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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最重要的是,修士結嬰時就會落下雷劫,雖比不上化神,但也結結實實的會劈下來幾道,可到了付斂雪這裡,就潦草隨意的劈了劈就算了!若這個還不驚訝,那驚訝的在後面,進階化神時,天下的人都眼看著那黑雲在魔宮上方盤踞了兩天有餘,落下來了,跟撓痒痒一樣,別說雷劫了,連平常打雷的雷電都不如。

  這是個什麼意思?!付斂雪難道是天道的寵兒?那這也寵的實在過分了些。

  宿里嘖嘖稱嘆,“咱們宮主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連雷劫都順著宮主。”

  單樂深以為然,她前些年也結嬰了,雷劫差點把她劈毀容。

  宿里踢了踢袁正的小腿,“你有什麼想說的沒有?”

  袁正默默看了眼宿里,“你都是大護法了,就不能穩重點嗎……江湖上都說,我們宮主是練了什麼逆天的邪功。”

  “你白痴啊?”宿里翻了個白眼,把嘴裡的瓜子呸到地上,“練邪功的人能有我們宮主越長越好看?”

  單樂被瓜子皮卡住喉嚨,咳了半天,這是大實話,他們宮主越長越好看,剛來魔宮時看著還是少年,如今長得……

  惑人了不少。

  她平常不經意跟付斂雪對視上一眼,都要忍不住臉紅心跳。

  葉青長得也俊美,可跟付斂雪類型不同,葉青霸道狂狷了些,而付斂雪就相對冷漠低調,前者一出現就能吸引人目光,後者則初看冰冷,讓人忽略了他的長相,再看就驚艷萬分。

  所以付斂雪其實更像個魔宮宮主,能讓人第一眼就害怕。

  “宮主以前不是這樣的。”宿里停頓了好一會兒才說道。

  也許別人都在這九年裡忘了付斂雪原先的模樣,可他記得,因為他是親眼看著付斂雪是如何一點點將自己冰封起來,眼睛如何一點點失去光亮,手上的鮮血越來越多,處事作風越來越乾脆狠戾。

  ……

  三個護法都不再說話,氣氛一度沉默,袁正抱著劍靠在石柱上,他心裡還有一句話,連在‘邪功’後面。

  “藏書閣里有一本書,記載了關於妖修的一些事跡,其中一個便是妖修的雷劫相對人修來說十分溫和,因為天下間沒有幾個妖修了。”

  袁正覺得這件事還是所有人都不告訴的好,只是一句話而已,什麼都說明不了。

  付斂雪如今修為已是魔道第一人,在他進階化神時就下令把魔宮大門打開了,他實力在這擺著,可以不懼怕任何人了。

  魔宮裡的弟子在大門打開一瞬間就溜出去了幾十人,跑到街上一陣玩鬧,其中闖禍居多,不過他們腰杆比葉青在時還硬,一副我們宮主厲害的要命,你敢動我?

  付斂雪看著桌案上又一個告狀的摺子,皺了皺眉,覺得是時候來點“殺雞儆猴”了。

  玩幾天就算了,還玩上癮了?

  他蘸墨在摺子上下達了命令,然後剩下的幾個全都批通過,是關於魔宮某些閣樓房屋修建的具體流程。

  時候尚早,他已經處理完了所有事物,微微舒展了一下肩膀,側頭望著窗外的一小片花園,亂七八糟的各種花,沒有規律,也不修剪,隨著它們長,這邊一簇山茶,那邊一片小蒼蘭,還有粉色的花,不知叫什麼,挺好看的。

  宿里說這是葉青親手種的,說是空蕩蕩的不好看,於是宿里就找來了花匠,琢磨著種點什麼好,把種子拿去給葉青看,葉青抓了一把,隨手就撒了出去,然後運起靈力,將種子鑲到土裡,言說這樣就行。

  其實宿里一直覺得葉青是嫌他們在他窗外嘀嘀咕咕的說個沒完,吵著他,所以才這麼直接乾脆解決了。

  想到葉青,付斂雪清冷的眉眼軟化了許多,修長瑩白的手支著額頭,望著那些花出了神,他前些年,將葉青所有的東西都收了起來,就是第八個年頭的時候,那時他一直結不了嬰,很著急,青虛說他也許是心不定的原因,於是他就將葉青的東西收起來了,這一收就是兩年,到現在也沒再拿出來。

  因為不敢拿,怕看到葉青的東西會失控,現在這樣他在心裡想,在腦海里想,還可以維持鎮定,若看到了真實的東西,他說不定會……

  說不定會作出什麼不可挽回的事,比如重新激起心中的怒火,將玄明宗,心藍宗……付斂雪按著太陽穴,不再讓自己想下去。

  “累了?”青虛的聲音從門口傳來,他這些年又老了很多,眼角的細紋更多了,不過精神很好,還是那副溫潤柔和的模樣。

  “沒有,你來做什麼?”付斂雪睜開眼,看著青虛。

  “沒事就不能來找你嗎?”青虛笑了聲,坐到付斂雪前面的軟椅上,“輕雲,我們來聊聊吧。”

  付斂雪靜靜地看著他,不說話,他覺得他知道青虛要跟他說什麼。

  “我已近在渡劫期五十多年,這些天隱隱感覺到飛升將至。”

  果然……其實青虛應該更早些就飛升成仙了,只不過他當年遇見葉青時道心不穩了下,現在過去這麼多年,他該勘破的早已勘破,是時候渡劫飛升了。

  “好事,找到在什麼地方渡劫了嗎?”付斂雪語氣淡然平和,像在說一件事不關己的事。

  青虛嘆了口氣,“輕雲,你知道我的意思,我是擔心你。”

  葉青走了,如今他也飛升,付斂雪在這世間就是真真正正的一個人了,內心還是那麼脆弱溫柔的付斂雪,該怎麼辦?

  第十年秋,大雪山上突將天雷,兩天兩夜後,天邊祥雲璀璨耀眼的映紅了半個天,有一青袍道人緩緩飛了上天。

  正道的人四處說那是他們的劍君,是他們師祖,魔宮弟子不屑,他們天天見青虛,見的都煩了,正道人覺得魔宮弟子在詆毀他們劍君,憤怒的臉紅脖子粗,而魔宮人覺得實話實說這些人怎麼還不信,也生氣了,兩方僵持不下,最後約在大山崖上對決,輸的人向贏的那方道歉。

  這件事由宿里告訴了付斂雪,問他意見。

  “隨他們去。”

  宿里很開心的應下了,當天他也提著把刀去了,然後把那些實誠的什麼幫手都沒叫的正道弟子打了個落花流水。

  於是宿里的名聲也出來了,標籤是以大欺小狡猾無比。

  第十一年,付斂雪二十九歲,還是化神晚期,單樂跟宿里打賭宮主肯定又要幾年才能進階渡劫修士了,像金丹到結嬰時那樣。

  “袁正,你怎麼看?”單樂一點也不顧及形象的蹲在欄杆上戳袁正的胳膊。

  “……我是啞巴,別問我。”袁正默默離單樂遠了點,男女授受不親,單樂又是個大大咧咧的,上次一高興就撲到他身上又蹦又跳,他得防著點。

  宿里看見袁正這個動作就笑的噴了嘴裡的桂花糕,“啊哈哈哈,哈哈哈……袁正你不會還是個處男吧啊哈哈哈。”

  袁正頓時黑了臉,單手拎起宿里往比武場走去。

  “被我說中了?啊哈哈哈,誒你別這麼粗暴,輕點輕點,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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