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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畫面一轉,她被一個漁夫救起,漁夫把她安置在家中休養。沒想到北地反賊攻入穎川,漁夫把她藏好,等反賊離開,她才逃入山中。

  萬萬沒想到,那個山林不遠處竟然會是宋放之墓。為了躲避北地反賊,宋致不得不躲在宋放墓的周圍。直到明安找來……

  後來呢?後來發生了什麼?公主呢?公主又去哪裡了?

  她怎麼會回來?該死!她回來了,公主要怎麼辦?

  “不行,我不能回來,我要回去找公主,公主會擔心我的!”宋致慌張地坐了起來,拔掉手腕上的針頭,急切地光著腳就往門外沖。

  她不停念叨著:“公主……你要等我……”打開門就往走廊上跑。

  一臉興奮的杜女士帶著醫生就往宋致的病房走,結果碰見宋致慌裡慌張地跑了過來,連鞋子都不穿,又驚又亂地和醫生跑過去拉住她:“阿致!你這是做什麼啊?快回去躺著!”

  宋致漲紅了臉,掙紮起來,大叫道:“放開我!我要去找她!快放開我!”

  杜女士臉上的興奮已經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心疼和著急:“阿致,你要找誰啊?你才剛醒,不要亂走,你要找誰媽去叫好不好?你爸馬上就來了……”

  宋致拼命掙扎,一心想去找楚和,哪管杜女士說什麼:“媽你放開我!你放開我啊!我必須去找她!”她眼淚控制不住就流了下來,整個眼眶都紅了。

  醫生喊道:“快把病人送回病房!”幾個護士和醫生,連同杜女士一起把宋致控制住,抬起來送回病房裡。

  沒辦法去找楚和,又被人用這種方式控制住,宋致氣得渾身發抖,使勁力氣想要掙脫束縛:“你們放開我!快放開我!”

  醫生對她的請求置之不理,反而取了一支鎮靜劑,趁宋致動彈不得,打入她的身體。

  宋致忽然一下子失去了反抗的力量,掙扎的力氣小了,最後變成不再反抗。她躺在床上,默默地流著眼淚,苦苦哀求著:“媽,我求求你讓我去找她好不好?她有危險,我求求你讓我走……”

  杜女士握著她無力攤開的手,捂著嘴啜泣,眼淚流個不停,嘴裡卻激動道:“那個人是誰啊?有那麼重要,讓你不顧受傷剛醒,你就要去找她!阿致,媽求你,你好好養傷好不好?你知不知道,你被人送回來的時候,我和你爸差點沒急死!你在乎那個人,就不在乎我們的感受嗎?”

  宋致哽咽了:“求你,讓我去找她……”

  門外,得到消息匆匆趕來的宋先生推門而入,就看見房間裡站了一群人,醒來的宋致和他的妻子哭成一團。醫生檢查了一遍,確認沒有什麼大問題,這才帶著護士要走,臨走時讓宋先生去辦公室詳談。

  杜女士不肯讓宋致走,把她安置好,又去收拾掉在地上的保溫杯,一邊抹眼淚一邊念叨著:“你昏迷了這麼久,我和你爸急死了,尤其是你爸,天天守著你,他一直後悔讓你跟著考古隊下墓。要不是你命大,我和你爸不就白髮人送黑髮人了嗎?”想到這裡,她又回頭去看目光呆滯的宋致,擦了擦眼淚道,“你到底是要找誰?有這麼重要嗎?你要真想找他,我讓你爸幫你叫他來。”

  宋致閉上眼睛,不再說話,只是默默流眼淚。

  宋先生去而復返,回來一看這情況不對,不由奇怪地坐到床邊,溫言軟語地問:“怎麼了?我寶貝女兒受什麼委屈了?你這一醒來就要找人,是找誰啊?來跟爸說說好不好?”

