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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95年9月,我重新執起了教鞭。我深知工作來之不易,更學會了夾起尾巴做人。我要用更加出色的工作來換取人們對我態度的改變。

  我深知作為一個獨身女人,尤其是象我這樣有過“前科”的獨身女人是很容易招人閒話的,我必須儘快再婚,才能平息曾經的風波,才能讓多嘴多舌人不再傳播無謂的閒言碎語。

  1995年12月,一個大雪天氣,我鼓足勇氣敲開了婚姻介紹所的大門。

  婚介所在冊女性中,我年輕、漂亮、有氣質,又沒有生育,工作單位又好。在“離異”這個層次我的條件很突出。從此,我的課餘時間都在“約會”中度過了。以至於看不慣的母親說了句苛薄話:“你真是積習難改,見個男人就要。”其實不然,我只是想多給自己一些選擇的餘地,我要精挑細選一個能與我相伴終生的丈夫,而不是湊和著打發時日。

  所以,我把這一年的寒假都用在了談朋會友上。經過認真篩選,我把目光鎖定在陳少軍身上。陳少軍離異,孩子判給了女方,現停薪留職,替他姐夫管理一家電腦公司。他人長得高大英俊,歌唱得特好。家裡雖窮但其姐夫答應,只要他結婚就給他買套房子。

  我拒絕了其他男士的約會,認真地跟陳少軍談著戀愛。在陳少軍這裡,我體會了被呵護被寵愛的感覺。在他面前,我可以飛揚跋扈;在他面前,我可以任意發脾氣;在他面前,我又找回了自己要強的個性。陳少軍對我的任何過激行動或苛刻言語,都寬容對待。他只是說:“我就是要娶個有個性的老婆。”

  不知從誰那兒,曾讓我傷心欲絕、尊嚴掃地的武泳濤打聽到了我要結婚的消息,在我結婚前夕專程來找我,流著淚問我:“紅兒,我已經離婚。辭職後我一直在努力掙錢,希望有朝一日能擁有你,並給你幸福。我不敢自誇我手中的區區30萬,但是我真誠地想求你原諒,給我一次朝夕陪伴你的機會……”

  但正處於幸福之中的我根本不容他把話說完,就斷然說:“最艱難的時候我都挺過來了。你走吧!”

  1996年5月1日,30歲的我重披婚紗,與陳少軍步入了婚姻殿堂。婚禮在較豪華的大三元酒家舉行,非常隆重。還請了電視台的主持人專門為我們當婚禮司儀。全校領導和教職工一個不少地被請到了婚禮現場。我只想讓自己在同事領導面前揚眉吐氣一回。

  我這個忙碌幸福了一整天的新娘,回到不足十平米的小屋。因陳少軍的姐夫許諾的套房還沒兌現,我們只能與他父母擠在一起。我問新婚丈夫:“少軍,你姐夫什麼時候送咱們一套大房子呀?”剛才還笑逐顏開的陳少軍立刻就板下臉來,對我吼道:“住嘴!我早忍夠了!”在他面前一向跋扈慣了的我也反唇相譏,沒想到陳少軍甩手就給我一耳光,我一個趔趄就倒在了床上。真打起仗來,我哪是他的對手!我壓抑的哭聲持續了一整夜,而新郎丈夫卻在客廳里跟他的兄弟姐妹打了一整夜麻將。

  第二天凌晨,丈夫打著哈欠勸我:“別哭了!我愛你才會這樣對你的。不壓壓你的氣焰你怎能知道我是你丈夫?”

  因與公婆住在一起,我的穿衣、購物、交友、電話等都在婆婆的“監管”之列。婆婆很寵兒子,連盛飯、倒水都不讓兒子動手,而媳婦洗衣不勤、做飯太慢都是“罪過”。母子一轍,我即使夾起尾巴也常挨“踩”。

  再婚竟是這個樣子!這是我做夢也沒有想到的。但我不能在人前表露失敗,我要裝成一個幸福無限的女人。我工作上剛有點成就,領導同事對我的印象剛有好轉,如果再次離婚,即使我沒有一點過錯,也肯定會授人以柄的!世俗的眼中,女人一次“失足”,恥辱的紅字會永遠刻在臉上。

  沉默,忍讓。我只有把婚姻的不幸埋在心裡,發憤工作。

  陳少軍的弟弟大學畢業就要結婚了,他姐夫許諾的套房仍遙遙無期,婆婆又催我們騰房。陳少軍說:“咱們買房吧!我有個好朋友在房地產公司,便宜。”我很高興,巴不得早搬出這個家。

  我主動把自己工資卡上僅有的兩萬多塊錢交給丈夫。丈夫的朋友讓利不少,100平米的房子才收我們八萬塊錢,還包括辦房產證和裝修,外加一個地下室和一個車棚。

  就要離開婆婆的“監管”住進新房,我快樂得象只小鳥。我自信這是一個好的開端,我和丈夫的婚姻也肯定會有起色。新房剛裝修好,我就催促著丈夫趕快搬到新房裡住,而他卻說:“急什麼?等小弟結婚時再搬也不遲。”

  漸漸地陳少軍回家很晚,也很少在家吃晚飯。我問起,他就說最近公司很忙,要加夜班。有時整夜都不回家。我真沒多想,按時上班下班,無聊時反小屋的門一關自己清靜地看電視劇。又一個周末,陳少軍又打電話說通宵加班。我忽然想去新房子看看,我想像著燈光下的新房肯定更漂亮。等我一路哼著歌趕到新家裡,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在新房臥室地板上,我看到了兩個赤裸纏繞的男人!其中一個是我的丈夫陳少軍,一個就是幫我們買便宜房的、他房地產公司的好朋友。沒想到性功能正常甚至超常的的丈夫竟是一個同性戀!

  丈夫的男朋友赤裸著快速衝進了衛生間,而我丈夫竟然一絲不掛地衝到我面前,大聲質問我:“你為什麼來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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