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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個男人也沒有意見,就這樣,五串完整的佛珠和一個金大衛的佛頭被集體埋在大樹下。

  邵子峰用小刀在樹根旁旗子的正下方挖了一個坑。坑挖好了,佛珠被放進去。看著邵子峰用土一點點把佛珠掩埋完整,何雅又在最上面踏了幾腳。她的腳步急促,像是努力在甩脫什麼東西。心悅深呼吸一口氣,金大衛的死亡所帶來的恐懼與緊張,也隨著何雅的腳步被甩開了一半。

  ☆、第二十五章 思維控制

  入峽谷這麼多天,還是第一次下雨。冷冰冰的雨水透過樹葉灑下來,洇濕了山路,腳下變得滑溜溜的。雅魯藏布大峽谷是世界上水量最充沛的地區之一,對於下雨,大家是早有預期的,主辦方提供的裝備也都有防水功能。此刻頭頂拉上防水帽,背包也上了防水罩,倒不會渾身濕透,只是裹在雨水裡的感覺讓氣氛變得壓抑。

  早起花了很多時間爭論和處理金大衛的屍體,又要在天黑之前趕到第二個營地並取走補給,大家都不敢拖延時間。雖然下雨路滑,也都勉力前行。

  邵子峰一邊看導航,一邊觀察兩個女隊員。何雅似乎早上用力過猛,此刻走得有點吃力,互地一跤摔在泥地里,用手撐地爬起時,手上沾了一個蠕動的吸血螞蟥。何雅一聲慘叫,邵子峰趕緊抓過一根樹枝把水蛭挑走,何雅的手上還是留了一道血印。

  邵子峰招呼沈步崢:“步崢咱倆分開,你去扶心悅,何雅交給我。”邵子峰幫何雅檢查了身上沒有沾到其它的螞蟥,便攙起何雅的胳膊前進。何雅借了邵子峰的力,頓時輕鬆不少。

  沈步崢走到心悅跟前笑了一下,牽起心悅的手。他的手暖暖的。心悅怕冷,被雨水一淋,手馬上變得冰冰的,此刻手心傳來一股熱度,心悅的心也跟著暖了起來。她看著沈步崢,回了一個笑容。很奇怪,沈步崢為什麼總讓她覺得又熟悉又溫暖?

  心悅正思考間,一陣水聲傳來,不似點滴雨水的淅淅瀝瀝,而是一股洪大的水聲。“不是瀑布,就是雅魯藏布江!”沈步崢喊道。“沒錯!雅魯藏布江就在右前方!”邵子峰看著導航回答。

  四人都是戶外愛好者,對雅魯藏布江仰慕已久,這時不由分說一起發足奔跑。跑出幾百米,果然山下便是奔騰而過的雅魯藏布江水,在四人的角度能看見奔騰的江水沿前方山體蜿蜒前行。江水湍急,但畢竟在腳下,水聲卻不會傳那麼遠。發出更大聲音的是對面一塊如刀切的山體,此刻雨水沖刷而成的瀑布正拍岩而下,注入雅魯藏布江。

  巨大的瀑布,和著腳下奔騰的江水,將一副大自然的壯美畫卷展現在四人眼前。心悅胸中油然而生一股豪氣。一路上的焦慮與恐懼仿佛都淹沒在亘古流淌的江水裡。是的,跟大自然相比,人類太渺小,人類的煩惱本就不值一提。

  何雅、沈步崢和邵子峰此時此刻亦已沉醉。邵子峰一聲大喊:“此情此景,難道你們不感動嗎?!”何雅喃喃回答:“太美了,太美了……我真想化身這江水,永不停歇,無所畏懼。”

  沈步崢選了一塊石頭坐下,好整以暇地欣賞眼前的景色。看了他的樣子,其他三人也緩緩坐下。焦慮與恐懼在大自然的壯美之下被拋在一邊,四個人不再去想前路,不再爭論死亡,甚至不去想已經消耗殆盡的食物。這一刻放空,對這次身心疲憊不堪的旅行來說真是彌足珍貴。

  瀑布轟隆聲漸漸變小,大家才發現雨已不知不覺停下來。大自然這個力大無窮的搬運工,已瞬間將龐大的瀑布轉移,只留下涓涓細流。寬闊的雅魯藏布江上空沒有密林遮擋,陽光碟機散雲霧傾瀉而下,一下子陰冷的感覺消失不見,空氣變得清晰明亮。

  “我們還是沒能解開這個謎團——為什麼大家會同時做夢,做同一個夢?在我的知識領域裡,這不科學。”沈步崢悠悠地發問。這個問題他之前用“磁場說”回答過,此次再提出來頗有點出人意料。他不疾不徐地繼續說道:“我曾想過,在這蓮花秘境裡,或許有種人力未能探知的磁場在干擾思維。但是兩次的夢都是如此真實,而且我們大家做的夢如此高度一致,更奇怪的是,夢中的主角竟然都在現實中死亡。這不像是大自然的無意而為,倒像是是被人為控制的。”

  “會不會,這是一場集體催眠?”邵子峰問。

  “不可能,”心悅脫口而出,倒把自己嚇了一跳。

  “為什麼不可能?”邵子峰問,“很多邪教用來誘騙教眾的手段,就是集體催眠。可以把教眾騙得死心塌地。”

  “不止邪教,很多宗教、GG、主義也都是催眠。催眠本身就是大腦的一種功能,屬於人的天性。幾乎所有最後成為人的意識習慣的東西,都是借著催眠的路徑進入大腦的。但是,催眠有些事可以做,有些事卻不能做。比如催眠可以幫助人戒菸,卻不能幫助人戒毒。

  這是因為我們每個人的思想中有理性思維存在。理性就是我們的安全系統,外來的思想只有突破理性這道安全系統,才能進入潛意識。越是理性思維強的人,越不容易接受外來的催眠控制,也就是所謂的對催眠不敏感。”

  心悅向另外三人掃了一眼:“我認為我們六個人是無法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被同時催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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