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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澤,你終於來了。”

  “放開他!”封澤向他走來,目光凌厲而迫人。

  顧易止仍然沒有恢復意識,方遇白輕撫著他毫無血色的臉龐:“當年你們封家從我手裡奪走御鬼令,今天我就要讓你親眼看著他死在你面前。”

  “你三番四次使用禁術,就算換魂成功,也會遭受到更嚴重的反噬,到時候第一個嘗到惡果的人就是你自己!”封澤站在結界外面,雖然顧易止氣息微弱,臉色蒼白,但至少可以看得出來他還活著,這對封澤來說就是最好的消息。

  方遇白大笑了兩聲:“那又怎麼樣,你以為憑你幾句話我就會收手嗎!今天我就讓你嘗一嘗失去至親至愛的痛苦!”幾道白光在他手中凝聚,漸漸形成匕首的形狀,浮在半空中指向顧易止的眉心,這個法術雖然不會傷害到顧易止的軀體,卻可以重創他的魂魄,方遇白的目的就是要讓他灰飛煙滅,永遠都不可能再投胎轉世。

  封澤察覺到他的意圖,迅速結起手印,匕首幾乎就在同時刺向顧易止,一道亮光突然從他身體裡冒出,將顧易止籠罩在裡面,匕首與光暈撞到一起,兩股力量相互抵抗,結界震動起來,匕首在光暈的壓制下化為星星點點散去,結界也幾乎在同時消失,顧易止身上的光暈漸漸收起,變為一個小紙人掉到地上。

  “沒想到你竟然在他身上留下了式神。”方遇白拿起紙人,一簇火焰冒起,紙人在他手裡化為灰燼。

  式神是依附主人的法力而存在的,它所承受到的傷害,會一五一十反應到施術者身上,在化解匕首跟結界的時候,封澤就已經承受了反噬的痛苦,他沒有理會方遇白挑釁的舉動,默念咒語催動手中的符紙。方遇白舉起御鬼令,召喚鬼魂擋在自己面前,符紙打在那些鬼魂身上,強大的力量讓它們哀嚎著化為黑氣消失,方遇白受到余勁的衝擊,被震得後退數步,囚禁著紀南之的結界隨之開始減弱。

  “遇白!”紀南之大聲呼喊著,卻還是沒有辦法衝破結界。方遇白怎麼甘心就這樣放棄,他再次召喚來鬼魂纏縛住昏迷不醒的顧易止,想要將他帶到身邊,封澤迅速結起手印張開結界,鬼魂四下逃散,方遇白再次遭受到御鬼令的反噬,吐出一口鮮血。

  結界終於在這時候消失,紀南之恢復自由,快步跑到方遇白身邊,那嘴角的鮮血和蒼白的臉色令他心痛不已,懇求道:“遇白,我們走吧,離開這裡,不要再繼續斗下去了!”

  “不,我不可能會輸給他,我不可能會輸給封家的人!”方遇白偏執的叫道。他的身體時刻都在承受著御鬼令所帶來的巨大痛苦,只要他每使用御鬼令一次,這種痛苦就會加重一分,肉體的極限,精神的變化,還有魂魄的渙散,這些對他來說都是致命的,連同法力都會受到影響。他沒有辦法接受自己在這時候輸給封澤,這是最後的機會,他已經沒有回頭路可以走!

  第195章 生與死

  封澤扶起仍舊昏迷不醒的顧易止,手覆蓋在他額頭上,淡淡一抹金光滲進去,過了片刻,顧易止緩緩醒轉過來,那道人影映進他的瞳孔,他恍恍惚惚地喚了一聲:“封澤……”

  “沒事了。”封澤溫柔地對他說道。

  顧易止一骨碌爬起來,卻因為體力不支又摔回到地上,睜著晶亮的眼睛問:“我還活著,對嗎?”

  “對,你還活著。”封澤忍不住撫上他的臉頰,嘴角露出一絲欣慰的笑意。是呀,他還活著,這就已經是最好的事。

  顧易止腦海里浮現剛才所發生的一切,就感覺像是做了場惡夢,連去無界地獄時都沒有這麼恐怖過。他咂了咂舌,正準備慶幸自己劫後餘生,地面忽然晃動兩下,封澤身體一震,嘴角滲出一抹鮮血。顧易止急忙扶住他,視線投向另一邊,才看見方遇白與紀南之的存在,此時的方遇白手上拿著御鬼令,渾身黑氣翻騰,連眼睛都變成了駭人的血紅色,他盯著他們,眼神無比陰狠。

  “今天我要讓你們一起死在這裡!”

