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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他又要鑽牛角,岑b連忙打斷道:“他們都還沒嫌棄呢,你幹嘛自己給自己找不痛快。”

  沈沂苦著臉:“我就是怕,你不許嗎?”

  “你啊你啊……真是矛盾。”岑b無可奈何地沖他額頭,重重彈了下。

  沈沂頓時疼得淚目,全身還軟軟地顫抖著,卻逞強著爬起來沖他張牙舞爪。

  過了五分鐘後,孩子回來了,對,孩子,只有小宇一個人舔著冰激凌,慢慢走了回來。

  沈沂看著奇怪,又朝他身後看過去,卻不見張洛,於是說:“哥哥呢?”見小宇兩手空空,又皺起了眉,“怎麼不幫哥哥提東西?”

  小宇這才從冰淇淋里抬起臉,小嘴旁邊一圈都是奶油漬,說:“有個叔叔找哥哥。”

  沈沂和岑b疑惑地看了對方一眼,同時問:“誰?”

  “一個叔叔,他說是學校校長,說有事要和哥哥說,讓我回來告訴你們。”

  岑b心下一糟,抱起小宇就站起來朝他剛剛走回來的方向走,問:“那個叔叔在哪兒?長什麼樣?”

  沈沂趕忙跟上。

  ”在那邊呢。“小宇伸手一指,他們剛剛買水的地方是一個移動的冷飲車,旁邊是旋轉木馬的場地,這裡特別多人,特別擁擠。

  岑b抱著小宇在這附近轉了一圈,都沒有見到小宇口中的叔叔。

  這個時候,沈沂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沈沂拿起手機,正著急著抱怨是誰,拿出一看,是個不認識的號碼。

  沈沂心下一煩就準備掛斷,然而太緊張了,手指一個不受控制就按了接聽。

  沈沂只好拿過來,貼在耳邊,語氣不好地問:“餵?哪位?”

  電話那邊停頓了一兩秒,隨後一個怪異的聲音傳了過來:“沈沂嗎?”

  聲音傳過來的同時,沈沂的心跳驟然漏跳了一拍,腳步一頓,就停了下來,警惕地應了聲:“嗯。”

  岑b看著他的臉色有些不對勁,便停了下來,疑惑地看著他。

  “張洛在我手上。”怪異的聲音再次響起,這次說的字句較長,所以沈沂聽出了,那是變聲器的聲音。

  沈沂連忙打開擴音,拉著岑b一起過來聽。

  “今晚七點,東郊廢車廠,B車間見。”

  “等下!”

  “……”對方沒應話,沉默著等待沈沂的下文。

  “你到底是誰?!有事沖我來就好,千萬別傷害孩子!”

  “看你表現,別忘想給我報警,還有,讓岑b也一起吧。”

  說完,對方便毫不猶豫掛斷了電話。

  岑b立馬搶過手機,找到那個電話,再撥過去,然而對方掛斷後,就迅速關機了,再怎麼打也打不通。

  沈沂深皺著眉頭,說:“把號碼拿去移動,讓他查查這個號碼吧。”

  岑b緊繃著臉,慢慢地搖了搖頭:“沒用的。”

  “那怎麼辦?!”

  岑b盯著他看了半晌,最後只是緩緩地搖了搖頭,問:“你在A市有沒有得罪誰?”

  “不可能有!絕不可能的!”沈沂毫不猶豫否定。

  他在A市,就只認識店長和林小美,而那兩個人,自己非但與他們無冤無仇不說,關係還算挺好的,不可能會做這種事情。

  “……”岑b低下視線去看地面,他覺得自己剛剛的問題真是有夠白痴的,明知道沈沂不是那種人……

  更何況剛剛電話裡面的那個人還說了,讓他也一起跟過去……

  也就是說,那個人,認識沈沂,也認識他……

  整理下他和沈沂的交友圈,共同認識的只有陳G、王席貴……王席貴!

