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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根據浜崎的供述,刑警來到了新宿公娼街的“棄天”家,對A子進行了調查,得知情況屬實。

  “哎呀,是浜崎的態度不好啊。不知怎麼,他怒氣沖沖地,五點左右外面還黑著呢,他就跑出去了呀。”A子這樣回答道。

  後來才意識到,當時刑警忘記問她一個重要的事情了。

  這樣,浜崎十一點從小平町鈴木家出來,四十分鐘以後到達新宿“棄天”,這已經很清楚了。由此看來,他不可能有充足的時間去離小平町二公里的田無殺害朝子。而且,他到次日早晨五點為止,一直在“棄天”同A子在一起,也不可能在這期間跑出來做案。

  “這麼說,他沒有做案的時間,嫌疑也就比較小啦!”

  “是啊!”畑中無精打采地回答。

  “可是,朝子確實是被熟人殺害的,這絕對沒錯啊。”

  確實是這樣。一個電話就能把她叫出來,這說明是和她的關係相當密切的人。正因為如此,朝子才服服貼貼地跟著那個人從指谷一帶一直走到田無那麼遠的地方。

  “朝子究竟是在什麼地方被害的呢?”科長咬著手指頭說道。

  股長這才注意到,科長是在說煤粉的事兒。經科長這麼一提,他好象突然想起了什麼似地說:

  “科長,再調查一下市內各個工廠的貯煤場吧!”

  “好吧。”

  科長立即同意了。他不能忘記被害者的鼻孔和肺部粘著的煤粉。

  如果對市內所有工廠的貯煤場都一一進行調查的話,需要相當多的勞力和時間。究竟有多少工廠呢?而且,在這些貯煤場果真就能發現和本案有關的線索嗎?一想到這些,真讓人感到灰心喪氣,沒有什麼指望了。可是,他們仍然想試試看。

  果真,他們動員了刑警開始對市內工廠的貯煤場進行走訪。可是直到第三天,還是沒有理出什麼頭緒來。

  正在這時,一個完全出乎意料的喜報,飛到了正在被高山攔住去路、陷入困境的石丸科長的身邊。俗話說,老天有眼。這雖然是句老掉牙的活,可是現在的石丸科長卻完全是這樣認為的。

  報告說:十三日早晨,田端警察署管轄的派出所收到了一個遺失的手提包。是小學四年級的一個小女孩上學路過田端機車庫的貯煤場時撿到的。手提包是方型黑色、鹿皮的,裡面裝有用蠟染花布做的蛙嘴形女式小錢包以及梳妝用具、手紙等物品。錢包里裝有七百八十日元現金,並沒有發現名片。派出所的警察以為這個手提包與此案無關,就沒有向搜查本部報告。這是一個刑警來到派出所調查貯煤場的情況時問出來的。

  搜查本部馬上將手提包拿來,並把小谷茂雄也傳來辨認手提包。

  “確實是我妻子的。”小谷茂雄肯定地說。

  “你夫人和田端那裡有什麼關係嗎?”

  “沒有哇,根本沒有什麼關係呀。”小谷呆果地回答道。

  石丸科長和畑中來到了田端貯煤場。一個警察帶著撿到手提包的小女孩和女孩的母親正在那裡等候。

  “小朋友,你是在哪兒撿到的呀?”煙中問。小女孩用手一指說:

  “就在這兒。”

  為調換機車而鋪設的十幾條鐵軌的西側,有一座大型吊車。吊車下面是機車用煤的煤堆,煤堆有些倒塌,煤炭哩哩拉拉地一直撒到院內的柵欄附近。沿著柵欄有一條生了鏽的廢線路,離公路很近。那個手提包原先丟在柵欄和廢線路之間。小女孩可能是在這條公路上走,路過這裡的時候發現的。那裡散有許多煤塊兒,似乎是從煤堆上滑滾到這裡的。

  六

  石九科長和畑中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裡環視著四周。吊車正在往貨車上裝煤。東側,調換機車的作業正在不斷地進行著,汽笛聲、車輪的滾動聲以及行駛中的國電①的叫聲響成一片,令人聽了心情煩躁。

  那段廢線路的西側,有一排車站的倉庫,倉庫後面是同鐵道並行的公路。公路上,各種卡車川流不息。四周充滿了機車庫所特有的嘈雜而又緊張的氣氛。

  “我說……科長,到了深夜,這些噪音就全都沒有了吧!”

  “是啊,我也在考慮這個問題哪。”

  被害者的死亡時間為晚上十點至零點之間。到了這個時間,周圍就會靜得令人毛骨驚然。而兇犯為什麼能夠把朝子服服貼貼地帶到這個地方來呢?

  是的,案件的一切都是在沒有任何抵抗的狀況下順利地進行的。從朝子被電話叫出來去指谷車站,到朝子同犯人來到這個田端機車庫的貯煤場,整個途中,都沒有發現被害者進行反抗的跡象。這一切,都給人一種馴服地跟隨著犯人走的感覺,這是說,朝子四點左右出來以後,一直跟著犯人轉了七、八個小時,這說明朝子是非常信任那個犯人的。

  ①國電:國營電車,即日本國有鐵路電車線

  科長在女孩抬到手提包的附近來回地走著,尋視著。一會幾,他在離遺失手提包的地點大約十步左右的地方停住了腳步。

  “畑中,你看!”他用手指著地面叫到。

  原來,倒塌的煤堆從柵欄中溢出來鋪了一地。其中有一部分好象被什麼東西平整過,但還可以看出凌亂的痕跡。

  “案件已經發生五天了,說不定原來的現場已經給破壞了吧。”

  從科長以後的行動來看,畑中才明白了他這句話的含意。他來到柵欄內的倉庫左側的辦公室前,推開了玻璃窗子。裡面有三個站員正在那裡閒談,聽到響聲一齊轉過臉來。

  科長拿出了自己的名片,問道:

  “十三號的早晨,這一帶有沒有什麼變化?比方說,象有人搏鬥過的痕跡啦。”

  他一問是否有人搏鬥過,對方馬上想起了什麼似地回答道:

  “您這麼一說,我倒想起來了。嗯,是那天早上吧!我們八點三十一分左右上班來一看,那兒的煤炭給人搞得亂七八糟的。”

  所說的“那兒”,就是科長所指的地方。對方回憶著當時的情景說:

  “瞧那個樣子,倒好象是一男一女倆個人調情時給弄過似的。我們這兒的A君看了,覺得心裡怪噁心的,就拿管帚把那些散得一地的煤末兒和土都給掃了。”

  科長聽了,心裡抱怨著:真是多此一舉。但是,事情已經無可挽回了,也就沒有怪罪他們。僅僅是聽到了當時現場的情況這一點,也就應該有所滿足了。

  石丸科長轉身向等在那兒的車子走去。他發現抬到手提包的那個女孩和她的母親還站在那裡,似乎突然想起了什麼,迅速地走到少女身邊,撫摸著她的頭問道:

  “噢,對了。小朋友,你抬到手提包的時候,那手提包是濕的嗎?”

  “不是啊,沒有濕呀!”

  女孩仰起小臉兒,出神地望著天空,顯出一副沉思的樣子明確地回答:

  “就是,沒有濕。”

  “噢,你再好好想一想,是真的沒濕嗎?”科長又問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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