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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完他上下看了一眼向新科狀元,言語間帶著些漫不經心:「關大人請說。」

  以他們二人的身份差距,以秦王一慣的作風,他不該這樣客氣,這樣客氣,反倒是透著些輕慢。

  這無疑是更叫人憤怒了。

  謝淳一點頭便狀元郎便洋洋灑灑地說了起來。

  許多人背下摺子上內容就夠吃力了,這位關大人能考上莊園是自然頭腦不俗,不但將這萬字背下來了,還有延伸,引經據典的罵著宣和拐著彎地說他禍國殃民。

  別說,宣和雖然讀了點書,但還真不是所有典故都能聽懂的,他聽不懂,便不痛不癢的,還有些無聊。

  早上起得有些晚,吃得少,下了朝再用些。

  狀元郎一口氣說了許久,宣和只聽了開頭結尾,大概也知道了他的意思。

  他這番話總結下來就是:陛下英明神武,拯救蒼生,秦王結黨營私魅惑君主,陛下寵幸奸佞小人,上天這才降下天災警示。

  結黨營私,說的是藏書樓,不少人借藏書樓之便,結了書社,進京之後發現了別地的書社,自然是要交流一番,宣和又在放榜當日延請了所有上榜之人,明目張胆地籠絡新科進士。

  至於魅惑君主……大概是看到了什麼不該看的。

  稍作思考,宣和就知道了是怎麼回事,他在摘星樓宴請進士的時候謝淳也來了,大約是有什麼親密的舉動被狀元郎看見了吧。

  宣和依稀還記得當日他是第一個走的。

  知道就知道,朝中猜到他們關係的人也不少,都是在官場中浸淫多年的人,知道什麼能說什麼不能說,這幾乎是一個公開的秘密。

  便是那剛入朝的,也都謹言慎行少說多看,當然,大部分人也沒時間說誰能想到狀元郎這般不忌諱。

  他也不怕觸怒了皇帝。

  宣和兀自想著,狀元郎已經停下看著他,似乎是要同他對峙,宣和覺得有幾分好笑,他的建議,謝淳採納是謝淳英明,他跟謝淳搞在一起就是他的錯,這是什麼傻缺謝淳毒唯?

  「關大人,本王有惑,還望大人解答。大人一邊說著陛下英明,一邊說他寵幸奸佞,這豈非是自相矛盾?」

  「陛下自然英明,但人非聖賢,孰能無過,一時被迷了眼也是有的。」

  宣和想,這狀元怕不是讀書讀傻了,還是他想入御史台?

  他有意要同人辯上一辯,謝淳卻不願意他被人一口一個奸佞地叫,打斷他們:「夠了。」

  說到底,狀元郎也沒什麼證據,一切只看皇帝態度,他說秦王結黨營私,那就是結黨營私,說他魅惑君主,那就是魅惑君主。

  皇帝說夠了,那就是夠了。

  朱公公站出來正要說退朝,又被宣和打斷了。

  謝淳略過了這事,宣和卻沒有見好就收的意思。

  如今連個新科狀元都能踩到他頭上,他跟謝淳的關係放在那,這滿朝上下有一個算一個全是雙標狗,沒有人會找君王的錯處,那錯的自然就是他,這次他若是善罷甘休了,將來還有寧日麼?

  「言官不因言獲罪,可沒說翰林不因言獲罪,若是栽贓之人不付出什麼代價,將來朝中豈不都是都是相互攻訐黨同伐異之人?」

  謝淳知道宣和的意思,只是狀元郎身份敏感,他是太師的關門弟子,高中狀元,代表天下讀書人,他若是治了罪,無疑是將宣和放到了他們的對立面。

  因而即便宣和這樣說了,他也不過是輕輕放下,一句發罰俸三月這事便算是過了。

  這一次朱公公片刻都不敢耽擱,趕緊宣布了退朝。

  宣和臉色不大好看,謝淳輕輕攬著他:「你是什麼身份,同他計較作甚。」

  他近來有事在忙,是宣和不知道的事,他也曾打聽過,但謝淳瞞得很緊,只知道多半是好事,大部分時候謝淳都很愉悅。

  宣和知道乾清宮已經修繕好了,可能是和這事有關吧。

  也或許是想給他一個驚喜,宣和想。

  為了這不知名的驚喜,加之他也知道謝淳是不想他在朝上同人起衝突,就沒再同他計較,只是借著職務之便將狀元郎叫來了戶部。

  戶部問翰林院借人,理由還十分敷衍,說是要找些典籍。

  人到了戶部,自然是任他差遣,這般過了幾日,宣和消了氣,就放了人回去,沒成想,第二日大朝會,狀元郎摘了官帽上諫。

  不論對錯,他都占據了有利的位置,謝淳處置了宣和自然是因為他直言進諫,若是沒有,那就是他直言進諫遭了帝王忌諱。

  宣和冷笑:「好一個忠君愛國的狀元郎。」

  這一次,謝淳說他僭越,罰了人在家思過,沒有提官職的事。

  在宣和看來,這就像是教導主任的處罰,看起來嚴重,實質上沒有任何影響。

  人家自己都摘了官帽了你還護著。

  宣和知道,謝淳這樣做必然有他的理由,但不論他怎麼問,謝淳都不說。

  宣和氣急了便說:「你是不是看上他了。」

  說著還真起了疑心,這狀元郎長相比不得他,卻也是斯文俊秀的好相貌,謝淳莫非真是看上人家了?

  謝淳安撫他:「沒有人比得上阿和。」

  又說:「他是太師的弟子。」

  宣和更不滿意了。

  太師的弟子,那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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