  可是不可能……王席貴自己現在的處境這麼危險,怎麼可能做這種事情?他抓走小洛,暴露出東郊這個地點,無疑是暴露自己的藏身之處,更何況他抓走小洛幹什麼?他若想要錢的話,剛剛在電話裡面就會提出贖金要求,然而一個字都沒有……

  那是為什麼?

  不知道。岑b想不通。

  作者有話要說:

  ☆、C53、最終話

  去東郊需要兩個半小時的時間,現在已經是四點了,岑b急急忙忙開車把小宇送回父母家,拜託他們照顧後,沒能有時間去介紹沈沂,就帶著沈沂往東郊趕。

  東郊是整個S市最最最偏僻的一個郊區,原本那邊是一個龐大的造車廠,後來因為做不下去了,於是就一直廢棄在那裡了。

  開車到東郊的時候,已經是六點五十三分了。

  車廠非常的大,車間與車間的距離有兩米之寬五米之長,廢棄的舊車廠到處都是斑駁的鏽跡,雜糙叢生,一片荒涼。

  B車間就在進大門後的一百米,岑b拉著沈沂,小心翼翼地走進去,警惕地看著四周的一切。

  風從車間之間的fèng隙吹過來,帶起一陣陣恐懼,雜糙無力地隨風歪歪斜斜,地上的細沙被揚了起來,散在空氣中,久久不能平靜。

  一路挪步,終於站在了B車間門口,兩人的手一直緊緊十指扣著,掌心全都是冷汗,兩人在相互感受著對方的恐懼。

  沈沂在害怕,因為他知道,他不能在這個時候依賴岑b,他知道岑b只是個普通的人,並不是小說里那些外表光鮮亮麗的大老闆,內里強勢霸氣的黑社會老大,他只是個普通人。

  所以沈沂在害怕,害怕著未知的危險,害怕再也見不到岑b。

  抬起頭轉過臉去看他,他有多久沒那麼近距離那麼仔細地看著他了呢?他自己都忘記了,好像從來就沒那麼認真地去看,不然的話,他耳邊的那顆痣,他怎麼會覺得這麼的陌生?

  感受到他的視線,岑b轉過來看著他,他的眉頭深深皺著,眼眶有些紅紅的,嘴角邊的皮膚在輕顫,一副強忍著淚意的模樣。

  岑b突然在反省自己,他突然想起,他和沈沂在一起的時候,沈沂總是傷心總是紅著眼眶……

  “傻瓜,又不是去送死……哭什麼?”把人擁入懷,一手緊緊摟著他,另一隻一直扣著的手也不曾有鬆開的跡象。

  沈沂狠狠把頭埋在他的肩上,用力搖了搖頭,把淚水擦在他衣服上,張開嘴想罵人,卻發現自己哽咽得連聲音都發不出。

  岑b輕吻他的頭髮,想要讓他安心:“沒事的沈沂,相信我,我保護你,保護好你。一定會的。”

  這句話大概是起反作用了,沈沂更加用力地搖著頭,喉嚨里那些抑制不住地哽咽從嘴裡溢了出來。

  岑b順著他的背,盯著地面看了半晌,最後嘆了口氣,又狠狠地深吸了口氣說:“別哭沈沂,我們約好的,永遠在一起,所以這次,我保證,你也要保證,誰都不准撒下誰,知道嗎?”

  沈沂微微一愣,連忙點頭,狠狠地、用力地。

  這邊在荒涼中濃情蜜意,那邊突然傳來一聲呼喚:“沈先生。”

  聞言,兩人皆是一怔,沈沂慢慢從岑b懷裡退開,疑惑地看向聲源。

  是安德瑞,那個高大的刀疤臉頭頭,上次跟沈沂在碼頭會面的那個。

  這次他身邊只帶了兩個人。

  “董先生?”沈沂還記得安德瑞的真名,叫董瑞。一見到認識的面孔,沈沂連忙擦乾眼淚。

  董瑞一聽他對自己稱呼,便笑道:“真難為沈先生還記得我。”

  他笑著走了過來,在沈沂面前站定,伸出手:“既然這樣,也算是朋友了。”

  沈沂鬆了口氣,友好地伸手和他握手,幫他們互相認識:“嗯,這是我朋友,岑b……這是董瑞董先生。”

  董瑞伸出手:“你好。”

  “你好。”

  沈沂問:“對了,你怎麼會在這裡?”

