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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增田引杏被那兩位暗送秋波的佳人一頓提醒,內心也極是讚揚他倆的想法,正這麼謀劃著名,忽見置鯰龍太郎飄忽不定地縱身過來,一到近前,就對她說放夜的已回下房飲酒去了,這時正好動手。增田引杏看他那認真的樣子,送出一眼笑意。

  “不急,我們再等等,他們快動身了。”她說。

  說話間,只見花廳那邊吵論之聲,仿佛秋夜蚊蟲亂鳴,少刻,一壺茶的工夫,就見其中一位老者站起身來,是安藤信正,看樣子發生了不快,要求告辭。可是其他人沒有動。

  增田引杏不免急了,便命飛田展男往正門那邊瞧他去了沒有。片刻,回報已率十個武士乘轎往正南方而去。增田引杏不甘心,仍要求眾人靜等一刻,然而過了兩刻,久世廣周等仍是沒有動,而且比先前越發歡娛起來,度其情勢,毫無去意。

  這一刻,增田引杏不能再等了,儘管她清楚安藤信正的府邸在澀谷區南端,距此尚有一段路程,但是機不可失,時不待人,況且這是組長使她提前一年出道的頭一樁大事,她絕不想辦砸。想到此處,她便用纖纖玉手悄悄壓了一回腰間的荷袋,然後微微一笑,重新扯緊面巾,對三個同伴下達了出擊命令。

  “我取水野忠邦,飛田取久世廣周,置鯰取佐久間象山,平松取阿部正弘,我們一定要以最快的手法結果他們,聽清楚了嗎?”

  “嘿。”那三位同聲應道。

  “上!”

  隨著這一句短促的口令,聲音幾乎還沒散開,池中水萍已像遭到石子擊打那樣擴出一小圈圓暈,水映波光,微風輕送。

  水野忠邦數人正為今晚的藝妓才色雙絕不斷慨嘆,色目迷迷,口啜美酒,刀具更是不知落在何處,可惜眼見池水之中荷葉輕顫了半下,還沒反應出來是怎麼回事便各各魂飛魄去——原第一老中水野忠邦突然七竅噴血飛射不止,使得夏夜的空氣中頃刻溢滿了粉紅色的腥霧;第三老中久世廣周的乾癟頭顱好似本壘打一樣不知了去向,空剩一截身子仍然萎靡不振;若年寄之一者佐久間象山自眉心被一劈為二,其狀慘不忍睹;另一者第四老中阿部正弘被利劍前心穿了後背。這四個命歸黃泉的貴族此刻惟一相同的地方是各人手中還擎著一隻杯子。他們身邊花架下的一群藝妓更像是剛剛喝下一碗水銀,目瞪口呆。……

  然後,除卻四個飛閃而過的影子,剩下的活物終於仿佛她們被傷害了一般殺豬似的尖嚎起來……

  這邊安藤信正的轎子剛出坂下門,便遭遇了伏擊。

  原來增田引杏一行為了追上他們,使出慣常不用的飛天展身術,這是一種上乘輕功,這四人中惟獨置鯰龍太郎不會此術,不得已,增田引杏與飛田展男攜他而起,平松晶子殿後,翻牆越脊,竟以最快的加速度趕在安藤信正之前隱匿於坂下門外。

  第31節:我是喜歡上你了

  護衛安藤信正的武士除掉四個轎夫,全部整齊劃一地擺開陣勢迎接這場遭遇戰——他們甚至以為是水野忠邦派的人手——一時間,騰空掠影,刀來劍往,殺得不可開交。不過,那幫武士終不比這些刀手,頑抗了半個時辰不到,就先後有三四位倒地死去——空氣中除了血腥味就是刀器相碰產生的火星味,這些味道漸漸飄溢進入安藤信正的坐轎里,使得眼見殺聲不斷卻安然穩坐的這個老頭子忽然意識到這不是一次普通的謀刺,這時他聽得又有一名護衛慘呼半下仰身臥倒在地,鮮血噴涌不止,不由底虛了,急忙催命轎夫快走。

  增田引杏瞟見轎子欲遁,便想再次使出飛天展身術,豈料卻怎麼也施展不出來了。她不由驚怒,急喚飛田展男,後者與她同樣景況,被那些剩下的武士死纏亂打,不得脫身。但是他還可以使出飛天展身術,他之所以不那麼做,是對平松晶子放心不下,於是急命置鯰龍太郎追逐安藤信正,這樣,野邊地小伙子在增田引杏的掩護里,反插一刀,猛蹬了那人的屍首飛縱前去……

  然而,增田引杏出於首次執行任務壓力過大,一個姑娘家還力攜置鯰龍太郎飛展了一刻鐘,這時已是強弩之末,漸漸不支……可幸那些護衛們亦疲態漸露,開始且戰且退——置鯰龍太郎雙手執刀,一氣劈砍削剁,四個轎夫登時即去會了天照大神,安藤信正卻是以逸待勞,騰身一抖,竄出轎子。這老頭子並沒有把置鯰龍太郎放在眼裡,一頓猛攻,極欲置其死地;不曾想那位野邊地的毛小子耐力非凡,居然單手握刀,挪出一隻手來輸出了“玄空九手”,增田引杏眼瞅著他以攻為守,心裡暗暗叫好,剛想喊一聲就倒了下去。

  儘管如此,那些武士亦不敢再戰,他們被飛田展男逼退在一個角落裡,並不能協助安藤老中。平松晶子抽身出來扶起增田引杏,後者氣若遊絲,勉強吐出一個字來:“退……”便再次昏厥了……

  置鯰龍太郎正殺得興起,忽然聽得平松晶子大喝一聲“退!”,才發現增田引杏不行了,恰好這一刻,安藤老中也乍一愣神,他便趨身佯攻正面,飛縱間反刺一刀,正中對手之脊背,只聽“啊”地一聲一把鐵扇撒開手去……

  飛田展男亦撤過來,剩下的三個護衛趕緊顧向他們的老中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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