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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能。”

  “天,我以為咱倆就差插香結義了,留宿一晚都不行?你這房子這麼大,房間這麼多,我睡客廳也行啊!現在外面多不安全,三起連環殺人案誒!而且都是在深夜裡作案,我一個人深夜走在街上也瑟瑟發抖的好吧?”

  我看了看時間,十點半。

  “不行,”我說,“而且兇手都是在凌晨三四點作案。”

  肖嘆白了我一眼,“萬一人家兇手改主意了,想睡個好覺了呢?”

  “不可能。”我說,我這斬釘截鐵的語氣把我自己都嚇到了。

  “為什麼這麼說?”肖嘆顯然是當真了,拿出審問我的那副表情,仿佛我是兇手。

  “因為這三起案子都是在深夜發生的,凌晨以後。”我說。

  “但是兇手就不會改變時間嗎?作案地點每次都在變,先是小樹林,再是恆泰公園,然後又是你家,每次活動的範圍都不同——”

  我打斷他,“但總是在這附近。”

  “可是張萍的住處離這裡很遠,兇手是開車開了二十多分鐘才遇到她的。”肖嘆突然閉上了嘴,他有點喝多了,話不經腦子,說完他就有點後悔了。

  張萍,就是第三起案子的受害人,她住在太和路,她也在太和路那邊活動。根據當時和她同行的姐妹肖麗的證詞,是有個男人把小車開到張萍面前,張萍上了他的車。

  後來警方去查證,車是偷的,一個月前就被偷了,就算聯繫上了車主,找到了丟車的地點,監控視頻早就被覆蓋了,查不出個所以然來。而且肖麗也沒有看清那男人的臉,只有張萍知道,但張萍已經死了。

  這是我被審問的那一天,肖嘆告訴我的。

  6月3號,發生了第一起命案,受害人田甜,是來許城自駕遊玩的,案發當天,她迷路了,開著車兜兜轉轉來到了這附近,看到了兇手,想找他問路,但被兇手用沾了□□的濕手帕捂住口鼻,不一會就死了。

  當警方發現她的時候,她的屍體高度腐爛,拜硫酸所賜,犯罪現場也被硫酸破壞了,車更是被燒成了灰燼,根本無從查起。好不容易確認了她的身份,聯繫到了家人。田父和田母連夜坐飛機來到許城,認領了女兒殘破的屍體,泣不成聲。還是肖嘆一直陪在他們身邊的,他告訴我每次看到受害人家屬,他都仿佛死了一遍,總覺得自己無能。

  6月16號,發生了第二起命案,受害人是張建國,恆泰公園天橋下的流浪漢,這種流動人員的身份很難查,費了好幾天,發現他曾經有過一個老婆,但後來老婆跟別人跑了,又因為一次高燒,燒壞了腦子,一直過著被趕來趕去的日子。

  案發當天,張建國被兇手用小刀劃破了喉嚨,失血過多死亡。兇手砍下了他的十指,放在了他的嘴裡,再用針線縫好,最後又砍掉了他的四肢。

  7月5號,發生了第三起命案,受害人是張萍,坐上了兇手的車,來到了景陽路,也就是在我的門前,兇手先是讓她失聲,再在她活著的時候砍掉了四肢,最終捅破了她的肚皮,在我還在睡覺的時候,她在我的門外,因流血過多而死亡。一門之隔。

  這也是我後來才知道的,很久很久以後的事了,那時候案子都破了,肖嘆胡亂安了幾個名字,當故事一樣地告訴了我。

  這三起案子,受害者都被砍掉了四肢,且死亡時間都是深夜。

  但一切是可變的,畢竟我又不是兇手,哪裡能夠曉得他下一次什麼時候殺人呢?

  我幾乎被他說服了,“好吧,那你得快點回家了。”

  肖嘆瞪了我一眼,他的花生還沒吃完呢。

  “那你打包回去吧。”我說。

  這次談話就這樣草草結束,他翻出窗,還特意站在大門前,看著犯罪現場。我看見他安靜地站在那,手拿著一個塑膠袋,影子投在門上,歪歪斜斜的,有些瘮人。

  “幹嘛?你這樣很嚇人。”我說。

  肖嘆揉揉臉,突然有些無奈了,“我就是想感受一下,當時兇手是什麼心態。”

  “什麼心態?”我問。

  “我就覺得瘮得慌,果然是我太正直了。”肖嘆走了,臨走前還讓我鎖好門窗,我說這房子鬧鬼,沒人敢偷。

  我看著他離開,看著牆上憑空出現的紙條,這房子確實鬧鬼。

  “不准喝酒。”

  “我沒喝。”我喃喃道。

  ☆、第 4 章

  我畢竟不是刑偵大隊長,不需要破案子,只是個平頭老百姓,殺人案的事我並沒有想太多。其實我應該比肖嘆更上心的,畢竟這人就死在我門前,萬一下一次死的是我呢?

  不過比起這個,我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期末了,我要改期末卷子了。這幾天我實驗室-家裡來回跑,忙暈了頭,有幾次還在食堂吃飯的時候睡著了。不過這並不是第一次了,有一次我因為連夜趕paper,再加上吃了甘霖給我開的藥,第二天去實驗室的時候精神不濟,在實驗室的廁所里睡著了。幸好那是馬桶,不至於腿麻。

  今天,我正要回家,就遇到了那個人。說他是跟蹤狂也沒錯,並且因為他的前科,讓我懷疑連這次偶遇都是他故意製造的。

  他是趙良。一個月前跟蹤了我好幾天,我報了警,之後他就沒有再出現了。哪想到,現在又碰見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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