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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個花紋是殺死陸節的組織,第二個花紋在一張從某一本書上匆忙撕下來保管的紙上,第三個花紋被記錄在太乙書中。陸琛拼命在腦海中構建,每一個細微的不同都被他反反覆覆地回憶,到底是什麼?它們的聯繫到底是什麼?

  ‘忽’,陸琛睜開雙眼,映入眼帘的是鋪天蓋地的綠葉,他想起自己之前在櫻遠之的書房看過一本書,那裡面說過,這個世上沒有兩片完全相同的葉子,但是生長在同一棵樹上的葉子,主筋絡是相同的,這是植物的記憶。同根生,同根生。啊,陸琛豁然開朗,我知道了!

  他猛地停下來,從兜里掏出紙筆,就地迅速地畫出三枚花紋,他將三張紙疊在一起,舉過頭頂,透過光線可以看得一清二楚,前兩枚花紋組合在一起,竟然和第三枚花紋完美地重合在一起。

  原來是這樣!

  一百多年前,滅掉太乙門的皇帝雖然亡了國,他的軍隊卻留了下來,一分為二化作兩個組織,藏匿在世間。陸節被其中一個所殺,自己也和另一個扯上關聯,而他們又恰恰好是太乙傳人,這是巧合嗎?自己在哪裡尋得那張紙的?他刻意貼身保存,說明他之前已經知道這個花紋的重要性,可是匆匆一撕又表明當時情況的緊急。自己是在慈濟堂找到的嗎?

  慈濟堂,到底是一個什麼地方?它和古代皇帝的軍隊有什麼關係?它和陸節的死有什麼關係?它和殺死陸節之人又是什麼關係?難道當年皇帝並沒有找到那隻三足鴉,它跑了出來,於是不甘心的皇帝留下自己的人,即使國破也要繼續尋找三足鴉?那陸節是因為三足烏而死嗎?身為太乙傳人,他是否知道三足鴉的下落,甚至他已經找到了三足鴉?

  還有那隻烏鴉,陸琛提醒自己不能忘記這個最為關鍵的人物,者他在所有的事情中到底扮演什麼樣的角色?如果太乙真人書是那隻烏鴉給他的,那麼知道慈濟堂的花紋與決定去慈濟堂這兩件事哪一個先發生?如果烏鴉給他的是花紋,引導著他來到慈濟堂,找到了太乙真人書,那麼那隻烏鴉是否知道另一個花紋的存在?如果是前者,為什麼陸節的書會在一隻烏鴉的手中?如果是後者,他的目的又是什麼?他是怎麼找到自己的?為什麼到最後自己與他一定要反目成仇?

  陸琛抬起頭,茫茫大山中無人能回答他的問題。

  作者有話要說:

  這一章應該還差一點,但是電腦沒電了……看看今晚或者明天能不能補上。昨天沒有更的原因是:我在看一篇完結文(捂臉)。本來想著今天多寫點,結果今天還特別忙,尷尬了。

  第45章 烏鴉幻境

  太安靜了。陸琛忽然意識到,自己一路上腦子裡都在想事情,又因為是白日,稍微放鬆了一些警惕,此時一抬頭,他才覺得怪異。這座山怎麼會這麼安靜?沒有風聲、溪流聲、鳥鳴聲、蟲吟聲,什麼都沒有,甚至仔細聽一聽,他連自己的呼吸聲都找不到,好像有一個布袋子,把世間所有的聲音都吸到了自己的肚子裡。

  周圍還是那般風景,繞著藤蔓的荊棘,望不到天空樹冠,連綿的灌木叢,和自己前一個時辰走過的那一片一模一樣。陸琛心中一沉,將背上的劍取了下來,慢慢舉到胸前。他一步一步往後退,直到站在一棵參天大樹前面,背部抵在凹凸不平的樹幹上,調動起所有的注意力。

  ‘嘩’,陸琛猛地抬頭,一隻烏鴉從不遠處的一叢雜糙中飛了出來,落在自己面前的枝幹上,陸琛緊緊盯著它黑漆漆的瞳孔,那隻烏鴉轉了轉頸部,喉嚨動了動,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在枝幹上來回踱步。陸琛不敢放鬆警惕,死死看著它的一舉一動。忽然那隻烏鴉的尖喙咧開,翅膀向兩邊一張一合,竟然直愣愣地衝著自己飛過來。一人一鳥距離並不近,可是那烏鴉速度極快,不過扇了幾次翅膀,就已經逼近他。陸琛不敢貿然行動,雙手緊握劍柄,胸中運氣,只待最佳時機,給對方致命一擊。

