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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管他是什麼酒,”牛肉湯在她身旁坐下了,給自己倒了一杯。聞了聞之後便嫌棄的倒掉了,意有所指的說道,“喝的時候不盡興,再好的酒也都成了苦酒,不是嗎?”

  “哦?你倒是知道了。”楓葉挑眉,又喝了一口,“我倒是沒品出來你說的那些滋味,也是奇了。”

  “呵,”牛肉湯冷笑一聲,“我倒是不知道,這個從來以茶代酒的人,居然會喝起平時怎麼都看不上眼的酒來了,”她饒有興味的看著楓葉,問道,“莫非,他傷了你?哈哈,若果真如此,我倒要敬佩他了。”

  “……”楓葉沒有說話,青絲半掩的面容下面挑起了一抹妖冶非常的笑,酒便是這樣一個神奇的東西,再冷再硬的女人,都會被她變得風情萬種,更何況是楓葉這樣一個本就天香國色的美人。

  所以牛肉湯又看呆了。哪怕她自持美貌,卻總是敗在這樣漫不經心的一笑之上,突然,嫉妒仿佛一顆種子,在被她咬著牙往心裡摁。

  “居然沒有了後文。”楓葉的笑只持續了一瞬間,她晃了晃酒杯,故作驚異的說道。“轉性了?”

  “哼,”牛肉湯哼了一聲,伸出手要撕她臉,“反正你也不是靠這張臉吃飯的,本小姐為民除害,這就撕了它來保護天下蒼生。”

  楓葉也不多話,手中突然出現了一張紙,“如此說來,我這張心意可就白費了。”

  “殺人殺多了,也是會膩的。”牛肉湯瞟了一眼,收回手放進袖子裡,似笑非笑的看著楓葉。

  “非也非也,”楓葉搖了搖頭,“我可是那種不識趣之人?這幾個人非但不能殺,而且,”楓葉笑了笑,“還要保證他們一定要活的好好的,長命百歲的活到最後啊。”

  “唉,你永遠是這麼討人喜歡。”牛肉湯伸手拿走了那張單子,卻在看清人名的那一瞬間沉默了下來,“你真的要跟九哥對上?”捏著紙張的手從關節處開始泛白,她的聲音都變了。

  “誰知道呢?”楓葉懶洋洋的說道,“天色不早,散了吧。”然後她打了個哈欠,站起來。

  “你如此相信我不會出賣你?”牛肉湯震驚的說道。

  “這個啊。”楓葉扭頭說道,“怎麼,難道不好玩嗎?”說罷,沒有理會牛肉湯臉上的神情,便離開了。

  “楓葉……你這個磨人的小妖精!”牛肉湯恨恨的跺了下腳,也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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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聽到了?”楓葉走是走了,卻沒有離開多遠,確切的來說,只是從屋頂上來到了屋頂下面而已。

  這裡是剛好是花滿樓的房間。

  “你是故意的。”花滿樓說道。

  “你說是就是吧。”楓葉挑了挑眉,給自己斟了一杯茶,“你既然做出了選擇,那麼也是時候知道些細節了。”

  “我能知道什麼?”花滿樓說道。

  “你聽到的。”楓葉微微一笑,神秘的說道。

  一陣輕微的花香飄了過來,花滿樓心神一凜,聯想到她之前說的話,馬上凝神閉氣,不再多言。

  而楓葉也沒有說話,把玩著手中拿一整塊上好的白玉刻出來的杯子。

  清冷的月光灑落在窗前,良久,楓葉嘖了一聲,手中出現了一把扇子。

  扇子麼,就是用來扇風的不是麼?所以在一招‘山雨欲來風滿樓’之下,花滿樓只聽到一聲‘楓葉你個死變態!’便再沒了聲息。

  “好了。”手腕幾個起落,楓葉收回了扇子,說道。

  “我以為只有陸小儀會用扇。”花滿樓笑道。

  “錯了。”楓葉說道,“我們從無差別。”

  月亮落下去了,隨著太陽的升起,楓葉的語氣又變的輕柔,溫雅可親,“只是這樣的話,比較方便罷了。”

  “為什麼?”花滿樓問道。

  “你覺得西門吹雪強嗎?”陸小儀問道。

  “若是以劍論之,普天之下非他莫屬。”花滿樓說道。

  “若是西門吹雪不用劍呢?”陸小儀又問道。

  “這…”花滿樓說不出來了。

  “一個人只能有一副身心,只能將一種事物修煉到極端。”陸小儀說道,“但是如果像我這樣的話,便是雙重身心,同時,”

  “你可以將兩樣東西修煉到頂端。”花滿樓說道,在心裡倒抽了一口氣。

  “這是老爺子的想法。”陸小儀無所謂的笑了笑,“他試過對很多人這麼做,但是其他人不是瘋了就是傻了,唯有我真正的活了下來,並且,成功了。”

  “……”花滿樓沉默了一下,突然對面前的女子產生了一種憐惜之情,這種情感不同於以往的憐憫之情,因為他並不只是可憐,而是從內心裡佩服這樣堅強的人。自他有生以來,還沒有一個人能讓他有這麼大的情感起伏。

  陸小儀看著表面仍然風平浪靜的花滿樓,又看了看已經逐漸亮起來的天色,打了個哈欠,仿佛一隻慵懶的貓兒一般,“天亮了,我回房睡一覺。”

  “你是故意在這裡的?”花滿樓驚道。

  “她肯定會來殺你。”陸小儀淡淡的說道,“但是僅限於昨晚,過了昨晚,她便沒臉再來了。”

  “她是你朋友?”花滿樓問道,

  “這嘛。”陸小儀唰的一下打開了扇子,說道,“因為她酷愛殺人,而我又殺不死,一來二去,就好上了。”

  有時候,友誼就是來的這麼奇怪。

  “不過我卻覺得她好像對我很有敵意。”花滿樓苦笑道。

  “你確實要小心她。”陸小儀說道,“就是我,有時候也不得不為她的手法震驚,要說殺人的方法,她可拿個天下第一了。”

  “我倒是覺得,這還要多虧了你不是麼?”花滿樓說道。

  “哦?何以見得?”陸小儀停下了扇扇子的手,問道。

  “一個每天琢磨著如何殺人的人,和一個總是殺不死的人。”花滿樓笑道,“你說,這有沒有你的責任呢?”

  “我倒是沒想到,”陸小儀愣了一下,笑道,“做出了決定之後,你倒是活潑了不少。”

  “……”花滿樓只是笑,他不動聲色的轉移了話題,“你很少喝酒?”

  “怎麼?”陸小儀挑眉。

  “頭疼嗎?”花滿樓說道,很自然而然的伸出手,“要揉揉嗎?”

  “……”陸小儀並不急著向前,只是優哉游哉的說道,“無事獻殷勤……”

  “只是還救命之恩而已。”花滿樓雖然眼睛看不見,還是能感覺到她的目光,他坦然迎上那目光,說道。“你守了我一夜,那麼現在換我來了。莫非,你仍不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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