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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的醫師叫什麼名字?你們的家庭醫師,他的診所在哪裡?”

  她告訴他,他仔細記下來。

  “令郎有刀子嗎?獵刀?彈簧刀,折迭式小刀?任何形式的刀子?”

  “沒有,”她說,搖搖頭。“他有一把——好像是折迭式的刀子。瑞士刀,紅色刀柄。不過在他變得——變得——情緒失控之後,我就把刀子拿走了。”

  “從他手中拿走?”

  “我是說從他柜子抽屜內把刀子拿走。”

  “那把刀子呢?”

  “我丟了,丟進焚化爐。”

  他雙腳挺直站著,目不轉睛盯著她的頭頂。他深吸了一口氣再嘆了口氣呼出來。

  “好吧,”他說。“我相信你。”

  這時她抬起頭來,望向他,臉上沒有淚痕。

  “不是他做的,”她說。“我向你發誓,不是泰德做的。他崇拜他父親。”

  “是的,”狄雷尼冷冷說:“他也這麼告訴我。”

  他轉身走向門口,停下腳步再轉過頭來。

  “還有一件事,麥蘭太太,”他說。“你可認識你先生用的模特兒?”

  她滿臉困惑的望著他。

  “就是你先生畫中的那些女孩或女人,”狄雷尼耐著性子。“你認識其中任何一個?知道名字?”

  她搖搖頭。“幾年前還認識,不過最近的都不認識了,最近五年。”

  “一個女孩?很年輕,可能是波多黎各人或義大利人。拉丁民族。”

  “沒有,我不認識類似那樣的。為什麼問這個問題?”

  他解釋在麥蘭畫室內找到的那三張少女炭筆素描。

  “當然,它們是展於你的,”他說。“或是說是你先生的財產。我要你知道它們目前由我保管,一旦我們的調查完成後就會物歸原主。”

  她點點頭,顯然不在乎。他朝她輕輕點頭致意,然後離去。

  他緩緩走向第三大道然後轉向住宅區。在這處繁忙的購物區——大型百貨公司、精品店、快餐店,全都人滿為患——他思索著較貼切的拉丁文。是qui bono或是cui bono?他認為應該是後一種拼法。

  Cui bono?這是偵辦命案的警探都會自問的第一個問題:誰獲利?他手中的關係人包括一個精神錯亂、嫉妒父親才華的兒子;一個因為丈夫劈腿而妒火中燒的性冷感老婆;一個曾被公然羞辱的藝術品業者;一個嫉妒受害者能忠於自我的藝術家友人;一個因為受到他鄙視而痛恨他的前任情婦;遭到棄養而生活陷入困境的母親與妹妹。

  各有謀殺的充分動機——但是誰獲利?

  艾德華·X·狄雷尼往北緩步前進,思索著若將他的調查局限在這七名嫌疑人身上,失敗的可能性有多大。不過局內的探員已清查過麥蘭所有的酒伴、模特兒、鄰居、妓女,甚至遠親及軍中的舊袍澤,都毫無所獲。狄雷尼過濾後只留下這七人。那麼誰獲利?

  他去取回那些影印的畫作,付過錢後拿了一張收據。他將所有的花費都仔細列成清單,要向局裡報帳。他不期待領薪水,不過若要他自掏腰包協助紐約警局辦案,那就真是豈有此理了。

  他回家時屋內空無一人。不過蒙妮卡用圓磁石在冰箱門上留了張小字條:“上超市。你需要新襯衫。買幾件。”

  他笑了笑。他幾件襯衫的領口確實都已磨損。他記得以前男士們遇到這種情形都會縫補,他們的老婆會縫補,或者就請當地的裁縫幫忙,那些裁縫店會掛上“縫補領口”的招牌。如今若掛上這種招牌,恐怕沒有幾個人知道那是做什麼的。

  他拿了一罐冰啤酒走入書房,脫下西裝外套,披在旋轉椅的椅背上,不過他沒有解開領帶或捲起袖口。他將麥蘭的炭筆素描再釘回地圖板上,將影印複製品收在書桌下層的抽屜內。他打算讓傑克·達克及貝拉·莎拉珍看看這些畫,期待能有幫助。

  他灌了一大口啤酒,然後撥伊伐·索森副局長辦公室的電話。他不在辦公室,狄雷尼在電話中告訴索森的助理艾迪·蓋利小隊長,說明他的請求:請警局的法律顧問提供意見,依照紐約州的遺產繼承法,維多·麥蘭的財產會如何分配。

  “那個人沒有留下遺囑,”狄雷尼告訴蓋利。“不過他有一個妻子及一個十八歲大的兒子,還有一個母親及一個妹妹。我想知道誰能分到什麼財產。了解嗎?”

  “了解,組長,”艾迪·蓋利說。“我都記下來了。妻子與兒子,十八歲大。母親與妹妹。他們怎麼分配?”

  “沒錯,”狄雷尼說。“就是這樣。”

  “那個妹妹是否未成年?”

  “不,”狄雷尼說,很慶幸跟他談的是個精明的警察。“她三十多歲了。你看我什麼時候可以取得這數據?”

  “至少要一、兩天吧。不過我們會設法催他們快點。”

  “好。謝謝你。還有一件事,小隊長——以前那個‘藝術品竊盜與偽造小組’還在嗎?”

  “就我所知還在。很小的單位,兩名或三名人員。他們在總部作業,要分機號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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