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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駱景年看他雖然冷靜下來但心裡應該並不如表面平靜,提出自己把他送回去,但被靳思辰拒絕。

  快過年了,雖然會請家政過來徹底打掃一遍,但這之前江女士都會先把需要丟掉的東西歸置出來,今天她就準備在家做這項工作。

  難保江女士不會抽空出來走走、買點東西什麼的,靳思辰不想在和他媽坦白前再節外生枝。

  駱景年只好把他送到計程車上,目送著他離開。

  到家以後,靳思辰發現趙姨不在,只有江女士在樓上查看哪些東西要丟、哪些要留。

  「媽,忙呢?」靳思辰先打了聲招呼。

  江女士眯起眼睛,這才去找那小子沒多久就回來,回來就叫媽,有情況?

  「媽,駱景年和我說了你們昨天的情況,確實是他魯莽了,他說會過來道歉。」靳思辰不管他媽忙不忙,決定今天把事情交代了,一鼓作氣得好,不想再而衰、三而竭……

  江女士停下手裡的事情,坐下來挑眉問:「你著急忙慌地回來,就是來說這事的?」

  靳思辰握緊拳頭站了兩秒,然後坐到江女士的腳邊,抱住她的雙腿然後把臉放在她的膝蓋上。

  這是準備說開了?不然怎麼做出小時候才會做的撒嬌動作?江女士哭笑不得,抬起腿踢他,「有事說事。」

  靳思辰決定勇敢一些,他抬起頭直視江女士:「媽,我和駱景年……」

  「我知道。」江女士打斷他的話,「元旦你回家我發現了你脖子上的吻痕,聯想到你以前談話中關於找對象的暗示,就懷疑並且大概確定。」

  靳思辰喃喃叫道:「媽……」

  江又晴:「我不敢求證,也不想胡思亂想,就在你放晚自習的時候跟過你幾次,得到了證實。」

  靳思辰不知所措:「媽……我……」

  江又晴紅著眼睛摸摸他的腦袋,笑著說:「你不是來跟我坦白的媽?」

  靳思辰點頭。

  江又晴:「媽怕你不好開口,不想你心裡受著煎熬,於是就直接幫你說了,畢竟——我兒子又沒犯什麼錯,不該受這樣的罪。」

  靳思辰的眼淚立刻流了下來,輕輕叫著:「媽——」

  「從猜測到確認,我都不願意相信。但我知道自己要面對,因為這是我兒子的事情,我不能做一個鴕鳥。我就想啊,我三十多歲遇到這個事情都驚慌失措,你才十幾歲,知道自己與大多數人不同的時候,又該多麼無助和害怕!」江又晴的聲音有著哽咽。

  「一直沒找你談,是因為自己還沒做好心理準備,也不想影響你考試。」江又晴說完先把自己臉上的淚水擦乾,又去嘲笑自己的兒子:

  「哭得好難看啊,聲音也難聽。眼淚擦擦吧,真是越長越丑了!」

  靳思辰抽噎著說:「丑也是你兒子!」

  江女士嫌棄道:「再丑點就不要了!」

  靳思辰把江女士的腿又抱緊一些:「不行,得一直要!」

  「好了,別撒嬌了,起來吧,我還得幹活呢!」江女士又踢他。

  靳思辰依舊抱著不放,仰起臉來問他媽:「你昨天看到駱景年,真的沒給他好臉色?」

  江女士氣哼哼道:「怎麼,告狀了?我這麼好的兒子被他拐跑了,臉黑了點怎麼了?」

  「沒怎麼,應該的!」靳思辰趕緊附和,不過還是想弱弱的對他媽解釋一下,「我初中畢業就發覺自己的情況了,和他沒什麼關係。而且……是我招惹的他。」

  江女士想想,也聽兒子吹牛說,那孩子原來冷冰冰的不愛搭理人,是他不畏「嚴寒」去暖化人家,讓駱景年感受陵山人民的熱情和溫暖……

  不會是自己兒子給人掰彎的吧?那自己昨天不僅是修養不夠,簡直就是缺德了!

  聽說母親也是早逝,還和父親關係緊張,之所以對自己有偏見,是因為他自己就是受繼母苛待嗎?

  「媽,你別瞎猜了。他和他繼母沒什麼交集!不過即使有交集,也只有羨慕我的份!」靳思辰變相拍馬屁。

  江女士看著她兒子恢復的笑臉,在心裡對自己說,這樣挺好,只要她兒子開心。

  「起來吧,看著就煩!」江女士到底是把靳思辰一腳踢翻在地,繼續干自己的活去了。

  靳思辰有著無以言表的興奮,他沒想到這麼容易就過關了。但他也知道,他媽把所有的壞情緒都自己承受了。

  他又是激動又是感激,跟在江女士的後面瞎轉悠,弄得江女士心裡本來還殘存的鬱結消散不少。

  嘴裡一邊嫌棄一邊叮囑著兒子——

  「你爸還不知道,還有你外公外婆那邊,我會慢慢打預防針慢慢滲透,你就別管了。但是你還是不能張揚,原因你應該明白。」

  「男男和梅梅也是知道的吧?我不怪他們,我怪他們幹嘛,我又不是無理取鬧的人。」

  「你舅舅和外公那,我的意思是瞞著,尤其你外公,年紀大了,不能再受打擊。」

  「不管是和駱景年,還是以後換了別人,你都要保護好自己,不要亂|交、不要自甘墮落——別怪我講的直白。」

  「別忘記你還是未成年,也不要縱|欲過度,日子還很長。」

  「不管以後因為這個遇到多大的困難,家裡人都是你的後盾。」

  「……」

  靳思辰像個尾巴一樣,在江女士身後不停答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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