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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衍心中曾經做出百種猜測,偏偏沒有預料到此刻。這小子,真是越來越有趣了。金玉渡口竟能得到這樣的人才,便歸我吧。

  失神之際,溫熱的酒水從周衍的嘴角流淌而下,周以光便順著那條晶瑩的水線親上去,親口勿發的水聲與被迫吞咽的聲響震顫兩人的鼓膜,瘋魔一般。

  周以光依然失神,陷入深淵,但周衍目光只有略微的錯愕,歸於清醒,帶著清淡的笑意。

  周衍推開他,周以光只是笑,笑了半天,嗆住,又開始咳嗽。

  周衍:「沒想到......你喜歡這樣?」

  周以光:「哈,沒想到你這麼相信我。」

  周衍:「其實也不是......」

  周以光:「從頭到尾,你都沒問過我是誰,就敢喝我的酒。」

  周衍用拇指抹去周以光嘴邊的水漬:「我知道你是誰啊。」

  周以光這才感覺出事情有異常:「什麼?」

  周衍不答話,只是笑了一下,更像一聲被吞入喉中的悶哼。

  半晌,周衍:「你不奇怪嗎?」

  周以光:「什麼?」

  「我到現在還沒事,你不奇怪嗎?」

  周衍端起桌子上的另一杯酒,「你下過毒的,是這杯。」

  周以光伸手去搶,不及,被周衍傾倒在地上,燒灼草木。

  周以光蹲下,拈起一朵葉子被毒酒灼傷的花,陡然失落的神情再也遮掩不住,「唉,可惜了。」

  可惜了好花好酒,可惜了你和我。

  原來,你也沒那麼信我。

  周衍輕笑:「你知道這任務是誰給你下的嗎?」

  金玉渡口的殺手只接任務,但組織不會透露買主的信息,這是約定俗成,殺手組織立身之本。

  周以光從懷中掏出匕首打算偷襲,卻被周衍輕而易舉地制住,繳了匕首,就像上次在戲台之後那樣,漫不經心的輕而易舉,卻難以掙脫。

  周以光仰頭看著他玩弄那一把匕首,毫無防備地露出白嫩的喉嚨,在這種時候,還不忘挑釁:「這任務是誰下的我不知道,但是這人想做的事倒是和我一樣。」

  周衍:「嗯?你也想殺我。」

  脖子上傳來涼意,是周衍將匕首抵在了他的頸側,沒有痛感,比親吻更加溫柔。

  「嗯......沒錯,我想殺你。」

  周衍:「可我怎麼覺得,你不過是想和我一起死。如果剛剛我端起的是那杯有毒的酒呢?」

  周以光笑了一下,喉結顫動:「那就一起死好了。」

  周以光對上周衍的眼睛,笑得清澈而漂亮:「我輸了,你殺了我吧。」

  周衍把周以光扣在懷裡,用周以光的匕首挑起他的下巴:「金玉渡口,渡口自然就是那桃花渡,金是寒刃在外的殺手,玉便是藏鋒在內的主人。現在,你知道主人是誰了嗎?」

  玉藏鋒。

  原來周衍就是傳聞中的玉藏鋒。

  金玉渡口的主子。

  周以光苦笑:「原來不知道,現在知道了。」

  「你讓我來殺你,就為了告訴我你是我主子,為了證明我永遠都殺不了你嗎?」

  「戲弄我,有意思嗎?」

  周衍親了他一下,湊到他耳邊:「有意思啊,也不是第一次戲弄你了。」

  「你現在這張臉,比濃妝艷抹那次,好看多了。」

  「原來你早就知道!」

  「你......」

  周以光的話被封在嘴裡,想起那次在酒樓的遭遇,屈|辱的感覺讓他奮力掙扎,可久經相思的身體卻貪戀著這個吻。他也分不清自己到底想要什麼了。

  又被他戲弄了一次,

  又被他......

  但這一次跟酒樓那次不一樣,周衍沒有停下來,也沒有中途離開。

  周以光覺得自己大概是瘋了。

  他總是覺得,自己恨他,恨到想殺了他。不僅僅是因為被戲弄,而是因為周衍在很久很久之前做了對不起自己的事。

  可後來他行了,也記不清夢中的許多事,能講出來的也就這麼多。

  ****

  故事講完,周以光摸了摸身邊的人,是暖的。

  周以光拖著慵懶的語調感慨:「這些碎片一樣的故事,還真的......分不清究竟是我過去的幻境,還是夢中的如今啊......」

  周以光捏住周衍的下巴調笑:「周衍,你說我是不是瘋了?」

  周衍將他壓在身下:「這樣,也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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