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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吧,如果你堅持這麼做。”羅恩聳了聳肩,鬆開哈利的手。

  哈利對羅恩點了點頭,轉身朝著地窖的方向走去。

  此時的西弗勒斯正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前,他的面前是一大堆的大部頭書冊。低著頭,他的視線飛快的在這些密密麻麻的文字中移動。自從愛麗絲離開之後,他用了大部分的時間去研究空間和時間的魔法。可是對於愛麗絲的去處,依舊是毫無頭緒。消瘦的面頰帶著青白,雙眼之下是濃重的黑眼圈。黑色的頭髮如同帘子一樣垂在肩頭,油膩膩的樣子如果被愛麗絲看見了又是一頓嫌棄。

  哈利出現在地窖門口的時候,西弗勒斯終於抬起了頭,看著站在門口的救世主一臉氣喘吁吁的樣子,冷著聲說:“有什麼事,波特?”

  喘著氣,哈利忍受著西弗勒斯冰冷的視線面色有些僵硬,不過此時的他並沒有去管這麼多。因為現在不管什麼事,絕對沒有現在他所知道的這件事情來得更為重要了:“斯內普教授,前面我遇見了家養小精靈多比,他告訴我愛麗絲懷孕了。”

  西弗勒斯面色冷沉的坐在那裡,像是一點也沒有被這個消息驚訝到。只是他剛剛因為翻閱書本而被打斷的不悅因此減少了些許,看著哈利的眼神也不再那麼犀利。

  哈利看著坐在哪裡無動於衷的西弗勒斯,一時間有些措手不及:在來的路上他不是沒有想過斯內普教授在得到這個小時之後是會有什麼樣的反應,或許會是激動的,或許會是憤怒的,或許會是喜悅的,無數種可能性都在哈利的腦中翻騰過。他甚至幻想過斯內普教授也許會破口大罵,因為愛麗絲帶著他們的孩子離開了他的身邊。可是不管哪一種反應,他都沒有想過斯內普教授就像是沒有任何反應的雕塑一樣,依舊陰沉的坐在那裡,就像是知道了明天會下雨一樣的平靜無波。

  “波特先生,你說的這件事情我已經知曉。”西弗勒斯低下頭,繼續看他的書:“容我好心的提醒你,你上次的作業還沒有交給我。如果你想要我給你一個不及格,或者是扣分,你可以選擇繼續遺忘。”

  哈利面色一僵,不知道一時之間該說些什麼,他只能愣愣的站在那裡,直到西弗勒斯再次不耐煩的抬起頭看著他,哈利這才反應過來,離開了地窖。

  看著哈利可以算得上是有些狼狽的離開,西弗勒斯伸手揉著自己的眉心。起身,離開了辦公桌,回到了自己的臥室。

  此時,那張墨色的大床上正躺著一名十五六歲的少女。她栗色的頭髮落在床上,就像是一張巨大的網。原本應該是明亮和清澈的雙眸此刻正閉合著,長長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圈陰影。精緻的容顏蒼白到毫無血色,平靜的樣子就像是陷入冗長的沉睡之中。

  西弗勒斯走到床邊,凝視著躺在床上的少女,坐在了她的邊上,伸手將她露在被子外面的手緊緊握著。

  此時此刻,就算見不到真正的愛麗絲,他也是希翼著這具身體能夠突然之間睜開雙眼,然後帶著淺淡的笑意看著他,說一些讓他心跳加快的情話。就像每一次,她甦醒之後都會膩在他的懷裡一次又一次撩撥著他的心弦一樣。而他,或許也能夠像以往一樣裝作不屑一顧的樣子把她甜蜜的話語扔到耳後,卻記在心裡。

  掌心的手不管如何去觸摸,都是一如既往的冰冷,沒有一絲溫度。

  西弗勒斯忍不住將那隻手緊緊地握在手心,低頭親吻,口中呢喃著愛人的名字:“愛麗絲。”

