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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櫻遠之一咬牙,抬手示意仲天上去,仲天點點頭,剛欲動身,就聽見櫻遠之獰惡的聲音

  “不用留活口了。”

  陸琛一門心思朝上爬,忽然雙耳一動,還沒有回頭就向一邊閃避,剛一躲開之前在的那塊地方就山崩石裂,他左掌霎地一撐,垂在身側的劍尖登時疾如勁風,對準後面的仲天就刺過去,仲天退後一步用刀一接,一刀一劍均被震得響聲不停,陸琛霍地收劍,被反推回去,順勢在胸前打了一個圈,劍招一閃而過,探身直取仲天要害。仲天似有預料,同樣以退為進將手中的長刀一旋,迫出兩道寒光,這獨有的鉸刀法居然意圖將陸琛手中的劍鉸斷。陸琛卻無所畏懼一般,稍沉劍身避開對方鋒芒,借著下挑的勢力與仲天的刀擦肩而過,斜遞出去的瞬間就展開招數,橫掃千軍的氣勢在仲天的腰側劃出一道深可見骨的口子。

  仲天像感受不到疼痛似的,中了劍既沒有躲避也沒有收力,趁陸琛一招得手露出後背的空檔,直接用刀柄重重砸上陸琛的後頸。陸琛一個踉蹌往前撲了兩步,但他勉力穩住身形,在空中大翻了一個身,劍尖由上至下直直劈了過去,劍氣逼人。仲天不慌不忙地挪動重心,兩指飛快地從刀脊上拂過,微舉手臂扛住了陸琛的劍氣。

  兩人一來二去已過近百招,仲天雖然速度不及陸琛劍法飄逸靈活,卻招招厚重,頗有“無極無礙”的神髓,看下來兩人的節奏竟然掌控在仲天的手中。陸琛剛剛才被桑木襲擊過背部,現在又被仲天這麼一擊,胸口不由憋悶起來,再加上他不願在此耽誤工夫,不由心急起來,只好力爭先手。

  他雙足一點石壁,似崖燕般斜掠下來,劍速比起疾風暴雨有過之無不及,一柄劍剎那化為十幾柄,劍法飄忽不定讓人眼花繚亂,所到之處劍花錯落,以一個刁鑽的角度掃過仲天的下盤。仲天以不變應萬變,大刀闊斧的在空中一砍,宛如巨鷹展翅,刀光抉著嘯聲迎面而上,勁道十足,化作一雙大手將陸琛的劍擒住。陸琛被迫旋風急轉,左右各刺兩劍,將將好抵擋住了雙翼的夾擊。

  陸琛接連在仲天這裡跌了跤,劍法被對方牢牢牽制住。他小時候沒有少和仲天切磋,那時仲天估計只使了一分力氣,又招招讓著他,即便如此,陸琛也明白自己與仲天之間的差距如天壤之別,可是現在自己有了巢湖助力,居然還是沒有占住上風。仲天的刀隨他一同上過戰場的,從他還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將軍到櫻遠之的貼身侍衛都沒有換過,陸琛看過,雖然刀身修長,但只能稱得上是一把好刀。他沒有聽說過仲天師從哪位名師,可是這兩百多招過下來他卻處處受到限制,對方猶如四兩撥千斤,自己不管怎麼變化招數都能被他識破,更詭異的是就連能斬斷桑木的巢湖之氣在仲天面前都只是能打個平手。

  陸琛心中不由焦躁,手中的劍也跟著走形。仲天抓住他的走神,刀光霍霍,攻勢瞬間變得凌厲,迎風一抖,陸琛感到無盡的壓力從天靈蓋罩下來,陸琛在他出招那一刻就聽見刀風颯然,但竟然沒有力氣作出半點反應,對方的內力已經登峰造極到如此境界,直到刀光閃過陸琛的雙眼,他才慌忙舉劍擋住仲天劈向自己右肩的刀刃,刀劍相擊的剎那火星四濺,陸琛只覺得自己的手腕後折到極致,隱隱顫抖。仲天的刀絲毫沒有減力,硬生生地把陸琛的劍脊壓進他的肩膀,鮮血如泉涌。

