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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祖可法聽了王彥之語,卻怒道:「莫提那老東西,某待他如父,他幾時真心待某耶?當年大凌河之役,他將某送入清營為質,許諾以錦州投大汗,但其歸錦後,卻立馬組織兵馬守城,全然不顧某還陷於清軍營中,他有拿某當人子耶?若不是大汗寬厚,某早被斬殺矣!今某失手被擒,無他言,但憑處置也!」

  王彥聞其言,眉頭一皺,他不禁想起時人所作的一副對聯,「一代名將,據關外,收關內,堪稱往復有忠義;兩朝貳臣,悖前主,負後主,真箇里外不是人。」

  祖大壽是什麼為人,他和祖可法的關係,王彥不想評價。

  王彥原本有那麼一絲說降祖可法之意,所以想聽聽他的自辯,但沒想到他心中卻懷著清廷,不可能招降,隨不禁微微一嘆,「既然如此,本督看汝還算硬氣,便留個全屍吧!」

  說完,王彥一揮手,便有兩名甲士奔出,將其拖到衙外,直接以弓弦累死,而後草蓆一卷,埋到城外。

  馬蛟麟等人,見王彥處理了祖可法,隨滿臉笑呵呵的等著他們的封賞。

  在他們心裡的想來,丟掉岳州的責任,並不全在他們身上,他們只是沒有跟著馬進忠等人南逃而已,但奪回岳州他們可是出了大力氣,所以算起來,功還要大於過錯一點點。

  王彥看著四人,心裡卻一陣厭惡,在他看來,馬進忠等部南逃,至少表示他們不願降清,而馬蛟麟不跟隨南下,反而說明了他見岳州城空,隨留下來以岳州獻清廷的投機本性。

  這樣的人,王彥怎麼可能任用,若不是他之前,向城中綠營做過保證,只要開城,就既往不咎,他早命甲士將馬蛟麟等人推出去直接問斬。

  這時王彥掃視了一眼,眼中帶著期待的幾人,卻突然斷喝一聲,「統統拿下!」

  立於大堂兩側的甲士,聞命立馬一擁而上,將四人按住,而四人在稍微愣神之後,臉色立馬大變,連忙掙扎道:「國公,某等無罪,某等有功於朝廷啊!」

  「摘去甲冑和配刀。」王彥沒有理會四人,而是指揮堂內甲士道。

  一時間,四人便在眾甲士七手八腳之間,被扒得只剩一件內衣,馬蛟麟對此感到萬分羞辱,連連喊道:「某有功~某不服~」

  王彥見甲士剝完,才冷眼看著四人道:「爾等背主求榮,反覆無常,全無信義之人,本督本欲直接亂棍斃之,但本督守信,只要開城投降便可免一死。今功過相抵,本督除去爾等官爵,自尋生路去吧!」

  馬蛟麟四人聞語,臉上一陣煞白,也不在掙扎,身上一陣頹然,如同爛泥一般,被甲士拖到衙外。

  岳州的百姓在這段時間裡,因為馬蛟麟獻城,飽受剃髮之苦,家中資產也多有被奪,被清兵禍害的不行,所以對其恨之入骨。

  今日王彥入城,首先就將城內綠營控制起來,而後當街斬殺亂兵,對百姓秋毫無犯,使得岳州百姓,慢慢放下心來。

  城中的鄉紳父老,隨一起到府衙拜見王彥,感謝官軍愛民之舉,但他們來到衙外,先是看見昨日還在城中作威作福的清將祖可法,在衙前直接被勒死,現在又見馬蛟麟四人,被甲士丟了出來,也不知誰人膽大,先投了快瓦礫,後面的人便一發不可收拾,一擁而上,將四人活生生的打死。

  長沙城中,總督府里,隨著荊州之敗,何騰蛟開始忙碌起來,湖南各地的奏報一封接一封,讓他整個人都快要瘋掉。

  堵胤錫和李過的求援信,是一天接一天的催他發兵,而常德失手之後,南面的各府也連連奏報,詢問該如何面對清軍南寇。

  何騰蛟也沒想到局勢會一下惡化到如此地步,特別是堵胤錫與李過部危在旦夕,讓他感到萬分不安。

  他原本是想要打壓堵胤錫,可當真堵胤錫將要覆滅之時,他才感到堵胤錫的重要性,才知道一旦失去了湘北的堵胤錫部,他在長沙也是獨木難支。

  當然何騰蛟心中即便後悔,也沒有發兵去救援之意。

  在他看來既然敗局已經無法挽回,他派兵也打不過清軍,那便索性丟車保帥,守住長沙要緊。

  除了湘北的戰事之外,何騰蛟最關心的還是王彥北上後的進展,而他的心情也隨著不斷傳來的奏報而起伏不斷。

  第一份奏報是說王彥領兵到了新牆河,在滿大壯的幫助下渡到北岸。

  何騰蛟對於王彥真領著四千人馬去攻岳州,十分的不以為然,而他對本該奉命南下的滿大壯依然還駐守在新牆,卻十分惱怒。

  滿大壯是章曠的部眾,而章曠又是他一手提拔起來,現在滿大壯居然去幫助王彥,這讓何騰蛟又一種深深的被背叛的感覺。

  第二份奏報說的是,清廷的岳州守將祖可法出兵兩萬,正面迎擊王彥。

  這讓何騰蛟心情很複雜,他是既不願意明軍戰敗,又不想王彥取勝,但兩萬對四千,對他來說,結果毫無懸念,明軍必然大敗,甚至王彥直接戰死殺場,也有很大可能。

  一時間,何騰蛟已經寫好了一份悲痛的奏章,來稟告隆武陛下,王士衡不聽他勸,執意出兵,最後在新牆河畔不屈殉國,他甚至為王彥寫下了一篇祭文,準備在長沙厚葬王彥的衣冠。

  然而第三份奏報和王彥的捷報,卻緊跟著到來。

  王彥不僅擊敗了祖可法的兩萬清軍,而且還兵臨城下,馬上就要打下岳州,這讓何騰蛟嘴裡如同吃了一把蒼蠅般,感到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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