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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
莫青延恍恍惚惚的攤開了書，完全沒有聽見晨讀領讀的人所說的翻書的頁數，只覺得大腦一片空白。
不，確切的說，是只剩下了一個念頭，或者說是一個感覺。
感覺……江漣似乎比之前顯得更有人味了……
怎麼說呢?如果說之前一直都是像隔著一層什麼在跟她交流的話，現如今就完全沒有了這樣的生疏感。仿佛一個幻想漸漸的有了可以供人觸摸的實體，讓人莫名的親近和心安。
這樣的感覺……似乎也不錯?
第11章 院長
雲起市的街頭，從來都不會缺少人潮的涌動。
每日每夜，人們在十字路口做出不同的判斷，選擇不同的方向，從來都不會駐足不前。人們來來又往往，每時每刻在街頭的監控設備都能捕捉到截然不同的景象。
就在這樣的擁擠中，每個人都有無數種可能。
自己會在什麼時間，於什麼地點，然後，和怎樣的人相遇?全部都是未知數。
這些未知數之中有好有壞。
有的人就是在這種擦肩而過中遇見了自己將來相伴一生的戀人;也有的人可能會在無意間和失聯許久的好友重獲聯繫;同樣的，也會有人突然在人群中被人迷昏，然後被拖到不知名的某處從此過上了與此前自己天差萬別的生活。
有相逢，必然也意味著離散。
然而，雲起市的街頭並不會為這種或小或大的悲喜而停止它自己的步伐。
世界依舊在運轉。
他也好。
她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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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莫青延連忙低下頭，不好意思的道著歉。
“您沒事吧?”華燁也在一旁不安的問道。
墨流的視線瞬間被吸引到來人的身上，下意識的就開始觀察起他的外貌。
看著面前這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路人，墨流莫名覺得有些熟悉，好像在哪裡看到過。數秒後，墨流猛地反應過來。
那人擺了擺手，示意沒什麼，隨即匆匆欲走。
“恩……我們之間是否見過面呢?”莫青延的聲音適時響起，“對了!我想起來了!這不就是……”
莫青延的話還沒說完，卻被那人匆匆打斷，“不好意思，我想你們認錯人了吧?嗯，我還有點事，先走了。”
華燁看著那人遠去的背影，撓了撓頭，“怎麼?你見過他?”
“哎呀，就你這呆子肯定不記得了，這不就是上午要你看的那個畫像嗎?”莫青延無奈的嘆了口氣，目光轉向一旁的江漣。
卻見江漣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緊接著，墨流的聲音響起，“我去看看?”
江漣思索了片刻，輕輕搖了搖頭。
回去再說。
墨流從江漣的眼神里讀出了這樣四個字後，也不強求，沒做聲。
“真是，你們兩個又在這裡打啞謎!真當我和葉子是殘障人士啊!都不避諱一下的!”莫青延無可奈何的拍了拍江漣的肩膀，“你們也就在我們面前這麼肆無忌憚，我該說是榮幸呢?還是悲哀呢?”
江漣置若恍聞的望向一旁。
莫青延也不強求，不在意的轉了話題，“你們的事情我也懶得管，就這樣，明天上學再見吧!”
說著，就拖著華燁迅速的消失在校園門口。
而遠去的那個“意外”撞上的人，走過街角便停止了腳步，嫌惡的扯了扯貼在臉面上的那層人皮，找了個沒人注意的檔口，毫無憐惜之情的撕了下來，完全沒有意識到一張這樣的面孔製作出來有多麼難得一樣，像揉餐巾紙一樣的塞進褲兜里。
面具扯下之後，露出一張正氣凌然的臉，精緻的五官恰到好處的分布在這個人臉上，完全和面具上呈現的平庸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院長她老人家真是的，不就是不想和那個傢伙見面嗎!結果就把我派來做這樣無聊的差事，她到底是有多惡趣味啊……”
Randy抱怨的語氣和他微微上彎的嘴角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對了，老人家好像說要我去買點東西帶給院子裡的那群小鬼的……買什麼東西來著?”
“……誒?沒想到Randy那傢伙竟然被奶奶她派來做這樣的事情?”不遠處的一棟酒店的某個總統套房裡，男人拿著望遠鏡好笑的看著蘭迪在街上慢悠悠的遊蕩著。
不時的在某個水果攤販或者賣一些零嘴的鋪子裡停下，片刻，手裡就拎滿了大大小小的塑膠袋。
“買這麼多?院子裡面的小傢伙們吃的完嗎?”男人笑道，仿佛面前站著的就是要給自己回答的那個人。絲毫沒有因為自己的獨處而覺得此刻的問話毫無意義。
感覺到似乎有什麼玻璃的光反射到自己的身上，Randy下意識的皺眉朝著那道光源望去。
“察覺到了嗎?”男人像發現一個被逗怒的小貓的一樣，極為愉悅的笑了起來。
只見Randy的神色滿是嫌惡，然後嘴巴動了動，似乎在說些什麼，隨即又轉過身去，完全不再往這邊張望，飛快的離開了自己的視線。
“雖然我不懂唇語，不過，”男人很有自知之明的放下望遠鏡，“他應該說的是什麼‘再看我我就殺了你’這類的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