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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此彼此。”李易終於收回手術刀，聳聳肩，“接下來給他植入記憶你來?我想去洗下手。”
Christoper拿起在一旁放著的文件，隨手翻了起來，喃喃自語，“王成，今年25歲，畢業於雲起某高職高專，家裡……我看看，父母雙全，準備明年跟女朋友結婚，在離市中心比較近的地方想盡辦法買了一套小公寓……大好青年啊。”
“誰叫你看他的報告了，看下一頁，那才是我們要植入的記憶。”李易從王成家裡的衛生間走出來，甩了甩手上的水，“姓名是Randy·Simon開頭的那個。”
Christoper聞言又翻了一頁，“Randy·Simon，原名Randy·Abel，帶有中東血統的美帝人，本是某個市區下城區的黑道一把手的兒子，在其小時候遭到不明人士滅門，他也遭到了虐殺，不過命大活了下來，臉上的疤就是那個時候留下來的證明，躲躲藏藏被當時在美帝客居的雲起孤兒院院長發現，並通過正規渠道進行了收養，之後也因為院長關係成為了Simon家族的編外成員……經過近期的調查終於找到了而是滅門的兇手，不知道真身，只知道代號【流江】……
說真的，你不覺得這個編的很扯嗎?”
“無所謂，反正他會相信就行了。”李易從隨身帶的工具中取出一個頭盔和一台筆記本電腦，“該死的，你與其在那裡嘰嘰歪歪還不如過來幫忙把程序運行起來，要不然植入記憶有缺失算你頭上。”
“……李易。”Christoper突然收起了玩笑的口吻，“我們真的非得這樣嗎?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是我們兩個被安排了那樣的命運，會不會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
“什麼命運?”李易正視著Christoper的眼睛，“像Allen和那個沒有名字的孩子一樣，丟掉自己的記憶?
Christoper，你又是憑什麼覺得這件事情發生在他們身上就不是他們所期望的?結果又怎樣?還不是有我們再次迫使他們回到應行的軌道上?你覺得放你身上你就擺脫的了?
……我本以為從孤兒院出來的你應該對這一點最清楚不過了。
沒有人能夠逃得了。這就是宿命。”
Christoper立馬接上話頭，玩味的一笑，“宿命?所以你覺得你被賦予你生命的母親，賦予你名字的家族拋棄也是身為【流江】的宿命?”
李易有過一瞬間短暫的沉默，“我身上流著【流江】的血，這是榮耀。而且，他們根本就不是我的家人，【流江】的家人，只有流著同樣血液的人。”
“你自己最清楚這是什麼。”Christoper冷冷一笑，墨綠色的眼睛滿是不屑，“不過它是什麼我也無所謂了，反正我繼續待在這裡的唯一原因無非是這條命是Christina撿回來的，如果不是她我估計早得死在那個噁心的孤兒院了。
……只不過……
終究還是不喜歡。”
“Christina曾經說過，如果它讓你覺得不耐煩或者是痛苦不堪的話，把它當做一場夢吧。
反正從來沒有人能夠證明這個世界不是一場夢境。
我們都是夢中人。”
李易打開電腦，掐斷了這個話題，“好了，到此為止，過來幫我調試一下設備。”
“沒想到在那樣的情況下你竟然還能夠追蹤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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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拉回到當下，在離雲起中學不遠的一個正在修建的工地角落，Randy停了下來，回頭，望著不知從哪裡順了一套衣服，還待著鴨舌帽壓低了帽檐的墨流。
“攝像頭。”墨流言簡意賅，“你應該多注意一下。”
Randy瞭然點頭，看來莫青濤真的是一點舊情都不念，連這點痕跡都不屑於幫他擦去了。
“所以我該說些什麼呢?謝謝你嗎?我的殺父仇人?”Randy直接從懷裡掏出一把近身用的MP5K。
“我什麼都不記得了。”墨流定定地看著Randy，一步一步地靠近，完全沒有把那柄MP5K放在眼裡，“不過如果是真的，我很抱歉。”
“哼，我在你的眼睛裡根本就看不見後悔。如果你去了下面恢復了記憶，不知道像你這樣冷血的人還記不記得你究竟殺了多少個人?有多少個家庭因為你而分崩離析?有多少個生命因為你而流離失所——停!站在原地別動，再靠近一步我就開槍!”
“我不知道。”墨流停了下來，垂在身體右側微曲的手微微摩挲著十字架匕首，確定著他與Randy之間的距離，“而且我也不在意。
我殺了你的家人——如果你沒弄錯的話，我說了我很抱歉。
不過，你也傷了……”
墨流糾結了一下措辭，眉頭微皺，“我們這邊的人。”
“我在意的人不多，很遺憾你的父親不是，但是她是，所以我來了。”墨流淡淡地陳述著一個事實，估摸著Randy的情緒，手裡的十字架準備出手。
Randy沒有回答，而是直接按下自己手中的扳機予以回應，“我原本還想為家人來逼出你的懺悔，結果是無用功。我死都不會原諒是你這種人殺了我的家人，人渣!”
墨流置若罔聞，雖然身體因為疼痛而略顯僵硬，不過在這種空曠的地方還是能夠很輕鬆的避開迎面射來的子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