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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趕來的小將抹了把臉上的汗,驚喜交加:「殿下,昨晚有百姓試圖從西門偷溜出去,還不聽勸,私自爬到了城牆上惹事,殿下說過不要傷害他們,屬下便擅自做主將他們都打暈了,現在安置在房裡。」

  「做得很好。」梁景湛走在前面,忽然停了下來,看著他的神情似乎很驚喜,不由猜道,「是西邊城門撤軍了嗎?」

  小將聽到他猜中了結果,臉上驚喜的神色更甚:「殿下怎麼知道?」

  梁景湛繼續向前走著,腳步悠閒:「你嘴角都能翹上天了,誰能看不出來?還有,你看那邊的城牆上風平浪靜的,城裡也安安靜靜地,要真有大軍進來,還能這樣?說說,到底怎麼回事?」

  「殿下知道的真多。」小將開始回想昨晚自己見到的事,「昨晚在外面的人要衝進城門那一刻,西邊……從西邊來了位紫衣朝官,帶著幾千精兵,興許是朝廷的救兵,人雖不多,但不到幾個時辰,就逼退了那些人。」

  「紫衣?」梁景湛聽見他說到紫衣後,心裡一下存滿了期待。

  雖然他知道他期待的結果會很小。

  紫衣不一定就是傅晏寧,也有可能是其他人。

  但他還是想去親眼看看。

  有了這個想法後,梁景湛覺得本來勞累的身子一下又有了動力。

  他踏著初陽在地上撒下的陽光,長長的影子在投在身前的地上,梁景湛走了一會,跟在他身後的小將不知道在什麼時候被他甩在了身後。

  梁景湛回頭去看,見到那小將又露出喜出望外的神色,而他看的地方,正是自己的前方。

  梁景湛慢慢轉過了頭,轉眼就看到一身紫衣,在陽光下的紫色透亮了很多,也襯得他的皮膚光亮透白。

  那身紫衣不是官服,穿在他身上還寬鬆了很多。

  他們兩人離得遠遠地,但梁景湛還是覺得自己聞到了那股丁香的香甜,那是他身上獨有的清雅氣味。

  那一刻,梁景湛腦袋空空地,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什麼心情,明明看不見他的時候,自己每日都有很多話要說,可一見到,他到嘴邊的所有話就全過濾乾淨了,只剩下一句沒什麼意義的話:「你怎麼來了?」

  傅晏寧的老毛病又犯了,昨晚下了雨,加上此地天氣寒冷,他的咳嗽一直沒能停下,剛要說話就先咳嗽了好幾聲:「聖人命臣帶兵來清剿叛軍。」

  「你不是辭官了嗎?」梁景湛站在原地,問了話後,再看傅晏寧的衣服,才明白過來了些事。

  恐怕傅晏寧帶的人,不是從朝廷來的,也就是說,父親並沒有派他來,而是傅晏寧私自帶著親兵過來的。

  傅晏寧一下沒了說辭,他自己倒是先忘了,也沒來得及提前找好藉口,現在思前想後都想不到一個好理由出來。

  在他還在想理由的時候,眼前一暗,梁景湛已經擋在了他面前,將陽光都擋在了他身後。

  傅晏寧還不知道他要做什麼,就感覺到一隻手托到了自己腰後,面前的人笑彎了眼,但話里又是明顯的擔憂:「你沒受傷吧?」

  「臣沒有受傷,殿下……」傅晏寧本來是要問他身上的血跡是怎麼回事,但感覺到那雙手的溫度在他的腰間越來越熱,傅晏寧後退了一步,「殿下先還是照顧好自己吧。」

  梁景湛在他身上仔細打量了會,確認他是真沒受傷後,才又摟著他的腰,無賴地在他耳旁說著話:「特意帶人來救我,是又在關心我了嗎?」

  瞧見傅晏寧紅了的臉後,梁景湛還是不願意放棄調笑他,他捏了捏傅晏寧的腰,心疼道:「傅侍中好像瘦了,方才還聽你咳嗽了,喻越天寒,待會隨我回去,添些衣物,喝些驅寒調理的藥劑。」

  他心裡還是有些責怪傅晏寧,傅晏寧讓他保重好身體,可他自己都沒做到先保護好自己。

  但梁景湛怕一說出來,傅晏寧就會又不理他了。

  傅晏寧的手抓著他的衣袖,才不至於腰上一軟倒在他懷裡,嘴裡咬牙,費力從牙根里擠出幾個字:「殿下鬆手。」

  說完又忍不住將他的話更正過來:「臣已經不是侍中了。」

  「分明是你抓著我不讓我走。」梁景湛笑望著那雙抓著他衣袖的手,眼眸蕩漾著趣味,「你辭官,可是因為不想被父親指婚?可是因為……喜歡我?」

  傅晏寧驚慌地抬了眼,連眨著眼睫:「殿下如何知道?」

  看到梁景湛彎成月牙的眼睛,傅晏寧才發現自己說了什麼讓人誤解的話,他低了眼睛,鬆了放在梁景湛衣袖的手,很不自在地解釋道:「臣是在問殿下從何得知臣辭官的事。」

  怎麼知道?當然是從永玉公主和季左僕射的來信中知道的,朝里大大小小的事,包括傅晏寧辭官的原因,他都一清二楚。

  梁景湛放在他腰間的手戀戀不捨地抬到了傅晏寧額側的鬚髮上,幫他理了理髮絲:「那你怎麼不問問我是怎麼知道你喜歡我的?」

  傅晏寧:「………」當我沒問。

  梁景湛留了傅晏寧住了幾日,在這幾日裡他一直忙著喻越的事,並且想著辦法把所有的事都託付給了一個他平常信任的人,一切安排妥當後,他才和傅晏寧放心地離開了喻越。

  他離開的時候,又仿佛看到了自己離開京城那日的情形,很多人都圍著他哭,梁景湛是在他們一道道目光中離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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