  深切的話語帶著沙啞,雖然沒有過多的情話但是簡簡單單的幾個單詞,卻包含了太多無法言喻的情感。

  如果此時愛麗絲能夠聽見西弗勒斯如此呢喃著自己的名字,估計絕對會瞬間在他的懷中化為繞指柔任他予取予求。可惜這一切,愛麗絲完全沒有這個機會能夠聽見。躺在床上的少女,依舊面色沉靜,身體冰涼,呼吸靜止。

  鬆開手,將那隻捂不熱的手放回被子裡。西弗勒斯站起身離開了臥室,下午他必須要幫助麥格教授恢復被狼人損毀的禁林,儘管鄧布利多責令他好好休息,但是他覺得自己根本沒辦法安靜地待在一出空間中,甚至沒辦法讓自己放鬆下來。否則,他會忍不住去想愛麗絲在那片他所不知道的大陸會遭遇什麼——

  她是否還會回來?

  那個精靈會對她說些什麼?

  她和肚子裡的孩子是否安全?

  ……

  種種之類的問題實在是太多了,使得他對愛麗絲決然離去越發的感覺到痛恨起來:或許,當初他就不該放任她回到那片空間去。不該和她談及太多的信任,以至於現在他根本無法知道她到底什麼時候回來!

  想到之前哈利來到地窖告訴他的那個消息,西弗勒斯諷刺著勾了勾嘴角,斂去眼底的苦澀。

  ☆、一個人的聖誕節

  聖誕節的前夕英國許多地方都開始下起了鵝毛大雪,不論是蜘蛛尾巷還是霍格沃茲都被籠罩在紛飛的飄雪之中。看著窗外簌簌飄落的雪花,讓人根本無法想像昨天還是一個大晴天。只不過是一個晚上的時間,居然就大雪紛飛了。

  西弗勒斯睜開眼睛,看著蜘蛛尾巷臥房中的天花板,過了片刻坐了起來。

  轉眸,他伸手拿過一旁的黑袍,柔滑的布料有著一絲寒涼,讓他忍不住有些瑟縮。不過很快,他就將這件嶄新的巫師袍穿在了身上,並且還用魔法變出了一朵玫瑰插在自己的胸前。

  黑色的頭髮如同上好的絲綢一樣垂在他的肩上,這是自愛麗絲離開之後他第一次整潔的出現在鏡子前。

  看著鏡中的男人面色冷硬帶著尖銳的樣子,黑色的眼睛就像是看不見光亮的夜晚一樣,他挑了挑嘴角。只是這笑容本該是尋常的微笑,可是不知道是否平日裡虛偽的笑容和諷刺的笑容過多的緣故,這縷微笑看上去帶著幾分自嘲和苦澀在其中。

  透過鏡子的折射,西弗勒斯的視線再次落在鏡中那件純白色的婚紗上面。

  那是愛麗絲的婚紗,是他和她兩個人一起設計的。

  他還記得就在幾個月前愛麗絲偷偷的躲在屋子裡畫圖,結果被他看見,最後用了一些小手段才從她的嘴巴中得到了答案。那時候,愛麗絲羞惱的樣子如同畫卷一樣清晰的展現在他的面前。

  同樣還是在這間屋子裡,她被他摁在牆上,誘惑著說出隱瞞著他的事實。

  也同樣是在這間屋子裡,她躺在他的懷裡,一次又一次的在那些紙上塗塗改改。

  而今,這間屋子裡,卻只有他一個人的影子了。

  轉過身,西弗勒斯緩步走到擺放著婚紗的椅子前,溫柔的輕撫著這件潔白的婚紗,將它擁進懷中,就像抱著本該在今天出現在這裡並且穿上這件婚紗的新娘一樣。

  輕柔的將這件婚紗放進箱子裡,西弗勒斯幻影移形消失在了蜘蛛尾巷,再次出現就是葛里菲茲小鎮。

  他提著巷子,朝著西爾維婭的老宅走去。

  今天是他和愛麗絲結婚的日子,聖誕節。地點,他們選擇的是西爾維婭的老宅。

  本該是兩個人走的路程,如今只有他自己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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