  ‘唰’陸琛的劍在半空中劃出一道波痕,可是,就在劍波即將碰到那隻烏鴉時,那烏鴉竟然憑空消失在他的眼前!陸琛眼睜睜地看著後面的一棵小樹被自己劈倒在地,激起地上的落葉紛紛飛舞。

  是幻象。陸琛明白自己掉進了烏鴉的陷阱。是他輕敵了,本以為這些烏鴉就算是要報復,也不過是偷襲埋伏這種把戲,沒有想到白崖寨深藏不露,竟然有如此強大幻術的烏鴉。烏鴉的幻術除了能夠讓自己幻化為人形外,足夠強大的還能創造一個幻境,若是普通人走進烏鴉設下的幻境,就會迷失在其中,找不到出口,最後要麼被餓死要麼被逼瘋。陸琛眼底的溫度幾乎能滴水成冰,對方能力卓群,底細不明,數量龐大,即使自己功力今時不同往日,也不敢隨意誇下海口。

  是什麼時候開始的?自己一進山它們就盯上自己了?還是認出自己的身份?白崖寨既然有如此強大的烏鴉,為何那晚會被自己和任遠如此輕而易舉地打回老巢?它們被櫻遠之用內丹引誘而出,最後卻不傷一人而離開,為什麼?這麼多年白崖寨的烏鴉僅僅涉世兩次,與人類世界井水不犯河水。它們要對自己這個唯一一個闖入領地的人做些什麼?

  陸琛正想著,忽然山坡上的一排樹木仿佛有風一般,枝葉劇烈的搖晃起來,陸琛眯著眼睛,下一秒,就有無數黑色的影子從fèng隙中湧出來,密密麻麻,不由頭皮發緊。那些烏鴉的眼睛裡透出一種餓虎下山的欲望,幾十雙眼睛投在陸琛身上,讓人不寒而慄。

  是假的,是假的,陸琛在心中告訴自己,可是的動作卻是不由自主地舉起了劍。即使知道是幻象,也沒有辦法克制自己防禦的本能。如果是真的怎麼辦?這個念頭在腦海中生根發芽,陸琛幾乎下意識地就調動自己體內的真氣,注入在劍中,還沒有等那些烏鴉靠近自己一步以內,就揮了出去。空中泛起比上次激烈十倍的波紋,只是和上次相同,在就要擊中那些進攻者的前一秒,烏鴉就不見了蹤影。劍氣打在後面的樹木上,發出野獸一樣的低吼。

  陸琛明白了,這些烏鴉正是利用這種心理,用假的烏鴉吸引拆鴉人一次次全力抵抗,即使這一次是假的,難保下一次會不會是真的烏鴉,即使拆鴉人有本事找到幻境的出口,卻被這種半真半假的攻擊吊著,最後力竭之時,再來一個一擊斃命。

  真是狡猾,陸琛在心中暗罵,一時間卻也找不到什麼破解的法子。那些幻化出來的烏鴉十分逼真,連看待獵物的貪婪的眼神都不打折扣,讓人不禁毛骨悚然。誰敢拿自己的性命去賭一把,任由成百隻烏鴉向自己撲過來而毫不作為?

  陸琛也不敢,只是他知道自己現在已經不同常人,所以倒是沒有那麼心慌。這白崖寨的烏鴉把他當猴耍的態度讓他十分不慡憋屈。你見過哪個抓賊的被賊追著跑?陸琛咬牙切齒,你要玩,我就陪你玩,看看是不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陸琛打起十二分精神準備大幹一場,可是這一會等了半晌也沒有見動靜。周圍還是安靜得死了一樣,看樣子幻境還沒有解除,難道那烏鴉前兩次消耗太多,還沒有恢復過來?機不是失不再來,陸琛拔腿就往前跑。每一個幻境都有自己的破綻,困在裡面的人不僅要發現這個破綻,還要想辦法破解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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