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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苦你了。”
“現在不是說辛苦不辛苦的時候,和楚王談的怎麼樣?”
在林三洪看來,漢王朱高煦現在就是代表了朝廷,要是雙打沒有談好條件,楚王怎麼可能放朱高煦過來?若是沒有談好,朱高煦也不敢進城啊,萬一楚王反了,豈不走過來送死的?
朱高煦示意手下給林三洪搬來了坐器,輕聲說道:“我確實見過楚王了,不過並沒有談好什麼,只是確定了一個大致的框架,就先過來看看伽…”
“啊!”這回輪到林三洪吃驚了:“沒有談好?沒有談好?那漢王您不該進城帆 …”
“哈哈,怕你我二人都被包了餃子?不怕不怕!”朱高煦笑道:“我見楚王。並不一定要談好什麼條件,而是表現出一個態度。就是告訴楚王,在湖廣的事情上,朝廷願意和他交換條件,先把事態穩住再說。至於具體的細節和雙方能做多大的讓步,能夠妥協到什麼程度,就需要你去和他們談一談了,”
“我去?”林三洪很清楚自己的地位,一個小小考績欽差,去和楚王談判如此重大的問題,顯然是不合適的:“別的事情我還能做的來,這種事情還是漢王您親自做吧!”
“楚王的條件無非是未來藩王的地位和藩國的穩定,而朝廷關心的則是藩國之內的司法權和人事權,至於軍權還是會留給藩王的,”
把軍權留給藩王這是一個很大的弊端,就算是取得了行政和司法權之後,雖然可以通過財政後勤在某種程度上制約軍隊,但這不是根本問題所在。
削除地方軍權,這是歷來削藩的主要目標,朱林應該不會這麼簡單的把軍權留給地方藩王,一定還有什麼別的安排。
果然如此。
“但是一定要把軍中屬官的任免權收歸中樞,這是父皇的底線。貿然收回軍權的話,父皇也擔心欲則不達,反而會破壞這次互相妥協的機會。”
這麼一說,林三洪大致上也就明白了。之下子就從藩王手中奪回軍權。顯然會讓藩王喪失最起碼的安全感。如此折中一下,藩王雖然保留了軍隊的指揮權,但是軍官的任免卻失去了,這樣的話,就形成了中樞和地方共同管理軍隊的局面。
“商談必然會出現討價還價的局面,我和楚王面對面的商談就少了許多互相妥協的機會。一旦強硬的過頭了反為不美。若是降低一下規制由你去商談,即便是談不妥,我還可以出手收拾局面,”
“嘿嘿,原來我只是個落地還錢的角色,最終拍板還是要漢王來做的。”
“我也沒有拍板的權利,真正能起決定作用的還是父皇。父皇已經定好了底線,只要不越過底線我就可以做主,”
藩王在封國內的咖哪粒和司法豁免特權肯定要保留下來的,即便真的犯了什囪姆懈,只要不是謀逆的不赦之罪,無論是朝廷還是風憲官都不得過問。即便是證據確鑿,也不受國法的約束,而是交給家人府以家法處置,等等這些都是太祖皇帝留給子孫的特權,都要保留下來。
朱林也並不在意這些,真正關心的是如何削除藩王對地方上司法及行政的絕對影響力,是如何奪取軍隊的屬官權。一下子就把藩王的根本全部錄奪跟本就不是不可能的,反而會惡化了現在的局面。
經過整整一個夜晚的商議,第二日清晨,關閉了十日的城門終於打開,欽差儀仗魚貫而出,”
欽差大人林三洪正式“拜會”楚王!
當然,林三洪是不可能見到楚王本人的。
就算是真正的欽差,以楚王的地位也完全可以隨便派遣個什麼參政就打掉,根本就沒有親自面見的必要。何況這一次是以拜會為名來進行談判之實的。
談判這個事情比男女婚嫁還要講究個“門當戶對”就算林三洪的欽差,也沒有資格和楚王本人談條件。堂堂的太祖嫡血湖廣藩王和一個,御史坐在一起如市井商販一般討價還價,想想也沒有這種可能。
按照對等原則,派個參政吏就可以了,考慮到林三洪的欽差身份和楚王的利益,“迎接”林三洪的正是都司的最高長官周指揮使。
因為周指揮使的品級比林三洪要高的多,所謂的“迎接”也不過是嘴上說說而已,算是給了欽差大人一個面子!
偏格林三洪就是個“給臉不要臉”的無賴。
在第一天的談判中,還沒有正式開始商談條件,林三洪就叫囂著要周指揮使交出襲擊武家營的兇手,放回包慕正和武二等人,要不然就沒得談。
和武家營有關的事情,其實不能算到指揮都司的頭上。派人滅口和殺掉包慕正等人,在高層眼中根本就不算什麼事情。何況這本身就桌司衙門做下的,和軍隊沒有多大的關係。
為了讓談判能夠順利的進行下去,周指揮使表示一定會嚴查此事。可林三洪一定要湖廣方面立刻交出兇犯,否則就不談判。
以前司指揮使的高位,能和林三洪談判,已經是給足了他的面子,可是林三洪死死咬住武家營的事情就是不鬆口,還把桌子都給掀翻了,場面一度到了劍拔弩張的境地,,
第一天的談判沒有取得任何進展。
第二日,林三洪還是要求嚴懲兇手,這是談判的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