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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必驚訝,人生本來就是一場遊戲,最能概括人的一生的,就是從出生年月到死亡日期這麼幾個簡單的數字,所以人生也是一場數字遊戲。3和3,誰能分出它們的區別呢?

  “龍華,我想回去,我還有很多事情沒做完,你能幫我嗎?”

  彭龍華沒有回答,拿出一個小藥盒,裡面還剩一粒2006的膠囊,給了大小姐。

  “把它也帶走吧。”彭龍華招呼一聲,黑花就象一道黑色閃電,躥回了HelloKitty寵物籠子,好象迫不及待要返回。

  “龍華,我走了,你怎麼辦?”

  彭龍華苦苦地一笑:“我不該改變歷史的,可我破壞了遊戲規則,必須受到懲罰。況且我答應大小姐和三少爺的事情還沒有辦完,兇手還沒有浮出水面,姚扣根只是幫凶,他背後還有主謀。”

  大小姐有些感動,輕觸著彭龍華的臉頰說:“那好吧,我們2006年再見!”

  “好的,不見不散!”彭龍華用力點了下頭,“記住,我們是夫妻哦!”

  大小姐對“夫妻”這個字眼有點莫名其妙,但她沒有深究,只是微笑著點頭,然後主動湊上去,獻出了她的初吻——因為那是大小姐的嘴唇。

  大小姐吞下了膠囊。

  風起雲湧,瞬息萬變,如同按下影碟機的快進鍵,六十年彈指一揮間。

  解放以後,人民當家作主,淮海路上決不允許煞風景的外國墳山存在,於是埋在地下的棺材被一口一口挖出來運進了火葬場,六角公墓變成了淮海公園,到九十年代拆除了公園的圍牆,變成了開放式綠地,毗鄰嵩山路消防中隊營房的地方,開出一間咖啡館,屋頂有露天座位,後來又變成了保時捷專賣店,陳列著經典的敞篷跑車和卡宴SUV。

  開放式綠地里,栽有很多高大的法國梧桐,沿著粗壯的樹身有一圈坐椅,坐著情侶和遊客,眾目睽睽之下,倏然出現一個穿著潔白婚紗,手裡提著粉紅色寵物籠的女孩,好象撲啦啦飛出來一隻白鴿子,吸引了眾人的視線。

  “看她的婚紗呀,多麼老土!”

  “也許在拍攝懷舊的婚紗GG吧?”

  人們悄聲議論。

  畢竟在時尚焦點的淮海路,任何奇裝異服,人們頂多看上一眼,就不會再多看。大小姐和提著她的黑花漸漸消融在淮海路的人潮中。

  第2小節

  茅愛思死後,張厚和吳薄就恢復了正常的生活,上班,下班,時不時用他們的專長拍兩張走光照,以“張牙舞爪”的名字發表在網上供大眾瀏覽。這種既要花成本,又要費心思,還要擔風險的行為,給他們帶來的唯一的回報就是心理上的滿足,看著圖片點擊率的攀升,這份滿足與日俱增。

  迄今為止,他們都沒有真正意義上的異性交往,但他們絕不是同性戀,也許是女人看多了看濫了,看透了美麗外表下的本質,不過是千篇一律僅此而已,但他們還是上了癮,並且樂此不疲。

  9月30日,國慶長假前的最後一個工作日,下著小雨,因為晚上市中心要開放彩燈,六點鐘以後就要交通管制,因此提前下班的人們行色匆匆。

  張厚和吳薄又坐在他們的福地——瑞金路口的那家星巴克二樓,喝著咖啡,守株待兔。

  樓梯上傳來腳步聲,上來一個女孩,樣子大概十六七歲,穿著一件淡藍色的adidas長袖T恤和一條Levis501牛仔褲,象一個清純的中學生。她背著耐克背包,提著一隻寵物籠,隨便找了個座位,把東西一放,兀自進了洗手間,把門一關。

  女孩甚至沒看他們一眼。 第十二章該來的就來該走的就走(2)

  倆人頓時來了精神,吳薄打開筆記本電腦,洗手間裡的畫面馬上出現在屏幕上。張厚朝女孩坐的地方望了一眼,那隻印有KITTY貓的寵物籠子端端正正擺在椅子上,好象也是這裡的客人,籠內有一團黑乎乎的東西,嵌著一對發亮的眼睛,透過柵欄門正望著自己。那是一隻黑貓。

  吳薄正在聚精會神地收看,樓梯上又傳來登登登的腳步聲,一個穿快遞公司制服的小伙子跑上樓來,夾著一個牛皮紙的檔案袋,劈頭就問:“二位是張厚、吳薄先生嗎?”

  吳薄忙把電腦合上,兩個人都下意識地站起來,莫名其妙地望著來人。

  “你們的快件。”小伙子遞上檔案袋,催促地望著他們。

  張厚在收件單上簽了字,小伙子連招呼也不打,掉頭就下樓去了。

  “看看誰寄的。”吳薄說。

  張厚看了半天,“不曉得,無名氏。”

  吳薄拿起沉甸甸的檔案袋,封口是用線纏起來的,拆開線,嘩啦啦,就象開了閘口,從袋裡掉出一大堆東西來,乒桌球乓地散落一地,竟是一堆冰塊!

  兩人頓時傻眼了,你看我,我瞧你,呆若木雞。

  張厚緩過神來,說:“一定是誰的惡作劇!那女的已經被微波爐煮熟了,再也不會恐嚇咱們了……”

  話音剛落,那個中學生模樣的女孩從洗手間裡走了出來,不慌不忙從他們身邊經過,依舊目不斜視,那些冰塊就象遇到了主人,竟齊刷刷地向後轉,它們在地磚上滑來滑去,很快排列成整齊的兩行,象一隊出操的士兵,就差喊口令了。

  張厚和吳薄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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