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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和齊野之間或許還有更深層次的較量。

  靳豫不讓她問,她便不問好了,相信以他的能力足以處理好一切。

  可是已經被放在了心上的人,她如何都免不了擔憂。

  靳豫出門前去上班,看著這一室空蕩,江意映的心惴惴不安,他已進電梯,她才想起什麼,大步跑去想要叮囑他幾句,可電梯門恰恰於此時閉合。

  將她「小心齊野」的提醒阻隔在電梯之外。

  這一日,為他焦慮的江意映真是嘗盡了等待的滋味,牽腸掛肚,坐立不定,惶惶不可終日。

  想打電話給他,卻怕在這節骨眼上影響他工作。

  平日裡,他會在中餐時間或是工作間隙打電話給她,哪怕只是簡單地聊幾句,聽聽她的聲音。可這日,她時刻捧著手機,卻如何都沒有任何聲響。

  正驚疑不定時,忽然接到了靳豫助理打來的電話,助理先生是一貫的公事公辦的嚴肅口吻:「江小姐,我們在省人民醫院,請儘快趕到。」

  「什麼事?」

  助理先生不願多言,只是重複:「請儘快趕到。」

  一路油門狂轟,飆車到了醫院,在約定地點見到了助理。

  一向嚴肅至極,面無表情的助理,此刻已濕了眼眶:「江小姐,很抱歉。」

  江意映已然不耐:「說清楚。」

  助理先生轉身直行:「請隨我來。」

  被助理帶去醫院走廊盡頭的病房,病房內有兩張床,床上應是分別有兩個人躺著,被白色床單蓋得嚴嚴實實,是影視劇中最常見的鏡頭。

  不詳之感愈發清晰可辨。

  江意映握緊自己的手,指甲掐進肉里,警告自己,何時何地都不能亂了心神,必須冷靜沉穩。

  助理先生面色沉痛,他音調極力平和可卻已然嘶啞,似是悲痛之後的勉力支撐:「自齊家出事起,為防齊野暗地動作,我們一直派人監視,他的一切盡在掌握。齊野暗中勾結靳氏的競爭對手,栽贓陷害靳氏這倒都是小事,並不難處理。我們沒有還擊,是麻痹敵人,試圖拿到他們聯合密謀栽贓的證據,在最恰當的時機,將他們一網打盡。

  證據是已然拿到,可他們更惡劣的行徑是已經操縱數次蓄/意/謀/殺,靳總次次都是驚險躲過。這些時日,他每日的上班線路都是臨時規劃,絕不重複,就是為防止他們事先安排,在途中埋伏作亂,可今天,司機開車送靳總自繞城高速前去上班,他們的車被後面高速行進的油罐車蓄意追尾。油罐車翻車著火,當場爆炸,現場火勢沖天,待到消防人員趕到救出時,已經無力回天。」

  江意映悽然冷笑:「用這種蹩腳的謊言來騙我,是侮辱我智商。」

  「謊言遲早有被拆穿的一天,江小姐可以看看自己等不等的到那天。」

  「你為什麼不通知靳家,卻通知我?」

  「想讓你見他最後一面,靳家人來後,他的屍體會被運回靳家大宅,你此生恐怕再也見不到他。」

  江意映雙眸緊緊盯住助理先生的臉,在謹慎探尋他每一個細微表情,試圖確認他是在說謊,她說:「他是想以此逼我認識到他的重要性對不對?他是想要給我盛大的婚禮卻因有上一輩的恩怨,靳家絕不同意,他才出此下策,對不對?他想要在靳家絕望透頂時出現,靳家見他,只會被失而復得後的狂喜充斥,自然會應允了我們的婚事,對不對?」

  「他本意是處理完齊野所折騰出的紛雜之事,然後再讓你懷孕,有了重孫,靳老爺子想不應允又能如何?」一向冷麵嚴肅的助理先生見她如此,有些憐惜,「可若是這樣想,可以讓你後半生好受些,那就這樣想吧。」

  助理先生將手上剛剛拿到的報告遞給江意映。看到報告上完全吻合的字樣,她依舊絲毫不信:「隨便拿個DNA報告就想來糊弄我,我有那麼好騙嗎?」

  「江小姐若是信不過,大可以請自己信任的醫務人員前來取樣親自驗證。」 助理先生面色凝重,「只是煩請儘快,我必須儘快通知靳家領回屍體,處理後事。」

  江意映掀開白色床單,只見這人身上穿的正是他早上出門時穿的西裝,雖被燒毀,可卻大致可以辨別。屍體身體灼傷,皮膚潰爛,早已面目全非。如此,更確信了她心中所想。可在她扒開已經被燒焦的衣服,卻在他左肩上看到了新新舊舊,齒痕錯落的牙印。

  這牙印是她咬的。

  歡/愛中的她始終不吭一聲,不願泄露自己的軟弱和沉迷。最初她是咬自己的唇,唇被咬破血流不止。他於心不忍,後來的每一次他都將自己的肩膀遞到她嘴邊,任她撕咬,次次如此,齒痕難消。

  今天早上,他還將自己的肩膀遞給她咬了的,即便眼前的屍體被燒焦了,可齒痕新舊重疊,依舊能夠辨認。

  真的是他吧?

  江意映如遭雷擊,五內鈍痛,她悽然冷笑,鮮血猛然自口中噴涌而出。

  等到江意映醒來時,身上已是病號服。

  窗外,寒冬凜冽,落葉凋零,一派肅殺頹敗之景。

  助理先生看著終日盯著窗外發呆,不說話,不吃飯,不流淚,連動都不願動一下的江意映,又成了精美人偶娃娃,僅有的那一口氣,還必須靠輸液才能維繼。

  吳暇哭腫了雙眼,梅姨、蕊蕊也都忍不住落淚,抱著她又是勸又是安慰,可江意映依舊不言不語,眼神都不願動,任誰說什麼做什麼,她都沒有任何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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