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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有很多人都忘記了,在歸屬一個新家庭之前,自己也曾在某個家庭里扮演著他人兒女的角色。

  這一份,從呱呱墜地到初長成的血脈相連,是融化在骨髓里,無法分離的。

  太多人,把自己一直以來享受的父母對自己的付出當做了理所當然。

  這個世界,除了社會有‘巨嬰’,家庭中也有。

  ☆、(十七)假如,遇到“中央空調男”

  相親到如今,相過的男性不少,要麼扼殺在初見,要麼腰折在後續,卻沒遇到一個能走到終結的。

  感情上的追求,生活上的空洞,很多時候已經成了人生的調味劑,清談無味,也並無不可,但,總覺得會有所缺失。

  相親還在繼續,精神也還在疲憊。

  我很清楚,自己在堅持些什麼,在感情上,我很貪心,追求精神上契合。

  這一次,我相親的對象是婚姻介紹所牽的線。

  這兩年的相親經驗已經讓我對人物觀察升華到了一個新的高度。

  不得不說,在初相見時,劉清和給我的印象,是一個紳士男人,來得比習慣性早到幾分鐘的我還要早,會禮貌的邀請我入座,會溫和的詢問我有哪些菜是愛吃的有哪些菜是不吃的,最後上的菜都是滋補暖胃的佳肴,就連給我點的飲料也是加熱過的。

  就連聊天的時候,也是專門挑一些我很熟悉的生活事例,談吐自如,如果不是事先了解過他的工作時工程師,我會懷疑他是我的同行。

  就連中間的話題的轉化也體貼的觀察我的表情,只要我稍稍表現出有分神或是應付性回答的現象,他又會不著痕跡的轉移新的話題。

  不會讓人難堪,又處處顯示出體貼與細心。

  不得不說,這確實一個很懂得照顧女性的男人,無論是生活還是心靈。

  但就是看上去優秀得不容挑剔的男人,反而讓我內心更惴惴不安,換句話來說,我何德何能。

  找了個藉口,中途去了趟洗手間。

  對於自己頗有些落荒而逃的行為覺得有些好笑,難道我骨子裡藏著一絲受虐體質,偏激奇葩的男人見多了,反而有些看不慣這般彬彬有禮的人了?

  看著鏡子中站在昏黃燈光下的自己,有種越來越看不清自己的錯覺,難道是因為沒戴眼鏡?

  粲然一笑,這是哪裡來的深沉,抓了抓披散下來的長髮,轉身沿著來時的小長廊往回走。

  隔著深褐色屏風被圍起來的半敞開的包廂,隱隱傳來裡面的對話,我側身數了數包廂,確實是我和劉清和定的那個。

  許是私心作祟,我往暗處挪了半步,摻著雙手傾耳聽著裡面兩人的對話。

  “你真是太不小心了,女孩子的身體都是要嬌養的,你回去記得塗寫燙傷藥,留疤就難過咯。”

  一道女聲響起,“好的,我一會就回去上藥。”

  “你別站著呀,讓女士站著我怪不好意思的。”

  “您是顧客,給我取冰塊做冰敷我已經很感激,再坐著就是得寸進尺了。”

  劉清和嘖的感嘆了一聲,接著我就聽到了椅子被拉開的聲音,“現在在我這裡,可沒有什麼顧客不顧客的,只有受傷的女士和我,你就當是照顧我的男性風度行不。”

  “可是,一會哪位女士回來看到我……會不會生氣。”

  劉清和聲調拔高了半個調子,“怎麼會,你別想太多,她很善解人意的,你也別擔心會被經理罵,如果你經理說你的話,就讓他來找我,讓受傷的員工帶傷上崗絕不是一個明智的上司所謂……”

  接著是窸窸窣窣的交談,聲音很清晰,但我並沒有繼續往下聽的欲望,遠離了好幾步,找了一個包廂里出來的人看不到我,我卻能很好的看到包廂進出的人的角度。

  沒等多久,一名穿著服務生衣服的女孩從裡面走了出來,有些昏暗的燈光讓我看不清她被燙傷的部位,卻能觀察她清秀恬靜的面容,年紀不大,估計也是二十上下。

  又等了一分來鍾,我才走回包廂。

  這場見面會沒有維持多久,離開包廂的途中,迎面走來了個打著電話的姑娘,轉角的時候,三人並列有些擁擠,那姑娘身子往旁邊歪了歪,讓我們先過,劉清和抬起手護著那姑娘拿著手機的手肘,那姑娘也驚訝的怔了兩秒。

  等我們往前走了一步,劉清和對那姑娘體貼的說了句,“小心,這屏風角有些尖銳,別傷到了。”

  語氣雲淡風輕,仿佛一個不經意的插曲。

  劉清和提出送我回去的時候,我沒拒絕,在他攔車的間隙,我在想,如果我拒絕了他是不是也會說讓我考慮照顧照顧他的男性風度。

  可能今天出門碰上了黃曆宜出行,劉清和攔下的那輛的士剛好是個女司機。

  在車上,劉清和找了些很大眾的話題,車上的兩位女士都能參與得進來,我嘴上雖然在偶爾附和著做些談論,但心裡卻是百轉千回,但也不得不說劉清和確實也算是個見多識廣的男人。

  在劉清和面對著我講了些學生時代的小笑話的時候,我發現他竟讓也注意到了前面女司機伸出手往座位中間放置東西的小溝槽拿水的動作,還幫她把水擰開蓋子遞了過去。

  相親,真的是一件能讓人長見識的事情。

  下車的時候,劉清和還專門陪著我下車和我認認真很的道了別,在他讓我先回去的時候,我忍了忍還是沒忍住,多問了句,“你身邊的女性朋友都是怎麼評價你的?”

  劉清和笑得很溫暖,高高瘦瘦的身影立在車子旁邊顯得有些突兀,“說出來不怕你笑,她們都說我是個暖男,對女性很照顧,確實,我個人也覺得照顧女性是男人天生的責任。”

  我笑了笑,只有我自己能笑聲伴隨著的鼻腔里流淌的一小股氣流,“謝謝你今天的體貼照顧,再見。”

  我好像知道為什麼劉清和32還沒結婚的原因了,有時候,對所有的女性體貼真的也是一種致命傷害。

  說得好聽點是婦女之友、中央空調,可換了個說法就是處處留情處處聊騷的花花公子,沒有幾個女生能容忍自己的男人對其他女性釋放任何的好感。

  很多女性都是自私的,只能容許自己男人的眼裡都是自己。

  年前我已經搬了新的住處,新家離學校只需要步行幾分鐘,經過學校門口的時候,看到了路燈下站著個人,沒戴眼鏡,視線有些糊,映入眼帘的只有路燈照映下影影焯焯的身影。

  雖然已經開春,但日落後的氣溫還是有些冷意,我攏了攏身上的外套,抬眸間,那張前幾日還在腦海里過了一遍的臉龐清晰的跳入我的眼帘。

  “吳……詔?”隨著說話聲呵出了一股熱氣。

  他兩步走到我面前,面對面才發現,大半年不見,吳詔多了幾分成熟,少了幾分青澀。

  “好久不見”,笑容一如既往。

  我回以一笑,“好久不見,你怎麼在這。”

  吳詔笑容更燦爛了,燈光被映在眼裡,格外的明亮,“等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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