  “沈先生真愛說笑,見到我能幹嘛,無非就是收貨啊。”董瑞好笑道,舉起手揮了揮,身後兩個男人便跑開去把貨搬過來。

  沈沂疑惑地看著他,說:“貨?”轉念一想,知道對方是不知道自己已經辭職的事情便連忙擺擺手:“不不不,我已經不在公司工作了。”

  “噢?是嗎,可這件貨是以沈先生的名義訂的,您在電話里的要求是,在這個時候在這個地點給您送過來呀。”

  “我的名義?”

  董瑞點點頭。

  兩個手下已經把貨物搬過來了,董瑞把箱子上的封條撕掉,笑著問:“沈先生這次要看貨嗎?這次只有一件,十分鐘就能點清。”

  沈沂連忙搖頭,“不不不,絕對不是我,我沒給你們打電話什麼都沒有!”

  董瑞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從口袋裡拿出一張單子,遞給沈沂。

  單子右下方收件人,簽著沈沂的赫赫大名。

  岑b拿過來看,他認得沈沂的字跡,此時不由得疑惑地問:“怎麼回事?”

  沈沂有些茫然地搖了搖頭。

  “打開吧。”董瑞命令道。

  兩個手下一人一邊,站在長方形的木箱子邊,一人抬起一邊,向旁邊挪開。

  木板挪開後,赫然出現的,是張洛布滿淚痕與恐懼的臉,孩子躺在一包包用透明封口袋裝起的粉末上,全身被灰白色的膠布綁得結結實實的,嘴巴也被膠布封得死死的,只驚恐地瞪大了眼,用力發出‘唔!唔!唔’的聲音向沈沂求救。

  沈沂忙衝過去抱起他,讓他依偎在自己懷裡,然後伸手去幫他撕掉封嘴的膠布。膠布按著嘴的位置,圍著孩子的腦袋纏了兩三圈,沈沂幫他撕的時候,膠布順帶也撕下了孩子的頭髮,疼得孩子用力掙扎著哭著。

  “你什麼意思?”岑b瞪著他,目光冰冷著危險了起來。

  董瑞紳士地笑了起來:“別問我呀,問你旁邊的那位,我們只是送貨的。”

  沈沂只是低著頭,一言不發地穩住孩子,幫他撕下膠布。

  “那麼貨到了,我們就先走了。”

  他們才剛轉身,車間內突然穿出了一聲槍聲,隨後兩聲、三聲、四聲……幾乎是在槍戰。

  所有人都停下了動作。

  十幾秒過後,王席貴從車間內狼狽地跑出來,那個叫小張的助理舉著槍不斷朝里打,為自己取得一時的安全,好讓自己能一步一步往後退直到安全。

  在看到王席貴的時候,董瑞瞬時間就變了臉色,趁著眾人還沒反應過來,猛地衝過去從沈沂懷裡搶走孩子,把槍口對著沈沂,慢慢後退著大吼:“都給我別動!”退開幾米之後,又把槍口轉向孩子的太陽穴。

  沈沂只能木然定在木箱子前,舉著雙手。

  槍聲在一瞬全都停下,王席貴後怕地轉過臉,一見是董瑞,立馬跌跌撞撞地朝他跑去,顫抖著笑著稱讚他:“董、嘿嘿董瑞好樣、好樣的……”

  小張這個時候才放鬆下來,也迅速朝董瑞靠近,一直在董瑞身後的兩個男人,不知道什麼時候也抽出了槍枝對著車間裡。

  岑b和沈沂手上沒有任何的武器,並且重要的人質在手上,董瑞料定他們不敢輕舉妄動,於是把槍口方向指向黑暗的車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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