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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雙眼迷離,似乎看到了命運巨大的倒影:“你需要克制你的欲望。”
雲若惜心底暗罵,這樣的話,說了等於沒說,人因欲望而生存進步,如果她不能在雲霧山莊得到核心勢力的認可,她就沒有了存在的價值,媚要不是被靈異警察重傷,也不會寄居在一個小女孩的身體裡休養。
媚似乎看出雲若惜在腹誹自己,笑得更為得意:“這一次為了得到修復藥水,你要付出什麼呢?”
雲若惜拿出一隻水晶球,仔細看會發現,水晶球里有很多張痛苦吶喊的臉。
“這些怨靈還請媚笑納。”雲若惜笑意盈盈,儀態萬千。
媚接過水晶球,櫻桃小嘴突然裂開,露出森森白牙,嘴角一隻裂至耳旁。水晶球里的怨靈紛紛哀嚎著被她吸進了口中,吞吃入腹。
她意猶未盡地合攏了大嘴,舌尖宛如蛇信一般舔了舔唇角。
眼看著那大口恢復原樣,雲若惜見慣不驚地媚笑:“媚可還滿意?”
媚小小的粉嫩的臉上是舒暢的神情,她將一個小瓶子拋給了雲若惜:“很不錯,假以時日,我一定可以重塑我的肉身。”
她伸手撫摸著馴服的藏獒,雙瞳晶亮:“我聽鈴蘭說,你喜歡的軒轅愛著別的女孩子,一個叫蘭月的丫頭。”
雲若惜點頭。
“不要傷了她,她可是我未來的弟子。”媚想起了自己種入蘭月身體裡的那隻巫種。當年,俊美的蘭月臣居然拒絕了自己的愛,這令她恨之欲其死。血裂咒固然重創了蘭月臣,也令她的修為受損,無法更進一步,現在,蘭月臣的女兒已經是自己的囊中之物,她一定要把蘭月培養成一個絕情絕欲的巫門殺手。蘭月臣要是魂魄還在,一定會恨不得殺了自己。
雲若惜心中憤怒,臉上的笑容卻越發恭敬與柔順:“媚看中了蘭月?我並不覺得她資質有多高,何況,她應該是靈異警察。”
媚的小手按在了藏獒的額頂:“那有什麼關係?她身懷我親自種下
的巫種,最後還不是只能按我的心意行事?”
藏獒額頭的毛皮下,有一小塊東西正在凸起,它緩緩地蠕動了一下
,似乎在回應媚的話。
雲若惜內心驚駭,媚不愧是高於鈴蘭夫人的巫門高手,居然能夠自
如地操控有著超強靈性的巫種,蘭月若是得了媚的調教,總會超越
自己,甚至成為巫女有力的新競爭者。
誠惶誠恐地離開夜色里的小屋,雲若惜腳步不穩地走向酒店。
屋檐下的陰影里,阿哲屏住呼吸站著,剛剛他自門縫裡看到了發生的一切,華玲玲果然是雲小姐!
門突然緩緩打開。
蒼老的聲音傳來,卻帶著說不出的陰森恐怖:“進來吧,我早就發現你了、”
棕色藏獒無聲無息地出現在阿哲的面前,雙眼宛如鬼火,喉嚨里是威脅的低吼。
阿哲死也不敢進屋子,那裡可是有個比天山童姥還要可怕的大口妖婆。
他撒腿就向外跑,一陣風聲掠過,阿哲瞬間被藏獒撲倒,腥臭的犬牙正好抵在阿哲的喉嚨上。
阿哲的手放在了藏獒身上,它的身軀開始顫抖。
阿哲這才想起了自己的異能。
可藏獒並沒有死。
阿哲很驚訝地發現,自己的能力並不是萬能的。
藏獒巨大的身體在顫抖,它似乎發生了什麼奇怪的變化,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阿哲眼睜睜地看到,藏獒的額頭上有什麼東西在拱起,接著蠕動著膨脹,然後煙花一般爆裂開來。
屋子裡,媚感覺到,她依靠巫種和藏獒建立的關係被切斷了!
阿哲的臉上全是奇怪的血肉和粘液,他奮力推開沉重的藏獒,心中恐懼與興奮交織在一起。
他轉過身想離開這個鬼地方,卻發現那個可怕的女童正站在自己的背後。
阿哲只覺得腰眼一麻,就失去了意識。
“居然能殺掉我的巫種,卻令巫種的寄主保持生機?”媚的手上裹 著一層巫力檢查著阿哲的身體。
小小的屋子裡的長桌上,阿哲赤(河蟹)裸的身體上被媚用藏(河蟹)獒血畫滿了符咒。
此刻的阿哲在媚眼中散發著人類特有的靈力和磁力,只是,他的雙 手卻被一層看不見的黑氣所籠罩。
媚終於發現了阿哲雙手的秘密。
“這是一雙死神的手,呵呵,真沒想到。”媚眼放異光。
阿哲的死神之手能殺死任何巫種,自然令媚無法用巫種控制他。 只是,媚知道,人為了欲望可以坐任何事情,只要價碼開得足夠。 她想了想,將阿哲用繩子拴緊,然後喚醒了他。
置身於自己深深害怕的小屋裡,阿哲驚慌地掙扎,卻發現自己動彈 不得。他絕望地看著不遠處的女童,聲音顫抖而卑微:“你....... 你要幹什麼?”
媚弟弟笑著,那聲音似乎能在人心臟的褶皺上穿梭:“別害怕,我 並不想傷害你,我只是想你冷靜下來。”
阿哲根本不相信女童的話:“求求你,我什麼都不知道,我只是跟 著雲小姐......”
媚是百年人精,自然看出阿哲說到雲小姐時那藏也藏不住的傾慕之 意。
“雲若惜是我的晚輩,你也可以像她一樣叫我媚,你叫什麼?你和 她是朋友嗎?”媚慢條斯理地用毛刷掃去人偶娃娃衣服上的灰塵。 阿哲頓了頓,有些狼狽地道:“我叫阿哲,我只是雲小姐住的酒店 里的服務生,她不認得我......”他和雲小姐根本就是雲泥之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