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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中有人猜他是不想讓小皇帝留後,也有人笑得曖昧,說是陛下是攝政王心頭肉,攝政王不允許。

  風言風語都被薛庭壓了下來,沒鬧到童淮跟前。

  三月的一個夜裡,更深露重,值夜的小太監偷偷打了幾回瞌睡,小皇帝和攝政王還相對而坐,在處理政務。

  童淮打個呵欠,他的字寫得好看點了,也能有點政見了。

  準備沐浴睡下時,他突然沒頭沒尾地說:「我今日想偷偷出宮,搶了小德子的衣服和腰牌,路過一處時,聽到幾個宮女說閒話。」

  薛庭動作一頓。

  「『陛下與王爺夜夜同榻而臥,真似尋常夫妻』。」

  童淮說著,抬眸對上他的視線,問得天真且直白:「皇叔當真對我有什麼心思?」

  薛庭安靜片刻,慢慢道:「倘若有呢?」

  小皇帝眼睫一顫,避免不了面前人眼底直白的**,嘴唇動了動,苦笑了下:「那我似乎也做不了什麼。」

  薛庭勾起他的下頷,看了片刻,只在他顫動的眼睫上親了一下,到最後也沒做什麼。

  隔日,攝政王便不再來這邊就寢了。

  童淮心裡百般糾結,他知道薛庭並非什麼狼子野心、嗜血嗜殺之人。當年若不是他,他可能已經被囚鎖起來多年,抑或身首異處,而這幾年若不是他,他也處理不了朝政。

  可他也沒想著真跟薛庭坐實分桃斷袖的名頭。

  要說對薛庭沒有好感與依賴,又是假的。

  但他糾結再多也無益,薛庭也未必是真心。

  世間諸多事,源頭都不過「一時興起」四字罷了。

  沒等童淮想清楚,意外就先到了。

  端午宴上,一支冷箭猝然而發,直指座上的小皇帝。

  他未及反應,眼前一暗,擋到他身前的是薛庭。

  童淮眼睜睜看著他的手臂被利箭貫穿,撲上去接住他,慌亂地喊:「皇叔!」

  四下混亂起來,他發著抖抱緊了薛庭,嘶聲厲吼著叫太醫。

  那支箭上有毒,薛庭已經快失去意識了。

  「哭什麼,」薛庭倒是很平靜,彷佛中毒的不是自己,蒼白的嘴唇彎了彎,「你該高興,這一下,本王就不可能再逼你什麼了。」

  童淮只覺整個世界都在顛倒搖晃,咬牙威脅:「我還沒回答你,你不許死。你要是死了,我……朕就讓史官編排你!」

  也就想得出這麼個幼稚的威脅方式了。

  滅人滿門、誅人九族的事,莫說做,他連開口都不肯。

  薛庭輕輕笑了笑,沒力氣再說話,躺在他懷裡閉上了眼。

  太醫及時趕來,毒性沒來得及攻心。

  攝政王沒死,也一時半會兒醒不來了,太醫也說不準他何時能醒。

  童淮沒搭理那些想要趁著薛庭昏迷、將他除之而後快的請願,將這些年培養的心腹全部安排到他身側,白日他去上朝時,片刻不歇護著,夜裡他回來,便親自護著。

  朝廷里不滿的人都等著看沒了攝政王的皇帝鬧笑話,他卻做得井井有條,讓人挑不出毛病。

  童淮咬牙扛下雜亂無章的一切,也是到此時,才發覺,薛庭平日裡是真的在護著他。

  冬日的雪來,又化了。

  院裡的梅花開了,又謝了。

  童淮默默等著,他莫名相信,沒得到他的回答,薛庭是不會咽下那口氣的。

  恍恍惚惚不知等了多久,又入了冬,地龍燒得暖熱,外頭簌簌輕響,好似是京城今年的初雪下了。

  童淮伏在案前,不知不覺睡了過去,醒來時身上披著件大氅。

  他下意識朝床榻上看去,瞳孔一縮。

  薛庭不見了。

  童淮慌亂起身,發覺門開了條縫,抱著期待與不可置信,小心翼翼推開門。

  那人隨意披著件袍子,倚著朱紅的柱子站在廊下,仰頭望著漫天風雪,聽到聲響回過頭,蒼白冷淡的面容依稀如初見:「陛下,本王如約回來,聽你的回答。」

  大氅倏地墜地,童淮眼眶發熱,衝過去抱住他,呼吸間都是檀香與清冷的風雪氣息:「……皇叔想如何,便如何。」

  他聽到一聲笑,下頷被托起,薛庭冰冷的手指摩挲著他的唇,嘴角一點點挑起。

  「這可是陛下說的。」

  作者有話要說:

  淮崽:無論在哪個時代,人們都是一樣喜歡八卦呢。

  第66章 番外七:小段子合集

  1.

  童淮喝醉了會很安靜不鬧騰。

  薛庭醉後也不會發酒瘋。

  不過會變得非常黏人,黏的對象有且只有童淮。

  又一次薛庭應酬喝醉,童淮開車去把人接回家,艱難地扶著他上樓,去浴室拿濕帕子,準備給他擦擦。

  剛擰乾帕子,腰上一緊,薛庭不知何時醒了,跟進浴室寸步不離,高大的男人彎著腰,下頷擱在他肩上,側頭輕蹭著他的頸側,呼吸滾燙:「淮崽。」

  童淮頭也不抬:「嗯。」

  「淮崽。」

  「在。」

  「淮崽。」

  「……你話好多。」

  薛庭親了親他的臉頰,悄悄彎起嘴角。

  2.

  訂婚宴同時也是三班的同學會,來的人多,場地是薛老爺子提供的。

  看著訂婚的新人,眼眶濕潤、備受感動的不止雙方家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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