  御鬼令在他手中散發出通體紅光,無數鬼影被頂上的玉石吸收,紅光漸漸變成黑色,如閃電般凝聚盤繞在玉石上,紀南之想要上去阻止他,但在這股巨大的力量下,他根本沒有辦法靠近方遇白一步。封澤站起來,天道降魔杵出現在他手中,柱上的符文隱隱浮起,散發出陣陣金光。

  紀南之認出這件法器,不顧一切朝方遇白叫道:“遇白,你贏不了他的,快走啊!”

  但是方遇白已經聽不見他的聲音,他把所有力量都灌輸到御鬼令里,為的就是要讓封澤再也無法成為他的礙腳石!顧易止被眼前發生的一切驚呆了,猙獰的表情,血紅的眼睛,那個不食人間煙火的方遇白,這時候已經變成墮進地獄的撒旦,他緊張地抓住封澤的胳膊。封澤回頭看了他一眼,低聲叮囑道:“不要離開結界。”

  他把顧易止推進結界範圍,獨自面對方遇白,顧易止知道自己幫不上他的忙,但還是害怕龍泉山上的事會重演,他看到地上的槍,俯身撿起來,緊緊握在手中。

  他是一名警察,職責告訴他不能輕易開槍,但如果方遇白真的做了什麼,他不會有任何猶豫!

  這是封澤第一次使用天道降魔杵,但這件法器好像天生就應該是屬於他的東西,浮動的符文包圍了整件法器,光芒越來越亮,隨著封澤的動作凌空形成一個方形符咒。方家所擅長的咒術是驅使鬼魂,而封家素來就是以鎮邪驅魔為己任,就兩者本來就是相互對立的,就像光與暗,陰與陽。法器是依靠法力來催動的,使用者的法力越強,它獲得的力量越大。封澤已經恢復了全部法力,方遇白卻因為反噬的關係魂魄不穩,但封澤與天道降魔杵之間遠不如方遇白和御鬼令之間的聯繫緊密,如果這兩者發生碰撞,很可能就是兩敗俱傷的結果。

  方遇白伸手滑過御鬼令頂端的玉石,那道黑色光芒隨著他的動作被抓出,在他手中形成箭的形狀,飛向封澤。通過天道降魔杵製造出來的符印阻擋住了箭的去勢,兩股力量在空中猛烈碰撞,黑劍忽然分化成無數細小的光針,想要衝破符印的阻攔。

  封澤感覺到身上傳來的刺痛,天道降魔杵是攻擊類法器,它的防禦力本身就較弱,沒有辦法真正阻擋住方遇白。封澤忍下所有痛楚,天道降魔杵在空中划過,金光隨著他的動作連成一片,形成巨大的符文圖案,在咒語的催動下與擋在面前的符印漸漸融合,黑色光針的數量在這時越來越少,方遇白臉上露出痛苦的神色。

  “遇白!”紀南之不顧一切想要衝過去,符印的光芒突然增強,籠罩了整間屋子,來不及逃離的鬼魂在哀嚎聲中化為煙塵消失,御鬼令頂端的玉石出現裂紋,方遇白大叫一聲,鮮血從他衣服下面滲出,幾乎染紅了整件白衣。符印漸漸消失,浮動在天道降魔杵上面的符文開始淡去,封澤額頭布滿冷汗,鮮血從他的手掌滴落。

  “封澤!”顧易止上前扶住他。

  “我沒事……”封澤勉強露出一絲笑容。他們望向方遇白,渾身是血的方遇白躺在紀南之懷中,御鬼令掉在地上,那枚象徵著力量源泉的玉石已經裂成兩半,變得黯淡無關,紀南之想要擦去他臉上的鮮血,可是越擦就流下的越多。方遇白抬頭望著他,在他眼中紀南之似乎又變成了以前那幅溫柔英俊的模樣,他微笑著,臉上漸漸露出嚮往的表情:“南之,我想和你再回到那間茶館聽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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