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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到這兒舅舅笑著說:“這個人,你也見過!”

  我想了想舅舅形容此人的模樣及身邊的女人小孩,便說:“那定是武二郎救過的李後主的後人名叫李質的?”

  舅舅說:“金蓮哪,你真是個玲瓏剔透的人,一點就通啊!”

  我便好奇地說:“那舅舅是不是後來就住他們家呢?”

  舅舅說:“你別急,聽我慢慢講。我跟著他,左拐右拐,就到一家叫樊樓的酒樓,雖不是東京最繁華的酒樓,但這家酒樓的酒茶味道好,價錢公道,聽說來這兒喝酒的人是絡繹不絕。一會兒,李質的妻舅范爺也到了。我們便要來兩瓶好酒,幾樣可口的下酒菜,幾碗飯。喝酒時,雙方道出自己姓名,李質知道我是武二郎嫂子的舅舅,又長他幾歲,對我十分尊敬,他聽說恩公武二郎來東京替縣令辦事,還要在此盤桓幾日,便邀我們住他府上,這李質先祖是李煜,才華冠絕,這後代也是琴棋書畫、花鳥蟲魚無所不通,與我交談起來,甚是投緣,范家世代經商,只是粗通文墨,這李質既認我是知己,哪肯放我走?這也應了那句古話‘白髮如新,傾蓋如故’,我便不管武二郎是否同意,便先代他答應下來。飯後,這兩人便興匆匆跟我到客棧,一直等到武二郎辦差回來。這兩人極力相邀,我又從旁跟著攛掇,武二郎是個豪爽之人,想人家是番好意,而且他去辦事,剩我一人,也孤獨,便同意。當下這李范二位爺,真像揀了寶似的,歡天喜地接我們進了李府。由於上次李質被騙典當府邸,這范爺乾脆就在李府附近買了一座大宅子,兩家府邸相連,互相也好照應。每日裡,這李質與我是上談天文,下談地理,國家時政,倫理綱常;也把酒吟詩,飲茶賞花;也乘興書畫,也撫琴,也下棋。幾天下來,李質是相見恨晚。一定要邀我在他家開館,教習他的兒子、范爺的幾個子女、范爺幾個兄弟的子女。李質家房屋寬大,古本善本的書又多。而今當朝的徽宗也是個愛好書畫、金石之人,對與他相同的李煜,也不像他的祖先那樣防範甚緊,也不再迫害監督。范氏兄弟也是熟知官場內幕之人,他們拿錢買通執政權力的官員,所以李范兩家在東京的日子還是好過而且為錢之故,有的是人幫他們通風報信,他們的消息也很靈通。去年李質被自己視之為好友的人騙到陽穀縣,不僅被謀財,而且差點被害命。要不是遇到武二郎不僅救他的命替他們奪回錢財,而且為了保護他們,還護送他們出陽穀縣,從頭到尾,沒有接受過他們一文錢的報答,武二郎的高風亮節打動了李質。他也十分聽武二郎的話,從此不再與范家鬧彆扭,遠離了一幫狐群狗黨的朋友,人就完全變了樣。自此這范家兄妹時時把武二郎的救命大恩記在心上,有機會還會到寺廟裡燒香替恩公祈福。沒想到那天心血來潮去大相寺燒香,陰差陽錯就遇到恩公。”

  我問舅舅:“那你在李爺家住了多久?”

  舅舅說:“差不多也就是二十來天吧!是二月初三住的他家,二月二十四離開的。武二郎去東京幫縣令走動的是高俅一支的。這徽宗寵信四大奸臣之一。這四人沆瀣一氣,狼狽為奸,各人干各人的,賣官賣爵。後來要不是范爺告訴我一件原來我們不了解的事,我還下不了在李范二家開館教習的決心。范爺說如果我們願意,那我們一家子都可以在東京立腳,武二郎可以通過范家關係去當禁軍教頭,我可以開館習教,你可以教李范兩家女眷針線女紅,武大郎可以開熟食鋪!”

  我有些驚奇,因為舅舅雖是個秀才,也是每臨大事不慌張的人,這件事一定很重要,“那是什麼了不起的事啊?”

  舅舅說:“李質的那幾個狐群狗黨依靠陽穀縣的大哥其實就是西門慶。其中一個因良心發現,才把有關西門慶的事告訴了范爺。那西門慶在陽穀縣就是那幫惡霸、地痞流氓的大哥。陽穀縣不少欺男霸女、騙人錢財的事就是他一手策劃的。而且那西門慶外表是風流倜儻,一雙桃花眼不知迷倒多少無知的女人。他靠他那迷人的外表,專門選擇有錢的女人或是富戶下手。或是幹掉有錢的男人逼著寡婦帶著家產嫁與他;或是迷惑有錢的寡婦,散掉有數的錢買通她的親戚,然後帶著家產再嫁與他。還不擇手段收斂錢財,短時間內西門慶就把僅有一間生藥鋪,不過幾千兩銀子的家產,擴充到擁有十幾間藥鋪、綢緞莊、古董店、糧鋪,七、八萬兩銀子的家產,簡直是喪心病狂。他之所以拼命斂財,就是不甘心只蟄伏在陽穀縣當一個土惡霸,他把斂集的錢財買官,他找的是當今的蔡太師蔡京。前後供奉上萬兩銀子。蔡京便給了個山東提刑所金吾士副千戶,居五品大夫之職。你想,武二郎在陽穀縣,專與他為首的惡勢力作對,不知斷了西門慶的多少財路。原來西門慶是一個土惡霸,他尚能如此大作惡,如今他馬上就要官居五品,這縣令也不過才七品,我們這一干人如何對付得了他。不如就依了李范兩位爺,遷到這天子腳下,避開西門慶這對頭。我與武二郎尋思,等回到陽穀縣後再相機行事吧!沒想到又突然出了一樁事!”

  舅舅嘆了口氣又接著說:“二月二十日半夜,我聽見隔壁武二郎房中有動靜,把我驚醒,後來便聽見武二郎大聲喊叫兄長。後來還未等到天亮,武二郎便來敲我門,講到他看到他兄長滿身血污,七竅流血,向他告別,還要他替自己報仇。想到范爺告訴的關於西門慶的一番話,雖然安慰武二郎,心中卻覺得大事不妙了。便向李范二位爺告別。他們二位叮囑處理事畢,一定要搬到東京來。好在武二郎要辦的事差不多已完,二十三日便把所有的事了斷,作了一些準備。二月二十四,我們便從東京返回陽穀縣。臨走時,李質見武二郎沒有特別好的防身武器,便送了武二郎一把可伸縮的劍,縮小時,劍身只有不到一尺長,據說這把劍可以削金斷石。武二郎謝過,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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