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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難,”他很有風度的說。
“你說的哦。”她取笑他。“不過我認為或許很難。對你而言,沒那麼容易。你必須努力才行。”
他好奇的望著她。
她將頭髮往後攏,用雙掌將額際的頭髮撫平。
“噢,沒錯,”她說。“我的動機全是出於自私。不過如果那能讓你戒酒,讓你保住工作,那麼你的動機也是因為自私,不是嗎?”
“你像個猶太耶穌會的教友。”
“是嗎?”她說。“不盡然,我只是個知道自己想要什麼而且設法爭取的女人。我昨晚整夜沒睡一直想著這件事。值得一試。你不覺得那值得一試嗎?”
他不作聲。
她說:“還是徹底毀滅比較吸引你?”
他猛然搖頭。“我不喜歡,我發誓我不喜歡。那嚇壞我了。”
“那你到底決定怎樣?”
“好吧,”他點點頭。“不過先說好,你想走隨時都可以走。可以嗎?”
“可以,”她說。
“還有一件事,”他說。“拜託千萬不要替我向組長求情。他若想開除我,就讓他開除,就這樣。”
“我了解,”她神情黯然的說。
“你知道,”他淡然笑著說:“我不要我所愛的女人向別人搖尾乞憐。”
她這才展露笑靨,眼神亮了起來。
“你看,”她說。“已經開始發揮作用了。”
他們一起走入電梯,邊走邊研擬計劃。步入街道時,他親了親她的手指頭,她則撫摸著他的臉頰。
第12章
一
隔天上午,狄雷尼帶著麥蘭的那幾幅素描,跨入布恩的車子時,兩人刻意迴避彼此的眼光。
“早,長官,”小隊長說。
“早,”組長說。“好像要下雨了。”
“收音機說是局部地區多雲,”布恩說。
“我腫脹的腳趾說會下雨,”狄雷尼斬釘截鐵的說。“我們來更新一下數據……”
兩人都打開筆記本。
“有兩點,”狄雷尼說。“關於麥蘭未留下遺囑就身亡,局裡的法律顧問提供給我的還是那一套陳腔濫調:或許這樣,或許那樣。不過依照紐約州的法律,遺孀可以獲得兩千元現金或財產以及遺產的一半。課稅後剩下的遺產則歸兒女——就此案而言,就是泰德·麥蘭。”
“也就是說,埃瑪·麥蘭是大贏家?”布恩問。
“顯然如此,”狄雷尼點點頭。“不過銀行存款及若干微不足道的投資,以及東五十八街的寓所——那是共同擁有——全部加起來也不會超過十萬美金。他最大筆的遺產是在索爾·傑特曼的畫廊展示的那些待價而沽的遺作。對了,這是你的邀請函,昨天下午寄來的,每張入場券可以讓兩人進場。”
布恩接過入場券,以指尖撫過上頭所印的字體。“不錯,”他說。“傑特曼要展示戰利品了。”
“你要帶蕾貝嘉一起去?”狄雷尼問。
布恩點點頭。
“蒙妮卡會打電話給她,”組長說。“我們先找個地方吃晚餐,然後再一起前往畫廊。你方便嗎?”
“當然。你估計那些作品值多少錢?”
“傑特曼不是說一幅值二十五萬美金?即使他只是唬弄我們,那麼多幅總價至少也值個上百萬。”
“那動機就比十萬元強多了,”布恩說。
“噢,沒錯,”狄雷尼同意。“或許兇手就是想:麥蘭遇害後,他的遺作行情自然會水漲船高。當然,國稅局會分好大一杯羹,州政府也是,不過應當足夠讓埃瑪·麥蘭吃香喝辣了。”
“你猜是她?”小隊長問。
“有可能,”狄雷尼沉著聲音說道。“極為可能。希奧多·麥蘭也是。到目前為止,就是他們有謀財害命的動機。我也打過電話到索森的辦公室,要求查閱多拉·麥蘭在南亞克的銀行帳戶。索森希望儘可能不要透過法院下令。那只會讓邦斯·蕭賓大動肝火,而我們這次任務的重點就是要討他歡心。所以索森打算動用他在南亞克的人脈。或許他們可以要求銀行配合,我會親自到銀行內做點筆記,沒有人會知道。”
小隊長不出聲。組長知道他在想什麼:狄雷尼是否已向索森談起了?他是否已經透露布恩的墮落?狄雷尼絕口不談此事,這讓他冷汗直流。讓他緊張一下也好。
“好,”組長最後說:“你有什麼進展?”
“不少,”布恩說著,翻閱他的筆記本。“有些頗有意思。我說過傑特曼與朱立安·賽門一起討論時,外送三明治給他們的那家熟食店。那位外送人員說情況就像賽門告訴我們的:律師到前面的辦公室,付錢後將午餐帶回裡面的那間辦公室。外送人員沒有看到辦公室內還有其他人,只看到賽門與蘇珊·韓莉。我打了通電話給她,邀她共進午餐,查證賽門出來拿三明治時她是否看到傑特曼。”
“或是十點至一點半之間的任何時段,”狄雷尼補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