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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汪暮霞看了看眾人,咬牙道:“你害得小圓姐姐命喪黃泉,交由青姐姐處置,我絕不過問。”

  冬青沒有說話,只是看向汪一行,她不會插手處置別人的下人,但她相信汪一行會給她一個合理的交代。

  汪一行道:“拖下去,亂棍打死。”

  招兒往日淡然不在,一路哭嚎,沒喊幾聲就被侍衛堵住了嘴,再發不出任何聲響。

  汪一行對瑾瑜道:“多謝李翰林,願意給小女機會。”

  瑾瑜沉聲道:“不用客氣,如今你我身不由己,已入局中,當主動出擊,免為魚肉。”

  汪一行沉吟片刻,誠懇道:“我不是很懂文臣間的陰謀詭計,所以才選擇中立,怕一個不是便萬劫不復,若李翰林有計策逆流而上,我自然更願意執掌主動。”

  與汪一行達成共識,瑾瑜神色微厲,小圓的仇才報了三分之一。

  吏部尚書,是大皇子妃的父親。

  第122章 大禮

  汪一行叫來林氏,讓其把汪暮霞身邊的丫頭清洗一遍,不要再留下禍患。

  瑾瑜對汪一行道:“現下還用不上將軍插手,請將軍暫時按兵不動,待我設法將小圓的仇報完,再來請將軍助我一臂之力。”

  “自然。”汪一行求之不得,剛好可以觀望一二。

  若是李全能將吏部尚書扳倒,當稱鬼才,與這樣一人共事,才高枕無憂。

  李林留下來陪汪暮霞,瑾瑜和冬青沒有多留,坐上馬車離開了。

  二人在車上沉默片刻,冬青道:“瑾郎……我知道你怕我觸景生情,但我還是要去送小圓最後一程。”

  瑾瑜長嘆一口氣,打起帘子對車夫道:“去永安街小院。”

  冬青憂心忡忡,“吏部尚書……是大皇子的人,下令對小圓下毒手的罪魁禍首,是大皇子。”

  “而大皇子身後有徐閣老,我們想要為小圓報仇,只怕是難上加難,毫無勝算。”

  瑾瑜面上毫無波動,沉聲道:“我留了一手,不管是大皇子還是四皇子或是六皇子七皇子,我當初只為以防萬一,如今竟成了現實。”

  “你留了什麼?能否有把握?”冬青有些擔心,若是要給小圓報仇,面對將是當下朝中最大的勢力。

  若不給小圓報仇,她心裡恨意止不住,恐怕小圓在九泉之下也難以瞑目。

  瑾瑜頷首,道:“只要華元帝還活著,我們就有機會,害小圓殞命的,除了大皇子黎疏,還有四皇子黎雋。”

  “是黎雋燃起事情開端,黎疏聽信了流言,黎疏不僅針對我們,還將黎雋殘存的羽翼斬得差不多了。”

  冬青視線與瑾瑜撞上,看到對方眼中的堅韌與純粹。

  “人生不過百年,惟願浩氣長存。”

  本想與人為善順流而下,求個安樂富足,卻遭受無妄之災。

  善人不得善終,惡人逍遙快活,還有什麼天理可言?若對此視而不見,在這世道苟延殘喘,與惡人有何差別?

  如今,只能選擇逆流而上。

  二人來到小院,並肩進入堂中,小圓的屍體端正放在長案上,無暇白布蓋住,只能看到輪廓。

  “你可準備好了?”

  冬青點頭,瑾瑜把白布慢慢拉開,殘破的面容再次暴露在空氣中。

  “小圓……”冬青高估了自己,在看到小圓那一刻,強撐的情緒轟然崩塌一潰千里,淚水瞬間模糊視線。

  看不清眼前的景象,小圓生前的音容笑貌和屍體的殘破卻仿佛就在眼前,形成強烈對比。

  瑾瑜將冬青整個圈入懷中,二人緊緊相擁,濡濕了春衫前襟。

  “為何……為何要對小圓下此狠手?為何要將她的臉劃得面目全非?”

  瑾瑜頓了頓,他只告訴冬青仵作推測的兇手特徵,未告訴冬青小圓臉上的傷,是活著時被人硬生生割開的。

  “下手的人,想製造汪暮霞和小圓爭風吃醋下毒手的假象,汪暮霞嫉妒小圓,便會劃爛小圓的臉。”

  冬青伏在瑾瑜胸膛,半晌才停住抽泣,“竟能對一個無辜的弱女子下此狠手,簡直令人髮指!”

  瑾瑜一下一下給冬青撫著背,他已不想再指責什麼,只想讓幕後主使血債血償。

  冬青抬頭,再看向小圓,小圓的手上還死死抓著帳本,那些本該昨日帶給她的帳本,被水泡得變了形狀,染著腥紅。

  伸手去拿,一下卻沒有拿出來。

  瑾瑜在一旁道:“仵作試過了,除了撕毀,沒辦法將帳本從她懷抱中取下來,另一邊的香囊倒是容易許多。”

  冬青收回手,“算了,隨它這樣吧,帳本與小圓一起下葬。”

  說著,示意家丁將白布給小圓蓋上,尋個日子辦葬禮,找一塊風水寶地,給小圓當做墓地。

  冬青回家交代了管家,給小圓買楠木棺材,好生安葬在郊外風景優美的地方。

  小圓的死,翠枝和王氏都覺得難以接受,明明正值青年,卻慘遭毒手。

  “小圓這個苦命的孩子……本就沒有任何親人……如今連自己都下去了。”

  冬青緩緩道:“我們便是她的親人,安生下葬,報仇雪恨,一步一步實現。”

  王氏道:“你放心,無論你和瑾瑜需要什麼,只管與我說就是,能幫忙娘儘量,不給瑾瑜拖後腿。”

  王氏搭手為小圓操辦了後事,算不上風光大葬,因為只是自家人參加葬禮。

  冬青給小圓的墳撒上第一把土,站在墓前,請願讓小圓下輩子衣食無憂安樂一世。

  汪家沒人來參加小圓的葬禮,鎮國將軍與瑾瑜之間沒有任何異樣,也沒有任何動靜,仿佛一切都沉寂了。

  這讓大皇子摸不著頭腦,按照常理,這兩家反目的機率高達八成,就算沒有反目,也不應該如此安靜。

  黎疏與徐千章等人議事時提起,道:“依你們看,這李全和汪一行是怎麼回事?”

  “李林的紅顏知己陶小圓確實已經死了,也全套栽贓,探子說那日李全與鳳陽郡主去過鎮國將軍府,回來之後便給陶小圓辦喪事,除了李林並未參加陶小圓的葬禮之外,沒有什麼波瀾。”

  “或者,外公和孫尚書的情報出錯了,那個陶小圓於李家來說,不過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下人,慘死並不能讓李全或是鳳陽郡主有所觸動。”

  皇后徐空思道:“確實有些說不通,當初我將沈辭的孩子流掉,然後栽贓給昭貴妃,效果可謂是立竿見影,沈家和秦家結盟無望,最後相互磋磨得什麼都不剩下。”

  吏部孫尚書生得一臉苦相,“我們安插在鎮國將軍府的人,已經多日沒有音訊,那個丫鬟家裡人收到的說法是得了傳染病暴斃,屍首已被汪家妥善處理。”

  徐千章眯著眼睛,道:“也許……我們的計策被汪一行和李全識破了。”

  黎疏劍眉一皺,“我覺得不大可能,我的安排,連細節都考慮到了,怎麼可能如此容易被識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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