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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經過范雅芳一周精心護理,終於控制了病情,退燒了。

  李堅說:“阿妹,你該好好休息兩天了。”

  范雅芳說:“阿哥,你別管阿妹,自己好好保重吧。現在雖退燒了,傷口還沒癒合,不能高枕無憂。哪天你能下床了,阿妹才能放心睡個安穩覺呢。”

  又過了數日,張振東和李志強來蘇州看望李堅。張振東先向范雅芳問了李堅的傷情。李堅見他們交談很親切的樣子,不像初次見面。

  張振東這才和李堅交談:“那天你受了傷,我們也派人去華山醫院,想告訴你必須馬上轉移。不料白光搶了先。我們的人看到她去了,又聽說她也為你轉移的事去的,就沒有露面。”

  李志強說:“你們從華山醫院轉移後的當天午夜,鬼子、漢奸就騷擾了華山醫院和范家。白光料事如神,你不覺得蹊蹺嗎?”

  李堅看看張振東,默然無言。

  張振東說,“其實白光的神秘,你自己也能體會到,只不過因受感情的蒙蔽,沒有正視而已。

  你大概很關心她現在的處境吧?

  對白光這個人,我們一直懷疑,但沒有證據,也不好下結論。

  這次你受傷前後,她的情況才有所暴露。

  她通知吳雅男讓你隱避起來後,龜田回到了上海,將白光召了去,勒令她立即把你交出來,由龜田處理。她說她也不知你在哪裡?便被龜田關起來嚴刑拷打。她倒是咬緊了牙始終沒有說。

  龜田被你炸傷後,白光趁鬼子慌亂之時,潛逃出來,去了華山醫院。然後她又回到了特務機務關押她的地方。

  至今她還在關押之中。”

  李堅聽了十分驚訝,但他知道“他們”有“內線”,這些情況絕非子虛烏有。他問:“這,說明了什麼呢?”

  張振東說:“過去,我們沒有發現白光與龜田有何接觸。現在忽然龜田把她召去。關押、拷打,她都能在特務機關的牢獄中,很輕易地走出來,給你通風報信,事後又自動回到特務機關的牢房,而不是隨你轉移——逃之夭夭,為什麼?”

  李堅聽了,心裡咯噔一下,不禁“啊”了一聲。

  李志強說:“白光的真實身份昭然若揭了。不是這樣嗎?”

  張振東接茬兒:“不!在沒有確鑿證據前,我們還不能說她的真實身份就已經確定了。”

  李堅問:“你們的內線應該知道啊。”

  張振東解釋:“我們的內線對日寇深層的機密還不能及時掌握,比如上次我們解救被捕同志的事,內線只知何日何時要押往南京,也知道了走鐵路和公路的兩套方案,但最機密的第三套方案卻不掌握。

  白光是隱藏很深的人,或者她的真實身份,只有極少數幾個人知道。唯其如此,她肩負的任務就特別值得注意了。

  龜田是個很兇殘的傢伙,按他的習性,對於不肯開口的人,是很沒有耐心的,尤其是他受到極大壓力,在限期捉拿或擊斃你的情況下,白光堅持不說你的去向,龜田哪裡能忍耐得住?凌遲碎剮都有可能,但據說他命令對白光用刑,只用皮鞭抽身上,不許打臉上,而且只打暈過一次,就不再打了,顯然他也不想把她打殘,更不能打死。這不很反常嗎?

  龜田親自審問白光,只有一句話,李堅到底在哪裡?並沒有別的話。白光咬牙不開口,龜田也沒有用死來要挾,顯然他們彼此心中有數。”

  李堅一直低頭聽著,過了半晌他才問:“她究竟是什麼身份?為什麼要屢屢救我?”

  李志強有點憤慨了:“真是的!這還用再問嗎?”

  張振東朝李志強擺擺手,然後回答李堅:“我們不作無證據的猜測。但是,可以肯定她是日寇方面的人。她屢屢救你,絕不可能完全出於對你的感情,必有更深的不可告人目的。

  我這樣分析,你能同意嗎?”

  李堅不得不點頭:“很有說服力。”

  張振東不再說這件事,他將問題留給李堅去思考。他換了話題,向李堅宣講國內各戰場情況及國際反法西斯戰場的形勢。滔滔不絕,真是口若懸河。

  李堅對張振東的知識、口才、記憶力都佩服得五體投地。

  張振東說:“看發展,國際形勢很快會起變化,我們今後的鬥爭形勢,也要隨著變化。

  你現在的任務是服從醫生指導,儘快把傷養好,別的事你都不必關心了。等你傷養好了,我們再研究你今後的行動。希望你克制自己,再不要單獨行動了。

  我們委託范雅芳同志照顧你,所以我們對你的傷情也比較放心。希望你尊重她的醫療安排,有什麼事,也可以通過雅芳同志和我們取得聯繫。”

  李堅聽了,驚訝地看著范雅芳,他真不敢相信,這個有張娃娃臉的姑娘,居然也加入了共產黨!

  張振東和李志強走後,李堅問范雅芳:“你怎麼會加入了地下黨的?”

  范雅芳說:“我還是老黨員了呢,在上大一的時候就加入了地下黨。”

  “你也參加張振東他們的行動嗎?”

  “做地下工作,有許多工作可做,不一定要參加武裝鬥爭嘛。你不要多問了,老張不是說了,你現在的任務是乖乖地聽我的話,好好養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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