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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思榮笑是因為,他記得,她樣貌是清麗娟秀的。可今日這般濃妝艷抹,反倒掩了她的好姿色。

  想是上妝之人用力過猛,白紅抹了一堆,頗像台上的戲妝。

  魏思榮彎腰,笑眯眯地如實道:「你這妝艷了些,卸去更好看。」

  她點點頭。

  是何時發現,她的性子與他想的不一樣呢。

  便是頭回行房。

  魏思榮雖沒皮沒臉,對著個斯文拘謹的陌生姑娘,到底有些不好意思。

  他坐在床邊半晌沒動,摳摳手,打打哈欠。身後人便靜靜等著,連呼吸聲都沒有起伏。

  最終他穩下心,去吹了燈,看不見反更自在些,也免得她害羞。

  魏思榮大大咧咧慣了,沉身侵入時,爽得他腰背酥麻。原想體貼她,可聽她沒怎麼出聲喊疼,便當她不畏怕初次。

  女子身軟體香,嘗到好滋味後,酒勁跟著上來,他顧不得憐惜,大起大落地快意了一回。

  她到底是靦腆,幾乎不曾出過旖旎之音,只被撞得狠時,輕喊過兩聲。

  動作上十分溫順,全憑他的心意。

  兩個人在黑暗裡默契十足,起碼魏思榮是這樣覺得。

  後來他終於盡興,披了衣裳下床點燈。點完燈回來看她,愣在床邊。

  只見她嘴唇都咬出了血,鮮紅一片,臉上的紅暈下去後,便泛著冷白。

  怪不著方才親她唇時,她躲了過去,他還當她是害羞,原來只是怕他嘗到血腥味。

  他是個十足的紈絝,在風月場上混,不曾有過這樣的經歷。

  但心是軟的,做錯事般吶吶道:「你疼怎麼不告訴我?對不住啊……」

  她拿帕子擦拭不斷滲出的血珠,斯斯文文地客氣道:「頭回都是如此,你不必自責。」

  後來她說,她娘與她交代過,女子初次會疼些,必得忍著。她有準備,只是沒想到,會疼成那樣。

  若她不咬著唇,只怕出聲喊疼會掃他的興,偏偏他興頭那夜還足。

  這是後話。

  魏思榮當場差點給她跪了。

  心道姐姐,您能不能先止住血再來原諒我,這心也太善了吧。

  後來他發現,他娘子就是這般。

  無論他做什麼事,她都是慢條斯理、好言好語的樣子,不責怪更不故意沉默,該說什麼說什麼。

  也是奇怪,他娘一嘮叨他就嫌煩,他爹拿板子打都沒用的事情,她一說,他便願意聽,什麼都能應下。

  魏思榮到底不是沒心沒肺的東西,他哪裡做得到,對這麼一個溫柔的人犯渾。

  但也有答應下來,轉頭忘記的事。

  那回他染上風寒,恰逢朋友生辰,不得不去。他說好不飲酒,結果回來時卻酩酊大醉。

  陳榕一句話也未多說,端來醒酒湯,又給他擦了身子。

  他在醉意里,有些心虛,膽大妄為地去拉她,問她是不是生氣了。

  她沒看他,亦未回應,淡淡道:「太晚了,歇下吧。」

  魏思榮沒聽進去,越看她這樣越想與她撒嬌,鬧了半天,見她還是不理,便撒野地輕薄起她來。

  陳榕掙扎片刻,見他非但不停手,興致愈發地高。深知鬧不過醉鬼,只好隨他去,照樣順著他的意。

  次日晌午醒來,魏思榮依稀記得幾個片段,頗覺膽戰心驚。

  誰知她並未給他臉色看,只柔柔地問了句頭疼不疼,認真而不強勢地勸:「這兩日少喝些酒,你還病著。」

  魏思榮見她雪色脖頸上的梅花印子,越想自己越不是東西。

  頓時愧疚難忍地說:「對不住,答應你不飲酒,我給忘了。」

  朋友起鬨,哪還顧得了許多。

  不喝是丟面子的事情。

  她淺笑了下,好脾氣地朝他說:「頭一回,無妨的。」

  魏思榮嚇得一個咯噔,當即就在心裡保證,這定是最後一回,再不讓她失望了。

  陳榕是個頂好的妻子,無論是打理庭院,還是孝順親長,亦或是照顧他,她樣樣做得讓人誇讚。

  魏思榮忘記從什麼時候開始,他更樂意待在家裡,看她安安靜靜地忙事情,心裡有別樣的寧靜。

  即使他在外頭玩樂,想的也是她在家裡會做什麼。

  喝酒的時候,想著她說喝多了傷身,故而學會了裝醉。

  打架鬧事的時候,又怕她知道會擔心,多少次把脾氣忍下去。

  就是偶爾推不了,跟去青樓歌坊,人家女子拋媚眼過來,他也有些不適。

  有回一個舞姬枕在他腿上,大有撩撥之意,他懶得敷衍,只顧跟朋友說話,後來笑說腿酸挪走了腿。

  回府時,她替他寬衣,估計是聞到了脂粉味,臉色微變。

  終究是沒問什麼,淡淡垂下眼帘,將那點失落和難過妥善藏住。

  聲音如常:「備了點心,可要用些?」

  她問完,轉身去放衣裳,魏思榮心裡一慌,上前摟住她的腰,「榕兒。」

  他頭埋在她的發間,卻不曉得該說什麼,怕解釋她也不信。

  她最是聰慧,輕拍拍他的手,「我知道,沒事。」

  她越這麼說,魏思榮越心疼,當即保證:「我以後再不去了,晚上一定早些回來,不讓你等這麼晚。」

  她頓了頓,輕說:「好。」

  魏思榮與清河郡主認識得巧,八竿子打不著的人,偏偏做成了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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