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7頁
“江歌，我也對不起你姐姐，如果不是我，她不會死!我是個罪人!無論你怎麼懲罰我，我都心甘情願地承受!你不用幫我說話!”喬笙跪在地上，仰著頭，看著江歌，什麼顏面、名聲，什麼他都不在乎了，他只想贖罪!
這是他欠江歌，欠江漁的!
台下的葉喬，喉嚨堵得難受，這些年，喬笙一直活在自責、愧疚及痛失所愛的悲傷里。
為了贖罪，他真是一無所有，身名也不要了!
“喬笙，你起來吧!我接受你的道歉!但我不可能再跟你在一起了，喬笙，我在六年前已經把你忘了，我記得所有人，所有的事，唯獨記不住你了!你也忘了我吧!感謝你這些年以我的名義做了這麼多有意義的事!你終究是個好人!”江歌看著喬笙，平靜地說道，而後，朝大家深鞠一躬，迅速下台去。
她把他忘了?
是什麼意思?!
喬笙迅速起身，追下台——
在出口的位置，他追上了她，而她身邊已經多了一個成熟男人，沒猜錯的話，就是賀焱。
他擋在他的面前，不讓他碰江歌。
“江歌!你那句話是什麼意思?!你把我忘了，是什麼意思?!”喬笙的心狠狠地顫著，仿佛是明知故問。
江歌站在身材高大的賀焱身後，看著喬笙，“就是，我選擇性失憶了，把你這個人和跟你有關的事，全部都忘了!喬笙，我沒有騙你，對於我來說，你就是個陌生人!”
她把他忘了……
選擇性地只把他給忘了!
喬笙本能地搖頭，但，看著那個冷靜地看著自己的江歌，想著她這些天對他的反應，他明白，她說的是實話!
江歌居然真把他忘記了!
他的小鴿子，不記得他了……
她所有的報復都沒能教他真正難過，然而，她把他忘記這個事實，著實刺痛了他的心，是撕心裂肺的痛!
喬笙的眼淚，一顆接著一顆地滾落，他喬笙傷她是有多深，她才選擇性地把他忘了……!
“姐夫!我們離開這吧!做再多，姐姐都回不來了……那些財產、股份，都還給他吧!”江歌看向賀焱時，眼裡含.著淚說道。
喬笙主動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跪下道歉，她相信，姐夫已經解恨了!
賀焱冷冷看了喬笙一眼，轉了身，江歌也轉身。
喬笙衝上前要追她，被賀焱攔住。
“姓喬的!歌兒出車禍後，瘋了三年!你要是但凡有點羞恥心，就別再纏著她!她沒有你，會過得更好!”賀焱冷聲諷刺他道，轉身就走。
她還瘋了三年……
(今天七更完畢!)
第1012章 江歌，那天晚上，真是你吧?
喬笙愣在原地，看著江歌越來越遠的背影，腦海里是她曾經在萬眾矚目的舞台上，優雅地跳著芭蕾舞的美好畫面……
他想像不出瘋了的江歌是什麼樣的，他只想起了她小.腿上的傷疤。
她本是舞台上白天鵝一般的舞者，是他眼裡心裡可愛又調皮的小鴿子，他的“小鴿子”死了，只留給他漫天紛飛的白色羽毛……
——
喬笙追回到別墅，江歌剛好抱著暖暖從屋裡出來，她們什麼都沒要帶走，別墅大門口停著一輛保姆車。
彼時，已是晚上九點，小院裡的壁燈都亮著散發出溫暖的光。
“爸爸!”小暖暖看到他，大聲地喊，沖他張開雙臂，兩隻小手還一張一合的。
喬笙看著暖暖，嘴角上揚，“江歌，那天晚上，真是你吧?我以為做夢的，原來，真是你……”
他這話一出，江歌怔然，目光複雜地看著他。
三年前的那天
瘋了三年，即使病好後，江歌也被賀焱限制出行，這天，她實在無聊，找了個機會，偷偷溜出了別墅。
雖然在江城住了三年，但一直都足不出戶的，之前還瘋過，對這個城市，她是非常陌生的。但，她記得，她以前來過江城，為什麼來，跟誰來的卻記不得了。
她憑著記憶去了幾個以前去過的地方。
走在思南路，仿佛走在她熟悉的巴黎的香榭大道，參天的法式梧桐、浪漫的法派建築，進一家咖啡店，點上一杯卡布奇諾品著，邊看外面的風景;
她還坐公交車找到了以前去過的一個老弄堂巷子改造的風景區，熙熙攘攘的小弄巷，巷子兩旁都是各式的非常有特色的小店。好像先前來的時候，還說過，將來年紀大了，不能繼續跳芭蕾了，她就來這裡也開一家小店養老;
路過一家很著名的生煎包攤位，傻傻地排著很長的隊等……
這一下午所做的事，是她三年來，第一次感覺到，自己還活著，而且像個人，內心感受到了一點快樂和滿足。
以至於天黑的時候，還不肯回去。
江歌不知道，這些地方她以前和喬笙都來過，她說的話，都是對喬笙說的。很巧，也是這個下午，喬笙和她一樣，也在睹物思人地走過他們一起走過的地方，甚至，差點與她在老弄堂的交叉口相遇……
後來，他們一同去了以前去過的一家酒吧，只是誰也沒遇到誰。
明知道不該來的，似乎還有個男人在她耳邊霸道地說過：鴿子，以後不許你一個人來這種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