  任宋先生哄著,宋致一言不發,抿緊了唇。

  宋先生看著杜女士,以為是宋致和杜女士鬧矛盾不肯說,便遷就著對杜女士道:“粥都灑了,要不你再去買點回來?她還沒吃飯呢。”

  杜女士收拾著保溫杯,看看宋先生,又看看不肯說話的宋致,點了點頭,拿著保溫杯出去了,把門輕輕帶上。

  宋先生給宋致掖了掖被子,溫柔地摸了摸宋致的頭髮:“阿致,你跟爸說說,你是要找誰啊那麼激動?是不是談戀愛了,有喜歡的人,想見見他?”

  宋致睜開眼睛,凝視著宋先生。半晌,她開口,用微弱的語氣問道:“爸,你知不知道,歷史上那個陳朝,有個長平長公主叫楚和的。”

  宋先生沒料到宋致跟他說的第一句話是這個,他愣了一下,隨即回憶起了文獻記載的內容,點了點頭:“是陳惠帝的女兒,正平四年封咸寧公主的那位吧?你們這次考古發掘的駙馬墓,不就是那位長平長公主駙馬的墓嗎?”

  “你能給我講講,關於長平長公主最後的記載嗎?”宋致有些哽咽,眼眶發熱。

  宋先生是歷史學的教授,雖然對陳代歷史沒有怎麼研究,但是也有所涉獵。他想了想,緩緩道:“正平九年四月二十一,長平長公主於咸寧病逝。據說是暴病而亡,年紀大概在二十四到二十七之間。只是不知道葬在什麼地方,正史也只記載她暴病而亡,沒有說具體在什麼地方過世的。關於長平長公主的歷史評價很少,不過陳朝最後一個皇帝陳平帝給了她一個‘懿’的諡號,這可是個美諡。”

  宋先生滔滔不絕地講著,半天沒得到宋致的回應,抬頭一看,宋致正咬著唇,哭得梨花帶雨。宋先生嚇了一跳,連忙給宋致擦眼淚,越擦越多,他立刻急了:“阿致,你怎麼哭了?是爸不好,你剛醒,怎麼能給你講這些東西。”

  宋致怔怔地看著宋先生,失魂落魄地問道:“正平九年,距離現在多久了?”

  宋先生不明所以,老老實實回答:“一千年了。”

  宋致忽然就放聲大哭,靠在宋先生肩頭,不斷地抽泣:“一千年……一千年……”

  宋先生手忙腳亂,笨拙地拍著宋致的肩膀,耐心哄著她。宋致哭得天昏地暗日月無光,直把宋先生身上的西裝哭濕了。

  等宋致睡下,宋先生才小心翼翼地走了出去,把門帶上。發現杜女士站在門口,一臉惆悵,不由微微一笑,拉著她往外走:“她剛睡著。可能是病了,情緒不好,你不要生她的氣。”

  杜女士苦笑道:“我怎麼捨得?”話鋒一轉,“誒,那個資助考古隊的大老闆聽說咱們阿致醒了,特地趕過來,正在休息區等了。你去見見她,畢竟人家來了好幾次,又是送錢,又是給安排VIP病房的。”

  宋先生溫和一笑,頷首道:“是啊。走,我們去謝謝這位老闆。”一邊走著,他又問,“那個女老闆開的可是古玩玉器的大公司,能夠抽空來關心咱們女兒,真是一個好心人啊。”

  杜女士附和了一聲,認可宋先生的話。兩人走到休息區,一眼就看見了穿著女士小西裝,一頭烏黑長髮,身材纖細的大老闆坐在休息區的角落裡。那身富貴的氣質,把周圍的人都比了下去。

  宋先生帶著杜女士繞到女老闆面前,露出和善的笑容:“你好。”

  正在看雜誌的女老闆起身,抬起頭來,露出那張古典東方女子漂亮的鵝蛋臉,鼻樑上架著一副半框小眼鏡,臉上噙著淡淡的笑意,伸出手和宋先生打招呼:“宋先生您好。聽醫生說,宋致已經醒了,恭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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