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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平米的地方,擁擠著生活和工作,一個戴著眼鏡的年輕人來開的門,他說他就是名片上的清雅居士。他穿著T-恤牛仔,額頭上油光蹭亮還有暗瘡,陳曉珂皺了皺眉,看向沈淵圭,可沈淵圭只是給了她一個鼓勵的微笑。在看到這個年輕人之前,陳曉珂一直覺得那些穿著道袍的大師很假,可現在她才發現,若是沒有那件道袍,只會更假了。

  那個小道士,請原諒陳曉珂對於那位“大師”的印象,那個小道士很能說,從天到地能凱凱而談個把鐘頭,各種套餐服務聽得陳曉珂腦中一蒙。陳曉珂被他說得愈加是心煩,猛然出聲打斷:“怎麼解決!”那年輕人被陳曉珂吼得一愣,連連賠笑,沈淵圭示意他繼續,轉頭用眼神安撫陳曉珂。陳曉珂看在沈淵圭的份上,只是抱手胸前,冷眼看著那個年輕人。

  那個年輕人見著氣氛尷尬起來,忙擺出一道符,裝模作樣地念叨了幾聲,然後“砰——”地一聲,符就被突然起的火燒成了灰燼,可這反而令陳曉珂更加反感了,她想起了徐招娣那個女人。年輕人看著百試百靈的招式不起作用,咳嗽了一聲,捋了一把不存在的鬍子,悠悠說道:“北子故人,徘徊空等。”陳曉珂是有聽沒有懂,急急追問意思,那年輕人揚了揚眉,壓低喉嚨,咽了口唾沫,說:“本居士方才所燃之符,可循你身上鬼神所源。你身邊常跟一水鬼,它是你的故人,對嗎?”

  陳曉珂在聽到他的話後,手指猛然抽動了一下,心中升起了對這位大師的敬畏,忽又想起自己方才的態度,歉意地對著他小小,而後問道:“不知居士,咳,不知居士可有什麼破解之法?” 陳曉珂還是不習慣這樣稱呼這個年輕人,有些尷尬。那年輕人仿佛是沒有在意,又是捋了把鬍子,說:“要破,不難,只是您看我剛才燒的符啊……”他沒有把話說盡,說了一半就抬眼看著陳曉珂,暗示。陳曉珂連忙點頭,說:“居士,事關身家性命,我怎做推脫!”這下,這個年輕人徹底滿意了,給陳曉珂拿了個開光的護身符,還有一大堆的符咒,說是貼在大門、各個房間門口、還有窗戶就行。陳曉珂拿著一堆符咒和一塊看不出材質的東西就千恩萬謝地,和沈淵圭一起回去了。

  回到村子的時候,是晚上,從村口回去,路上只有一盞歪歪斜斜的燈,發出微綠色的光芒,照著地上,竟愣是照出了一片慘白。陳曉珂不由地靠近了些沈淵圭,沈淵圭突然拉住她的手,把她嚇了一跳,她嗔怪地看了眼沈淵圭,沈淵圭似作好笑地說:“這樣就不怕了。”陳曉珂聽著,不覺紅了下臉,也不再去看他,也沒有看見沈淵圭眼中的目光,那是勝利者的洋洋自得。

  “啪踏——啪踏——”久違的聲音從身後而來,踏出了陳曉珂背脊上的一片寒毛,她的手心沁出了冷汗,濕濕的,黏黏的,這讓她一瞬間想起了小小,她克制不住恐懼地往左邊看,看見沈淵圭帶著安慰的眼神,她安下了心,只是腳下還是越來越快了。她低著頭,幾乎是拉著沈淵圭在走,突然地一個阻力,讓她險些摔倒,好在沈淵圭攬住了她。陳曉珂疑惑地看著沈淵圭,剛才是他拉的自己,為什麼。沈淵圭看到了陳曉珂眼中的疑惑,但是他沒有解釋,而是在停頓了片刻,直到“啪踏啪踏”的腳步聲再次響起,他才猛地拉起陳曉珂疾疾飛奔,然後又在跑了會兒後停下,等腳步聲響起,再跑……

  他們回來了!腳步聲就在耳後,沈淵圭用力關上,喊陳曉珂將符咒貼上去,陳曉珂聽到後反應了一陣子才開始行動,已經有水進來了!“啪!”陳曉珂貼上符咒,用力大到自己的手掌一陣麻,一陣疼,但是她沒有空管,她繼續著動作,直到將所有地方都貼上,才敢停下喘口氣。

  沈淵圭站在大門前,他突然笑出了聲,在這個安靜的夜晚和這個安靜的屋子裡,他的笑聲很尖銳地響起在每個角落,從四面八方鑽進陳曉珂的耳朵里,像是一隻爬蟲,細細密密地爬在陳曉珂腦袋上。陳曉珂看著沈淵圭,他褪去了儒雅的外衣,眼眶通紅,他冷冷地盯著陳曉珂,漸漸停下了笑聲。這時,陳曉珂聽見她的身後傳來了聲音,不是小小的聲音,而是!

  第二十章

  2015-04-03 21:48:07

  夜,沉得那麼黑,那麼寂靜,水被阻隔在大門之外,絕望被阻隔在大門之內。陳曉珂看著那名自稱清雅居士的年輕人,踏著慢悠悠的步調,從她身後的房間裡走出來,輕巧得像貓兒,把陳曉珂的眼淚踐踏得支離破碎。沈淵圭停下了笑,他換上了面無表情的麻木,他走到陳曉珂面前,蹲下身,看著陳曉珂滿是淚水的雙眼,他重重地,重重地嘆了一口氣,而後暈厥了過去。

  陳曉珂顯然是無法理解,她轉頭看向那名年輕人,希望他能解答自己的疑問。那名年輕人還是走得緩緩的,他撤去了總帶著嬉笑的嗓音,竟是出奇的惑人:“我的名字……”他邊說著邊坐下身,他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卻愣是做出了一種氣勢,仿若是畫裡走出的古人,眉宇間透著慵懶,“白安”他的眼直直望向陳曉珂的眼底,似是在等陳曉珂開口。陳曉珂張了幾次嘴才想到要問什麼:“沈淵圭他……怎麼了?”她不敢眨眼,生怕錯過白安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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