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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向我撲過來。我一口咬住他的胳膊,任他怎麼打我,我就是不鬆口。

  他打我打的越厲害,我就咬的越厲害。

  我嘴裡的血腥味越來越重。甚至有液體流進了我的喉嚨里。

  江錦森痛的把我的臉打開了花。

  他一個拳頭向我的嘴巴打來,我感覺自己的牙齒鬆動了。

  他又打了第二拳,我的牙齒掉了下來,他終於把他的胳膊從我的嘴巴里拿了出來。

  江錦森扯下我的衣服,把他的胳膊包了起來。

  就在他包他的胳膊的時候,我用盡全身的力氣一腳踢在江錦森的□□。

  江錦森痛的從床上跌落下去。

  我掙扎著起來,扯起床單的一角,拉到他身邊,勒住他的脖子。

  我已經用盡了全力,可是江錦森還是很快反撲過來,把我壓在地上,狠狠的掐住我的脖子。

  我幾乎無法呼吸了。

  我瞪著江錦森。

  因為我知道,如果我閉上眼睛,就無法激怒他,他就會鬆手。

  我不想讓他鬆手,我想讓他掐死我。

  就在我快要失去意識的時候,江錦森突然大叫一聲。

  江錦森突然鬆開了手,一陣劇烈的咳嗽向我襲來。

  模糊中,我看見江錦森正要轉頭的時候,他的背上又被刺了一刀。

  江錦森倒在地上。

  那個模糊的人影一刀一刀的刺著,我默默的數著,一共刺了97刀。

  等我數完的時候,我的意識也清醒了。

  那個模糊的人影,就是楊平平。

  我心想,完了,下個挨刀子的該是我了。

  楊平平刺完江錦森,並沒有馬上來殺我。她就那麼靜靜的坐在江錦森旁邊,喃喃的說:“我一直以為殺你會很難,沒想到,也沒有那麼難。”

  楊平平坐了很久,她身上浸滿了江錦森的血。

  終於她回頭看我了。

  我閉上了眼睛,等他來殺我。

  “你走把。”楊平平平靜的說。

  “為什麼?”我很意外。

  “我本來是想來看你受苦的,再趁他投入的時候上來殺死他。可是我沒想到,我看到的是你拼死反抗。你比我的勇敢多了,當年的我,只會哭,只會哭。可是,我的哭,並沒有給我帶來好運。我把我的遭遇歸結於命運的不公,歸罪於沒有人來幫我。可是看到你的反抗,我才意識到,命運始終是把握在自己手裡的。只是我不夠勇敢,不敢去把握自己的命運。我清楚的記得,那個晚上,那張床的旁邊,有一張桌子,桌子上就有一把水果刀。但是我卻不敢用它來救我,來殺人。

  現在,在我吃了這許多苦以後,我終於敢了。我終於殺死了這個禽獸,殺死了我想殺死人的。我好痛快,好痛快。趁我現在心情好,你趕快走。不然,我可能很快就會改變主意的。”

  楊平平說完,指了指衣櫥:“裡面有衣服。”

  我從衣櫥里隨便扯了一件衣服穿上。

  我看了看楊平平,爬起來走了。

  沒想到江錦森帶我來的是個很偏僻的別墅。我走了很遠才走到大路上。

  我看見一輛車,向它招了招手,就暈倒了。

  等我醒來時,我第一個看的不是秦則川,而是小徐。

  我有些意外:“秦則川呢?”

  小徐低下了頭。

  “秦則川呢?”我又問。

  “秦隊在你失蹤後,去找江錦森要人。江錦森不肯放人,我們雙方交起火來。在混亂中,江錦森一槍打中了秦隊的要害。秦隊不治身亡。”

  小徐說完,哭了起來。

  我不相信這是真的。

  這怎麼可能呢,他還沒有等到我長到18歲,他還沒有等到我告訴他,我喜歡他。他怎麼可能就這麼走了呢?是的,一定是小徐騙我的。這個騙子,怎麼可以拿這種事情騙人。我再也不要見到他了。

  我閉上眼睛:“你這個騙子,滾出去。”

  四年後,我來到秦則川的墓地。

  這是我第一次到秦則川的墓地來,我一直覺得,只要我不來,他就沒死。這一切就是假的。

  可是今天是我十八歲的生日。他曾經說過,會給我過一個難忘的十八歲生日。但我等了他一天,也沒有等到他。

  這個騙子。

  他不來給我過生日,我只能來找他了。

  我抱住秦則川的墓碑,嚎啕大哭起來。

  我怪他,在這過去的六年裡。我的身體落下了這麼多疤痕,但是我一直努力一直努力的活著,因為我想活到十八歲,我想告訴他,我喜歡他。可是,為什麼你就不能努力一些?為什麼你就不能努力的活過來?難道你不想聽我對你說的話嗎?我曾經告訴過你,我有一個秘密,要在十八歲的時候告訴你,難道你不想知道是什麼嗎?你怎麼可以就這麼離開,就這麼離開我。

  你讓我沒有了依靠;你讓我每天活在痛苦自責里;你讓我變得沉默寡言。我恨你,恨你就這樣走了,甚至連一句道別的話都沒有。

  ……

  又一個四年後,我從警校畢業,做了一名警察。

  我上班的第一天,去監獄看了楊平平。

  我摩挲著手上的傷疤,對楊平平說:“謝謝你。雖然我的道謝遲了這麼多年,但是這是我一直想對你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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