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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福建那邊如何了?”

  副將凝眉,“康王已經出海征戰扶桑。海上傳信不那麼方便,何況康王既然運了一般軍資去了邊關,這扶桑之事恐就不那麼快能解決了。殿下,這正是我們的好時機,我們得趕緊準備第二套方案了!”

  司徒崢神色狠厲,“好!筆墨伺候,我寫封書信,你秘密送去給王子騰。切記,莫叫人發現。”

  “是!”

  ********

  福建。

  林硯這頭也收到了捷報。在強大的炮火轟擊之下,扶桑潰不成軍。甚至於,國主與太子都成了階下之囚。忠平郡王也被解救了出來。

  林硯將消息放置燈火上燒了。

  現在該是他們按計劃分頭行事的時候了。海上的情形無人能知,只要有心,大軍在琉球先行安置修整,稍後再回。這消息便能瞞住一月。但也最多一月。

  不過,一月光景,對於他們來說,已經足夠。

  福建交給賈璉與司徒嶺留下的人。司徒嶺會直接從水路北上,在天津上岸,趕往京都。

  而他……

  林硯笑了笑。該是他發現吳家和誠王天大的秘密,不得不押解上京的時候了。

  第139章 驚變

  山道旁。

  林硯坐在岩石上,任由秋鳴在自己手心上藥。那裡挨了一刀, 已是三天前的事了。傷口不算輕, 卻也不重, 沒有損及肌腱神經。用了藥這幾日已好了許多。但秋鳴包紮清理之時仍舊十分小心。

  黃慶走過來,看著在一堆亂糟糟的石頭上坐著卻依舊風度不減的林硯,心頭有些怔忡。他是行軍打仗之人,隨行福建的官兵之一。更喜戰場,然而這次司徒嶺出戰卻沒有帶他,反而將他給了林硯。

  對於這等世家子, 他本事瞧不起的。可這一路入京對林硯刮目相看。

  林硯出身富貴, 細皮嫩肉,嬌貴得活似姑娘家。奔波山林之間, 被樹枝一掛, 便能在身上留下一條紅色的印記。日夜兼程,對他來說更是為難。不過半日,大腿內側已磨破了皮。

  可他卻一聲沒吭,堅持了下來,甚至沒耽誤半點行程。若非自己是常年騎馬的,一見他那姿勢便瞧了出來,只怕無人知曉。

  再有後來遇到的幾次突襲。林硯十分鎮定,甚至還殺了兩個人。除手刃第一個賊人時手抖了一陣外, 沒說半句話,也沒表現出半點驚慌。

  想到林硯這幾年來對朝廷的功績,黃慶斂眉, 他當得起京中眾人的稱讚。

  “林大人先喝口水吧。”

  林硯起身笑著接了,也不計較那水袋口沾染的泥土,抹了把汗問道:“周遭可有異樣?”

  這話是有前因的。林硯是福建官員,按理非詔不得入京。除非特殊情況。而福建幾方要員聯合誠親王勾結扶桑,便是這個特殊情況。在司徒嶺不在,福建群龍無首之時,此等大事,未防意外,由林硯帶入京城是最好的選擇。

  這也解決了林硯私自入京的問題。而更重要的,自然是給司徒嶺做幌子,明修棧道暗度陳倉。

  目前眾人都還以為司徒嶺仍舊在海上作戰。他一離福建,還帶著這樣的叛國罪證,所有人的目光自然一下子就聚合了過來。正好給了司徒嶺秘密回京的機會。

  因此,這一路上,他們走的十分艱險。

  黃慶神色肅穆起來,“周遭無動靜。”

  此處距離京城已不過一日路程。司徒崢的人馬若不能將他們斬殺在半道,如今確實已經不好再動作了。想來司徒崢也是知道這一點,所以這幾天才沒了動靜。

  不過越是如此,林硯面上越是嚴肅。

  同樣的,這樣代表司徒崢心裡明白,自己敗了。只需叛國的罪證送到御前,他再無退路。所以,趁著他還未進京的這個空檔,司徒崢必有大招。因為這是他最後的機會!

  他神色閃了閃,算著日子,司徒嶺該是到了吧?

  希望他能趕得及!

  ********

  誠親王府正是一片肅殺之氣。

  司徒崢身著戎甲,看著眼前集結的府中兵馬,握著的紅纓槍寸寸發緊。

  副將上前,“王爺,據回來的人稟報,截殺林硯的計劃失敗了。目前林硯已至武安鎮,不到一日便可入京。王子騰大人已招了部下化整為零,潛藏在西山。京里的人手也都準備好,只需王爺一聲令下,吾等萬死不辭!”

  “一共有多少人?”

  “八千!”

  司徒崢吸了口涼氣。

  八千!是少了點。但結合這些人已經是他的極限了。不說城防營等,便是禁軍都有五萬。他這八千人馬壓根不可能抵擋得過。所以,不能硬拼,更不能逼宮。否則就是找死!

  他只能賭一把了!

  將懷裡列的單子拿出來,司徒崢吩咐:“這是本王擬好的名冊,按照這名冊前往各府抓人!”

  副將一瞧,那上頭寫得竟不是宗室就是重臣,瞬間明白了司徒崢的意思。

  形勢所迫,他們逼不得已。唯有趁現在皇上和眾人都還沒回過神來,突擊入府,只需有宗室和重臣在手,便能用他們威脅平叛大軍,拖延時間。司徒崢便能有機會突圍。若能離了京,去到邊關,他就還有機會。

  副將心頭一凜,脊背挺直,“是!屬下遵命!”

  ********

  宣政殿。

  司徒坤雙眼泛紅,雙手顫顫發抖。他不願相信,可司徒嶺秘密回京送上來的東西,卻讓他不得不信。

  勾結扶桑,給司徒嶺使絆子,這也就罷了。他居然還聯合北戎二王子蒙托,以邊關三城做酬勞,引外族入關!

  司徒坤身形晃蕩,只覺得頭暈眼花,眼前天旋地轉。

  “父皇!”司徒嶺瞧見不對,忙上前扶了一把。這才發現司徒坤雙手冰涼,搖搖欲墜。

  若說司徒坤這輩子最恨的是什麼!那自然是賣國之人!

  當年若不是義忠親王勾聯外邦,十萬大軍不會白死。他也不至於生了那樣的狠心,不但設計弄死了義忠親王,就連他的子嗣都沒有放過。

  後來是葉鶴!這父子倆還真是一般的手段!

  司徒嶺只覺得手臂一陣劇痛,快要被司徒坤掐出青紫來。

  司徒坤閉著眼睛!為什麼!為什麼會是司徒崢!義忠親王也好,葉鶴也罷,他雖然憤怒,卻不至於這般難受。可這回是他的兒子,他親生的兒子!

  義忠親王這四個字雖然是忌諱,但當年的事跡卻不是秘密。朝野上下都是知道的。而他在兒子們面前不只一次表述過對勾聯外邦的深恨。

  甚至於葉鶴叛亂時,他更是說的清清白白:皇家之爭,歷代有之,無可避免。但底線尚存。賣國之罪,千秋萬代,永世難贖!

  那會兒司徒崢便在場。他是聽見的。可他依然選了這條路。

  司徒坤深呼吸,在睜開眼時,眸中已恢復了清明。

  “來人!傳禁軍統領賀煊!捉拿誠親王!”

  聖旨下了不過一刻鐘,賀煊甚至還沒來得及輕點好人馬,便有宮門侍衛慌慌張張前來報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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