

  這讓堂內眾人,微微一愣,正中坐著的王彥看著他,不禁皺了下眉頭,揮手制止眾臣,然後沉聲問道:「洪承疇,你笑什麼?」

  洪承疇看向王彥,他知道自己必死,而且下場肯定極慘,現在反而放開來,似乎要甩開膀子與眾人一戰。

  「爾等如何待我,太宗如何待我!我笑大明朝不惜良才,十多年來,朝堂上下君不體下,臣不體上,朝政為腐儒掌握,滿嘴放炮,治國全無一策,有能之臣救國,處處掣肘。」洪承疇譏笑道:「我松山被俘,太宗皇帝,如何待我,今我被俘,爾等如何待我?十多年間,大明朝臣,真是一點也沒變。」

  洪承疇真是詭辯,當了漢奸,還不讓人罵呢?還得以禮相待,萬元吉氣的跳起,「洪賊,住口,事到如今,居然還稱呼奴酋為太宗,你對的起毅宗皇帝的信任嗎?」

  「信任?哪裡來的信任?十七年間,五十相,指使臣子去做事,出了變故,自己一點責任也不擔,臣子卻身首異處。這樣的帝王,臣子誰敢做實事,為什麼要效忠!」洪承疇怒道:「松山之戰,如不是皇帝急促,我何至於此。崇禎比太宗差遠了。」

  洪承疇聲音極大,堂內大臣的臉都氣紫了。

  第773章 會審洪承疇

  洪承疇說出許多歪理,但其中又摻雜了不少實情,讓一眾老臣憋得老臉通紅,卻又不好反駁。

  大明的滅亡,是幾代積累下來積弊,但是崇禎一朝五十相,這也是實事,崇禎雖然操勞,但為人也剛愎多疑,十七年間,等於五六個月就要換一套領導班子,就是換在信息發達的今天,恐怕國家也要動盪不安,而在信息不便的明朝,或許兩廣、雲貴的官員們,前一步接到張相公的行政命令,北京那邊李相公已經上台,張相公的施政綱已被推翻,新的政令又開始理定了。

  再者崇禎也確實好面子,而好面子的人,往往便不願意承擔責任,而且殺起人來不留情,基本沒有戴罪立功之說。

  像鄭崇儉死便有點冤,至於陳新甲就更冤枉了,明明是商量好了,說好了奉密旨與滿清議和,結果消息泄露,崇禎作為幕後主使,作為老大,不出來給小弟撐著,反而直接將陳新甲給殺了,這一下就寒了多少人的心。

  有陳新甲的例子在,也就再也沒人敢言議和,而南遷時,崇禎好面子,自己不好主動提,他等著大臣們提議南遷,但有陳新甲的例子在,等南遷之後,一旦有什麼變故,比如北京失守,皇帝又不願意擔責任,那提議南遷之人肯定要死,誰敢再提。

  有些還有良知的大臣,便退而求其次,請崇禎將太子送到南京,可~

  洪承疇在堂內大放厥詞,他對崇禎的貶低,王彥並沒有憤怒,因為其中卻有實情,但這些實情卻不能成為他投靠清廷,殘害漢民族的理由。

  王彥端坐著,眯眼看著洪承疇,他被洪承疇的理直氣壯所激怒。

  「洪承疇,你是萬曆四十四年進士,崇禎十五年被俘,做我大明的官員二十六載,你吃的是誰的糧,使的是誰的錢?受的是誰的尊敬?」王彥猛然拿起旁邊的茶杯,重重的拍在桌上,茶水四濺。

  洪承疇是個極具才能的人,他聽王彥的話語,見他拋開毅宗不提,就明白了王彥的意思,而且直接抓住了他的要害和漏洞。

  王彥見他不答,站起身來大聲訓斥道:「你吃的是大明百姓的糧,使的是百姓的錢,受的是百姓的尊敬,大明百姓對你如何?與你有何仇怨?你要是學祖大壽,本藩尚能饒你,百姓也能體諒你,但是你身為漢人,百姓養你二十六載,遵你為父母之官,你卻幫著東虜對大明百姓肆意殺戮,你的良心讓狗吃呢?」

  王彥一頓暴喝,堂上為之一靜,他說完粗重喘息幾下,才重新坐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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