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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人一聽老病羊這麼說,不禁皆面有難色,誰願意冒著這麼大的風險在連呼吸器都沒有的情況下潛到一無所知的海水中去尋找一個不知道是否存在的洞口呢?就算是被淹死誰也都希望自己能多活幾秒,人性本來如此,所以我猶豫再三,心中矛盾得很。

  河馬對樊藝說道:“你看你的潛水經驗比我們都豐富,是不是應該打一回頭陣?”樊藝聞言大驚,急忙擺手說道:“哪裡的話,要說水下經驗我怎能比得上我妹妹……”一邊說一邊偷眼觀看蘭婭的反應。

  我在心中暗罵樊藝不是東西,關鍵時刻總是往後縮。眼前的情況顯然容不得猶豫了,我正要說話,身後的蘭婭卻一把將我推開,站到了洞口的前面說道:“怎麼說我也有過水下打撈的經驗,再加上我已經記住了下層的結構,如果真是下層的牆體破裂的話,我自信可以找到出口。”

  蘭婭的話確實讓我們很是感動,但一時又不知說啥好。樊藝的表情很是難堪,雖然他的為人我並不看好,不過我相信作為兄妹他和蘭婭還是有感情的,他支支吾吾地說道:“妹妹,哥沒本事,讓你去冒這麼大的險……實在慚愧……”

  蘭婭見樊藝這樣說,只是輕鬆地笑了一下說道:“表哥,人家又沒逼咱們來,既然加入了這個隊伍就理應和大家同生共死,眼下遇到一點小麻煩不算什麼,你們就等著我的好消息吧。”

  本來河馬還想說些什麼,但蘭婭見時間無多,從老病羊手中拿過一支防水手電,反覆做了幾次深呼吸,好像要把肺里的每一個細胞都充滿空氣,最後一個猛子扎進了地面上的洞口不見了。其實我們此時已經犯了一個嚴重的錯誤,這個錯誤差點要了蘭婭的命,也差點要了我們的命。

  雖然和蘭婭相處的時間不長,但是我在心底里敬佩她的真誠與勇氣,眼下除了等待別無它法,我在心底里默默地祈禱蘭婭能夠平安歸來,因為她的這個行動不僅僅關係著她自己的生命。此時上層的水已經齊腰深,我估計了一下最多還有十分鐘的時間整個上層就會被水淹沒。

  我環顧了一下這座人世所罕見的寶庫,假如這次能夠出得去將其公布於眾的話,無疑又是一個爆炸性的新聞,不過眼下生存的機會又能有多少呢?假如蘭婭一去不返又該怎麼辦?手錶早就進水了,此時也不知道是白天還是黑夜,我們在島腹中呆的時間太久,以至於已經忘記了飢餓和睡眠。

  幾個人就這樣在水裡站著,誰也不說話,目光都死死地盯著水面,希望蘭婭能夠快點兒帶回好消息。洞穴里是如此安靜,時間顯得格外漫長,我只聽見自己的心跳聲和喘息聲。

  又過了一會兒,還是沒有蘭婭的動靜,我有點忍不住了,挽起袖子不顧眾人的阻止便鑽進了黑漆漆的水中,在入水之前我才想起了一個天大的疏漏,慌忙囑咐老病羊,讓他找繩子系上最後的兩支手電沉到水中給我們引路。我後悔地直拍腦袋,怎麼就沒想到假如沒有引路的手電,就算蘭婭找到了出口又能如何?

  我鑽進了洞口,水中伸手不見五指,就算把手電的亮度調到最大,也只能看見混沌一片,我並沒有直接游下去,而是一隻手抓著洞口附近的岩石,一隻手拿著手電開始畫圈。

  我這麼做是給蘭婭發信號,我估計如果她找到了洞口看見我的信號就會馬上出現。果然不出我的所料,我剛劃了沒兩下,就見一點亮光從遠而近,正是蘭婭。

  我伸出手來將蘭婭拉住,只覺得蘭婭的手冰涼非常,動作也僵硬了很多,顯然這次冒險潛水已經超出了她的極限。我用力將她推出水面,隨後一個魚躍也出了水。

  此時的水已經快要沒到胸口,呼吸已經有些吃力,可能是由於在水中呆的時間過長,腰部以下感覺像是灌了鉛。蘭婭面容慘白,顯然已經是筋疲力盡,喘了半天氣才告訴我們一個喜出望外的消息,那就是裂縫確實就在下層,而且就在墓室的東壁上青龍浮雕的位置。

  老病羊問裂縫裡面還有什麼東西,蘭婭搖頭說不知,因為她是憑著水流的走向才找到裂縫,由於時間有限也沒有多加查看,只是感覺外面好像有一個很大的空間。

  我和河馬互相看了一眼,我心裡暗道:難道裂縫後面還是一個墓室不成?按常規結構來講是不應該,不過島腹之中本來就讓高藏修建得十分雜亂,誰知道那裡會不會還有什麼秘密。

  事已至此,反正蘭婭的發現已經初步證實了我們的推斷,那麼接下來的只有冒險去走上一遭。樊藝本來不願意冒這個險,但是眼下除了這條路已經毫無出路,只好勉為其難地答應了。我檢查了眾人的防水手電,電池還足夠用,為了以防萬一,我還是讓老病羊給大家的腰裡都拴上了繩子,這樣一旦有人出了情況,其他的人就可返回施救。

  就在上層的水漫過了胸口之時,我們這支膽大包天的隊伍由蘭婭帶領,潛入了無邊的水中,開始了有生以來最大的一次未知的冒險行動。

  其實到目前為止,所走過的路線在我的心裡都是清晰的,我清楚地知道自己是在島腹中的什麼位置,在下層還沒有進水之前,我就明白我們最短的逃生路線應該如何走,不過在上層墓室始終沒有發現暗道,那麼希望只好寄托在這裡。

  水又咸又苦,不過卻很清澈,我們的手電清楚地照到了高藏華貴的棺材和四面牆壁上精緻的壁畫,就在東壁,我們果然看到了蘭婭所說的裂縫。只見東壁的中央幾乎全部塌陷,迎著身體的方向我能感覺到水流依然在源源不斷地灌注進來,看來非要把這整座墓穴都灌滿才罷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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