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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明你潛意識裡根本沒把這些話放在心上,隨便對著個人都能說出真誠來,像吃飯喝水一樣容易。”李傑說躲開鄭永昶的吻,怒視他。
“我不對別人說,只對你說,”鄭永昶道,“吃飯喝水的時候都在想你。”
李傑忍無可忍,一把推開鄭永昶:“我同你認真地說話,不是要聽這些哄人的情話。”
“我怎麼就不是認真的,我喜歡你才願意哄著你,”鄭永昶說,“別人想聽也還沒有呢!”
“誰愛聽你去和誰說,我不稀罕!”李傑摔門離去。
看見李傑離開,鄭永昶一腳踢在牆上,疼的一激靈,是扭到的那隻腳。
鄭永昶覺得自己最近真是失敗,走個路能掉進坑了,表個白最後能吵起來。分開了幾年,李傑這脾氣也是見長。也許他本來脾氣就不好,從前是被自己壓抑住了?
只是李傑從前一向脾氣好,自己還真抓不住他生氣的點,所以到底為什麼啊?
無論如何,鄭永昶確實該回首都了。一個被拋棄的傷患,該怎麼一瘸一拐地蹭到車站?
鄭永昶收拾好準備離開,發現門口站著個人,是王建軍。
“李傑說你腳傷了,我開車送你走吧。”王建軍說。
“麻煩了,”鄭永昶說,“李傑呢?”
“他說店裡有事,回去了,”王建軍說,“你們規劃院真是太敬業了,竟然利用自己的休假時間出來調研,怎麼也不不說一聲,我們也好接待一下。”
“哪裡哪裡,都是為人民服務。”鄭永昶說。
王建軍:……
鄭永昶一路看著手機,李傑那邊安安靜靜。回到家,鄭永昶終於忍不住先道歉。
鄭永昶“我到家了,謝謝你叫小王送我,還生氣嗎?”
李傑那邊沒有消息。鄭永昶發了個跪求原諒的表情,還是沒有回覆。也許是沒看見消息。
鄭永昶去洗了個澡,給腳踝換了片膏藥,李傑還是沒說話。
鄭永昶:“寶貝兒我錯了,你原諒我吧!”
這次李傑秒回:“不是生氣,剛才有工作,沒看手機。”
收到回信,鄭永昶又開始搖尾巴:“以後我媳婦兒說什麼都是對的,我再也不頂嘴了。”
李傑:“我不是這個意思。”
鄭永昶:“嗯,老婆說是什麼意思就是什麼意思。”
李傑那邊無語了片刻,又開始反覆地正在輸入。鄭永昶仿佛看見李傑在手機那邊不斷組織語言又詞不達意,改了刪、刪了改,將臉都憋紅了,越想越覺得可愛。
李傑:“我真的希望你不要總是這麼油嘴滑舌,說話真誠一點、負責一點,你的甜言蜜語聽多了真的特別沒有安全感。我不需要你哄著我,能夠相互負責就好。”
鄭永昶反思了片刻,還是抓不住對方的點。“我對你說的話真的是認真的,到底是什麼地方讓你覺得不負責了?”
李傑心想果然說不通,於是放棄了今天就同他說清楚的打算。
李傑:“那你說村民打你是怎麼回事?”
鄭永昶:“我這不是開玩笑嘛!”
李傑:“這種玩笑是隨便開的嗎?那你以後說真話我該不該信。”
鄭永昶:“好了我錯了我改,狼來了嘛,我知道!”
作者有話要說: 猜猜日哥摸到的金屬是什麼?
☆、第九章 別擋了,我看見你了
鄭永昶說自己被村民打了,其實是想調侃一下李傑,只是對方並不願意接這個梗。被打這件事,確切地說是有淵源的,也是兩個人緣分真正的開始。
那件事發生在老鼠事件之後的下一個學期,規劃系的小夥伴們紛紛忙於設計課,鄭永昶和組員們需要調研一個工廠區。
三月,路邊的積雪已經化了,光禿禿的樹枝翹首等待著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長出來的綠芽。禿枝下,幾個形容狼狽的青年男女在早春的風中瑟瑟發抖。
“累死了,”一個穿著高跟靴子的女生顛著小碎步跑了過來,“你們這是怎麼了?哎……日哥沒和你們一起嗎?”
“韓笑你和他不是一組嗎,怎麼問我們?”一個男生反問,“你手裡拿的不是他的包嗎?”
“他剛才看見小門後面有家釘子戶,非要進去看看。裡面又是垃圾又是磚頭的,不好走,就讓我拿包先回來找你們匯合。”韓笑說,“我去那邊超市買了瓶水,他還沒過來啊?”
“哪邊有釘子戶?”男生問。
“就工廠大樓後門那邊拐過去就是。”韓笑回答。
“我靠!”眾人都急了“快給鄭永昶打電話!”
韓笑楞住:“怎麼了?”
“我們剛在那邊差點被人打了!”男生說。
調研地點是一片急需改造的老城區,工廠和住宅混雜,平房樓房穿插,非常混亂。當地人對待他們很不友善,甚至在觀察工廠情況的時候,有人抄了傢伙出來趕人。學生們膽子不大,匆忙跑回了集合地點。
鄭永昶和韓笑一組,沒留神和大部隊走散。不過早就約好了集合地點,大家也沒急著相互聯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