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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不是聖賢,為什麼要由他們說的算了,再王陽明看來,這群掌握話語權的腐儒自身就不是什麼好東西,看他們的作為,大量的都是人面獸心,道貌岸然的偽君子。

  成不成聖,不該由這些人來決定,而是看自己的內心,這使得王陽明最終龍場悟道,「聖人之道,吾性自足,向之求理於事物者誤也。」

  心學的偉大,就在於他解放了思想,向內心求聖,而人人有心,那人人在成聖的道路上,都是平等的,打破了理學維護的條條框框。

  如果你沒覺得這種衝破思想的禁錮有多偉大,那可以對比同時期的西方。

  西方的思想解放運動,打破黑暗中世紀的宗教改革中,馬丁·路德就提出來,每個人都能通過讀聖經,來直接與上帝溝通,不需要教皇、教廷作為中介,打破了教廷對信仰的壟斷,而人人都可以直接與上帝溝通,衝破禁錮。

  這與心學內心求聖,不依靠理教定下的條框,是一個道理。

  後世心學傳入日本,激勵了明治維新一代的日本人,當時的日本名將東鄉平八郎就說:「一生俯首拜陽明。」

  心學之所被朝廷打擊,也是因為他的思想與朝廷利益不符合,人人都可以內心求聖,這對統治者而言,太可怕了。

  在議事堂上,王彥雖然仍然高一些,仍然擁有決斷之權,但卻逐漸的在把他的位置往下降,做出了國事大家商量著來的姿態,有共治之心,這符合心學的思想。

  眾人聽了幾條規矩,在下面微微議論。

  禮部卿顧炎武見小吏已經擺好茶點,退了出去,便輕敲了下桌上的驚堂木,堂內立刻安靜下來,他便笑著說道:「第一次議事,就請殿下先說吧。」

  王彥隨即站起身來,笑道:「這是議政堂的第一次議事,今後諸多軍國大事,都要在此商談,規則眾位也都知曉,那便開始吧。」

  王彥說完便座了下來,顧炎武見此,便把頭扭過來,一抬手,對著陳邦彥道:「兵事最急,那就由兵部卿先開始陳述。」

  七省卿中陳邦彥充任兵部卿,他聽了便從座位上起來,拿著一份宗卷,不緊不慢的走到第一層台階的那張高桌前。

  他先向王彥躬身一禮,然後把宗卷展開,站在桌案前,面對著二十多名官員說道:「殿下,諸位同僚,今日由本部來陳述,諸軍的一些情況,以及關於備戰的安排,希望能獲得諸位同僚和殿下的支持。」

  陳邦彥頓了頓,低頭看著宗卷,接著說道:「從兵部得來的統計,目前藩國發餉的軍隊,包括五忠軍各部,神策五軍、以及後勇軍等地方鎮軍和新幕之軍,水師,共計為三十二萬一千三百人,其中五忠軍一年費餉約二百八十萬兩,地方鎮軍費餉二百萬,水師費餉四十萬兩,共計五百二十萬兩。而這次備戰,兵部打算趁此時機,將屯卒、戍卒、銳士三級完善,將五忠軍的缺額從鎮軍中補齊,新幕的士卒除了發往兩廣的,剩下的便補充進入地方鎮軍,但將鎮軍的戍卒,補充進五忠軍的銳士,待遇提高,兵部估算軍餉將超過六百萬,而這還並不包括各種衣甲、兵器製造,以及各種獎賞。」

  陳邦彥說完,下面已經議論成一片。

  好傢夥,整個藩國的賦稅才六百萬兩齣個頭,這麼一算,全都要投給兵部了,那官員要不要發餉啊?

  顧炎武見堂下議論,敲了下驚堂木,等眾人安靜,便說道:「諸位有什麼意見,可以站起來說明,但要注意秩序。」

  眾人交頭接耳一陣,推舉吏部尚書嚴起恆出來,他起身行了一禮,問道:「按著兵部卿的規劃,本官初步估計,朝廷今歲的賦稅,必須達到一千萬,才能維持運轉。不知道戶部是否有能力實現一千萬的賦稅,若是做不到,本官以為兵部卿的提議,應該再議。」

  這幾年都將是重要的征戰之年,兵事上要花大錢,眾多官員也都知曉,但這個程度要在財政能夠承受的範圍之內。

  嚴起恆的話,說出了大多數人的意見。

  這時陳邦彥已經退回座位座好,顧炎武便抬手道:「那請戶部卿上前陳述。」

  戶部卿由王夫之充任,他起身站到前面的桌前,先說了幾句客套話,然後笑這道:「戶部做出了統計,隆武二年時,國朝收入不到五百萬兩,隆武三年則達到八百萬,增長接近四成,而朝廷的主要賦稅就是來自市舶司和廣東、湖廣。今歲藩國賦稅只要保持這個增長速度,就有可能達到一千萬。當然,除了賦稅的增長外,今歲戶部也會採取策略,來維持藩國的運轉,以及支持攻伐江南。」

  王夫之頓了一下,提升聲說道:「現在,我先說兩項,然後再與眾位協商,這第一是鑄錢,第二是借款……」

  第699章 號角吹響

  議事堂的會議從早上一直進行到旁晚才結束,或許是因為第一次,所以眾多官員很少提什麼意見,覺得合理,便立即通過。

  這其中,談論的關鍵,其實說白了,還是銀錢。

  農耕民族作戰,有時候更多的比的就是後勤。

  王夫之提出鑄錢和借款兩件事情,是與王彥商量過的,目的都是解決這次江南之役的花費。

  一般來說,鑄錢是朝廷的權利,地方上是無權鑄錢的,但王彥現在虱子多,也並不在意這麼一條,畢竟鑄錢能快速增加他的收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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