  陸琛大喝一聲,拼盡全力把仲天的刀抬起來,雙肩下壓,也顧不上防備弱處,直接轉身,劍抵在刀刃上從腦門上方穿過,他往上一挑,身子竟然整個的翻轉過來。才一脫身,無餘暇思索,將體內真氣全數釋放,孤注一擲地朝仲天刺去。仲天棄刀用掌,雙掌回縮,只聽見噼里啪啦一串聲音大作,劍尖釋放出的真氣盡數被掌風所破,四散而去的劍氣打得山崩地裂,碎石紛紛墜下。陸琛這才明白過來,仲天根本不是拆鴉人,巢湖之氣和普通內力對他別無二致。

  陸琛的劍抵達對方面門時已經沒有什麼攻擊力,他沒有收招,誰料仲天竟然沒有抵達,只不過移了移身子,陸琛就眼睜睜地看見劍身刺入仲天的肩膀,他驟然收手,往外一拔帶出一道噴射的血液。陸琛難以置信地看著仲天用手捂住劍口,卻聽見他用低不可聞的聲音對他說

  “少爺,看地下。”

  陸琛順著他的話看過去,底下一青一百兩個身影,居然是櫻遠之和伋川。櫻遠之師出名門,劍法快准狠,幾乎招招斃命,不留餘地,而伋川的雙匕擅長一對一的近攻,不落下乘,兩人不相上下。憑仲天的實力把自己打成重傷不是問題,陸琛驚異於他的選擇更明白他對自己手下留情是看著昔日情分,但是他始終是效忠於櫻遠之的。他受了傷被陸琛打下來,陸琛繼續把第三個崖洞的拆鴉人救出來,櫻遠之也挑不出破綻。可是既然他下去了就要幫著自己的主子幹掉伋川。可是,陸琛知道伋川的刀法雖然敏捷靈活,但力道不足只是用來防身,對上一兩百招也許沒有問題,但是以一敵二,其中一個還是連陸琛都打不過的仲天,伋川身體才剛剛恢復,根本應付不過來。

  是下去幫伋川,還是去救拆鴉人?

  陸琛頃刻就做出了選擇,仲天的眼睛裡閃過一絲驚訝,追著陸琛的身影就往櫻遠之和伋川的方向而去。

  伋川早就想和櫻遠之放開手腳地拼一個你死我活。當初感激他照顧陸琛,甚至死前都對他抱有最後一絲希翼,誰知人心難測,此人陰險毒辣到令人髮指的地步,甚至對著陸琛也能說出那樣的話來。伋川滿腔憤懣,這個人,擁有自己連想都不敢想的東西,居然就這麼棄如敝屣,他才要問一句憑什麼。

  他的小公子,自己連命都能給他,櫻遠之算什麼東西,也配對他說出那樣的話!

  兩人只憑上半身的交鋒就斗得熱火朝天,伋川雙匕應速應近,既不忽備,亦無輕念,利用形彰,切以道隱,櫻遠之長劍善舞,劍風清雅,劍形刁鑽,上撩下挑,左右逢源。只是伋川畢竟功底欠缺,被櫻遠之抓住破綻,劍尖抵住匕首前段,往側邊一撇,伋川只覺得手腕一陣酸麻,不由力松,右匕首被挑到半空。櫻遠之正欲趁著伋川少了一半武器給他致命一擊,但是舉在半空中的劍被強力阻擋,他大怒著抬頭,只見陸琛右手用太乙劍與櫻遠之相抵,左手接住伋川的匕首,丟了回去。

  伋川卻半點欣喜也沒有

  “你怎麼在這裡!”

  陸琛根本沒有和他多話,仲天尾隨而至,他當機立斷衝著櫻遠之的坐騎一掃,那匹馬受驚地提起前蹄,櫻遠之被迫一踩馬鞍躍至半空。陸琛左手提住伋川的衣領,一腳踹在伋川的馬屁股上,把他也帶到空中。

  櫻遠之氣急敗壞地朝著他一通亂舞,他根本不放在眼裡,兩個剪腕花就讓對方節節敗退,陸琛一邊給伋川注入自己的真氣,一邊朝著腦後一喊

  “江也,上面!”

  後面站得正酣的江也聽見聲音,立刻抽身而出,順著就近的一棵大樹就朝著高處攀去,伋川著急得不行,又怕影響陸琛,在他耳邊急速地說道

  “小公子不用管我!快去毀了桑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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