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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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四十三章 廢后難寵64

  天地為證!

  自他出生以來,這是他喝過的,最難喝的茶。

  看著他暗暗乍舌的樣子,端木暄眸底的笑,更炙些許。

  邊上,姬無憂的視線,輕輕的掃過她的側臉。

  唇畔,噙起一抹欣慰的笑,他抬手將茶杯里的茶水,一飲而盡。

  見狀,端木暄眉頭一蹙。

  方才,她是有意應著他的意思,來整蠱赫連煦的。

  卻沒想到,此刻他竟把整整一杯茶,都喝下了肚。

  「無憂還有事,先行告退!」

  唇齒之間,苦味瀰漫。

  如他的心一般,苦澀中,透著些許微涼。

  不看赫連煦的反應,他含笑轉身,離開花廳。

  ……

  目送姬無憂離去,赫連煦扶著端木暄緩緩落座。

  邊上,劉姑姑已然準備了包紮要用的醫具。

  「由本宮替皇上包紮就好,劉姑姑先下去吧!」輕輕的,如是說著,端木暄對劉姑姑抿唇一笑。

  「喏!」

  劉姑姑會意,輕笑著退出花廳。

  伸手,自托盤裡取出金創藥。

  不曾抬頭看赫連煦一眼,端木暄拉過他大手,將藥粉仔細的灑在他的傷口上。

  刺痛感傳來。

  赫連煦眉心微皺。

  於他來說,這些小傷,根本不算什麼。

  但此刻,端木暄不冷不熱的態度,卻讓他無法忍受。

  記憶,仿佛回到幾年以前。

  那時,是她救了他。

  每日,一早起來,她便會定時為他上藥。

  每一次,她都會儘量將動作放緩,以便減少他傷口處的疼痛。

  那個時候,只要他一喊痛,她便會吹拂他的傷口。

  那種感覺,溫溫的,熱熱的,暖的了他的心。

  但,今日的她。

  冷冷的,淡淡的,雖然上藥的動作已然是輕柔的,卻讓他生出一種疏離感。

  俊美的面容上閃過一絲陰霾,他暗暗咬牙,終是忍不住開口:「皇后就不想問問朕,朕這傷……是怎麼來的麼?」

  握著藥瓶的手,微微一頓。

  將藥瓶放下,端木暄取了紗巾,開始為他包紮:「若皇上想說的話,即便臣妾不問,皇上也是會說的。」

  他手上的傷,並不整齊,呈著力點散布。

  即便她不問,也已大約猜到,他這傷口,是從何而來。

  「你在生朕的氣?」

  垂眸,看了眼被端木暄握著的手,赫連煦的雙眸,一眨不眨的注視著她。

  「皇上身為一朝天子,怎會有錯?要錯,也只能是臣妾的錯,何來的臣妾在生皇上的氣?」

  她哪兒敢啊!

  雙手結節,結束包紮過程,端木暄輕嘆一聲,將手裡剩餘的紗巾放回托盤之中。

  伸手,抓住端木暄的纖纖素手,赫連煦望進她的眸中,「朕的惜兒,從不會對朕如此冷淡的說話。」

  明眸微閃,端木暄終是抬眸,望進他正凝望著自己的瞳眸之中。

  此刻,她們近在咫尺。

  心裡,卻又仿若隔著天涯海角。

  嘴角,勾起一抹苦澀的淺笑。

  端木暄紅唇輕啟:「我曾與皇上說過,那個時候的司徒珍惜,已然死了,現在,在皇上面前的人,是端木暄。」

  她的眸,淡泊如水,不見一絲情緒波動。

  看著這樣的她,赫連煦的心裡,忽然生出一種錯覺。

  好似她隨時隨地,又會如以往一般,毫無留戀的自他身邊逃走。

  驀地,他有些急切的伸手,將她的手覆在掌心。

  心下一顫,端木暄有些驚訝的看著他。

  性感的薄唇輕抿,赫連煦冷聲說道:「無論你是惜兒,還是暄兒,朕都不會讓你離開朕身邊。」

  「我跟無憂真的沒什麼!」眉頭,緊緊蹙起,凝著赫連煦,端木暄冷嘲一笑:「我既是與你相認,便沒有再打算逃走,皇上……你到現在還是不信我麼?」

  心底,好似有什麼東西嘶啦一聲被豁開一道口,面對赫連煦一而再的懷疑,端木暄的心底,竟生出些許深深的無力感。

  他口口聲聲讓她信他。

  可他,卻從來都不曾信過她!

  「暄兒,朕沒有不信你……」一時間,赫連煦竟不知該如何將心底的感受表達出來。

  「沒有就好!」

  此刻,端木暄的心裡,苦澀難辨。

  如今,既是已然跟他相認,她便真的沒有再次逃離的意思。

  如果真有,她不久前,大可選擇握住姬無憂的手。

  但是,她沒有。

  眼下,她心裡在氣著的,無非是赫連煦對她的不信任。

  但既是他說沒有。

  她便該信他。

  如若不然,她又怎麼有立場指責他對自己不信任呢?

  心念一轉,極其溫柔的撫上赫連煦的手背,端木暄淺笑著將話題轉開:「今日皇上命榮昌送來的名冊,我已然看過,不過這其中,我有一事不解。」

  聽她這麼說,赫連煦眉梢輕輕一挑。

  仔細打量著赫連煦的神情,端木暄試探的問道:「在我初入王府之時,便知府里有兩位側妃,這其中,我只見過阮寒兒一人,至於另外一個,到底是只聞其名不見其人。」

  柳鶯的事情,劉姑姑所答不祥。

  此刻,她直接問赫連煦,總該會得到答案了吧!

  臉上,閃過一抹釋然,赫連煦凝視著端木暄,輕聲道:「你是想問朕柳鶯的事情?」

  輕輕一笑,端木暄對他點了點頭。

  輕嘆一聲,將端木暄攬入懷中,赫連煦緩緩說道:「柳鶯過去跟你一樣,都是母后身邊的婢女,與你一般,她深的母后寵愛,所以,在朕弱冠之年,母后便把柳鶯賜給朕做了側室!」

  原來,柳鶯真的是太后的人!

  心下微微一哂,端木暄仰頭望著赫連煦:「既是如此,為何在我嫁入王府之時不曾見過她,還有……此次榮昌接府中女眷進宮,也沒有見她一起同來。」

  端木暄沒有問的是,她一直不曾見到柳鶯,為何在冊封妃位的名冊上,卻有她的名字!

  且,她的封位,居然與阮寒兒同階。

  是華妃!

  「自從朕從邊關回來,她的身子,便一直不好。你嫁入王府時,她正在病中,一直臥床,朕便沒有讓她去與你請安。」眸華灼灼,赫連煦垂首睨了眼端木暄。伸手,撫上她的背脊,他耐著性子繼續說道:「至於你說那日榮昌去接女眷,卻沒見她同來,根本是因為,母后將她早一步接進宮裡,為選了座肅靜些的院子,讓她養病呢!」

  「是這樣麼?」

  半信半疑的低喃一聲,端木暄思緒飛轉。

  這柳鶯若是真如赫連煦所言,是出自太后身邊,過去幾年裡,她應該有所耳聞才對。

  且,既是太后將柳鶯提前一步接進了皇宮,又何以與她隻字未提呢?

  似是看出了她的顧慮,赫連煦輕拍她的後背:「對於柳鶯,你不必擔心什麼,她為人極好,不會如寒兒一般與你爭搶什麼。」

  赫連煦說話的語氣,極為順遂,好似對柳鶯的為人極為篤定。

  她越是如此,端木暄便越覺得柳鶯不簡單。

  「我這裡,有什麼她好爭搶的麼?」哂然一笑,端木暄暗暗皺了下眉頭。

  依著赫連煦所說。

  這柳鶯是個極好的女子。

  就不知,她這個人,到底有多好。

  心中,雖是如是想著。

  端木暄卻並未再與赫連煦問起柳鶯的事情。

  過幾日,便是她與皇上封王立後之時。

  待她接掌了鳳印,身為宮中兩妃之一的華妃,柳鶯一定要從她手裡接過金冊才可。

  到那時,她定會好好瞧瞧這個,被所有人,都稱之為好人的神秘女子。

  半晌兒,不見端木暄出聲,赫連煦都快以為她睡著了。

  「暄兒?!」

  撫著她後背的手微頓,他不禁輕喚出聲。

  「嗯?!」

  懶懶的,應了一聲,端木暄不疾不徐的輕掀眼瞼。

  輕笑了下,赫連煦問:「想什麼呢?」

  端木暄笑回道:「皇上不是一直在想辦法籌集南方賑災的銀款麼?今日,關於南方修葺河壩的事情,我已然跟仇婉若提過,待到仇御風進宮,銀子的事,也就有著落了。」

  看著端木暄笑,赫連煦唇形也跟著微彎:「你就如此篤定,仇御風會捨得白白拿出這麼一大筆銀子?」

  哂然一笑,端木暄道:「那皇上與我打賭如何?」

  「賭什麼?!」

  赫連煦饒有興致的問道。

  「賭仇御風一定會拿這筆銀子。」

  端木暄輕忍俊不禁的笑著問道:「皇上打算以何為注?」

  她的眼神,熠熠生輝,滿滿的,都是自信。

  「看你的眼神,朕怎麼覺得,你好像篤定自己會贏似的。」未談賭注,赫連煦面露疑惑,打算出爾反爾。

  過去,他並非沒有跟她賭過。

  不過仔細想想,每一次,最後贏得,好像都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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