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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楚楚趕忙搖了搖頭:“不,千萬不要將瘋子的情況告訴他的父母。”

  “為什麼?”李蒙覺得很奇怪,“瘋子出了事,理應告訴他的父母才是啊。”

  柳楚楚低下了頭,咬了咬嘴唇道:“身為瘋子的女朋友,我不但沒有照顧好他,還讓他屢次三番為我冒險,如今更將瘋子置於如此危險的境地,我十分愧疚,沒有臉面見瘋子的父母。還是等我照顧好了瘋子,再去見他的父母賠罪吧。如果瘋子他真的有個……三長兩短,我就當牛做馬,伺候他父母一輩子。”

  李蒙嘆了口氣,搖了搖頭退了回來。

  柳楚楚不願意走,可是李蒙和江龍還要上班,周震也有自己的事要忙,於是三人便決定輪流過來陪柳楚楚一起照顧封俊宇。

  這樣過了一天兩夜,封俊宇還是沒有醒來的跡象。柳楚楚越發擔心了,寢食難安,整個人消瘦了一大圈。江龍、李蒙、周震三人看在眼裡,雖然焦急,卻也沒有辦法,他們只好默默祈盼著封俊宇能快點醒過來。

  第三天上午,江龍請了假來替換了李蒙,然後費了好一番口舌,終於勸動了柳楚楚,讓她回去吃點東西,洗個澡,休息下。柳楚楚本來極為不願,但是兩夜沒合眼,五六頓沒吃飯,她的身體實在吃不消了,於是只好同意了。

  柳楚楚拿了封俊宇的鑰匙,隨便買了點早點,回到了封俊宇的住處。柳楚楚簡單地洗了個澡,吃了兩口早點,倒在床上便昏昏地睡去了。

  柳楚楚睡得正香,突然感覺有人在拍自己。她睜開眼睛一看,竟然是封俊宇。她大喜過望,一下子從床上跳起來,緊緊地抱住了封俊宇大笑道:“瘋子,你終於醒了,真是太好了。你怎麼不在醫院休息,現在就跑回來了?”

  柳楚楚抱了封俊宇半天,封俊宇卻一點反應沒有。柳楚楚正奇怪著呢,封俊宇終於說話了。一開口,竟然有一種蒼涼空寂的感覺。只聽封俊宇冷冷地說道:“楚楚,我是來向你告別的。”

  柳楚楚大驚,連忙將腦袋從封俊宇的肩膀上抬了起來。她盯著封俊宇的眼睛問道:“你說什麼?告別?你要去哪裡?”

  封俊宇面目表情,依舊用冷冷的聲音回答道:“我要去往另一個世界了,以後我們再也見不到了。我特意來跟你告個別。”

  柳楚楚隱約感覺不妙,她正想繼續問時,突然覺得自己放在封俊宇背上的手黏糊糊的。她將雙手拿到眼前一看,差點嚇暈過去,她的雙手上滿是血跡。

  柳楚楚驚慌地再向封俊宇看去,卻見封俊宇的頭上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向外“汩汩”地流著鮮血,已經染紅了他的半個身子。

  柳楚楚吃驚地搖著頭叫道:“怎麼會這樣?瘋子,你怎麼了?”

  封俊宇並沒有回答她,而是慢慢地向後退去。柳楚楚趕忙伸手想要阻攔,卻抓了個空。封俊宇繼續向後退著,他走過的路線上形成了一條血色的小溪。這條小溪一直向遠方延伸著,最終與封俊宇一起消失在虛空之中。

  柳楚楚大喊了一聲:“不要!”然後從床上坐了起來。她定了定神,然後仔細看了看四周,屋裡哪裡有封俊宇的影子,手上更沒有什麼血跡。原來剛才只不過是她做的一個噩夢而已。柳楚楚長舒了一口氣,擦了擦額頭上嚇出的冷汗。

  柳楚楚拿起手機看了看,自己才睡了半個小時。兩天只睡了半小時,這對於正常人是遠遠不夠的,可是柳楚楚被這個噩夢一嚇,卻是無論如何也睡不著了。她想了想,覺得不放心,隱約感到這個噩夢是不祥之兆,她決定立即趕回醫院看看。

  二十多分鐘後,柳楚楚匆匆忙忙地趕到了醫院。她來到封俊宇的病房門前時,卻發現江龍正閉著眼坐在門外的長凳上。

  柳楚楚好奇地問道:“江龍,你怎麼坐在外面?瘋子他萬一醒了,沒人照顧怎麼辦?”

  江龍被柳楚楚的問話嚇了一跳。當他睜開眼睛看見是柳楚楚時,神情一下子變得古怪起來。他站起來支支吾吾地回答道:“這個……這……”

  柳楚楚見江龍的神情不對,心中一下子緊張起來。她連忙問道:“你怎麼支支吾吾的?你在外面做什麼?瘋子他怎麼樣了?”

  江龍沒有回答她,而是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然後嘆了口氣,搖搖頭又坐下了。

  柳楚楚大驚,連忙打開封俊宇的房門沖了進去。江龍見狀,也跟著跑了進去。

  病床上,封俊宇依然一動不動地躺在那裡,顯得還是那麼的安詳,與柳楚楚離開的時候一模一樣。

  柳楚楚慢慢地走了過去,每一步都有如千斤之重。當她好不容易走到封俊宇的面前時,江龍終於忍耐不住了,他悲傷地抱著頭喊道:“瘋子他走了!”

  柳楚楚只感覺胸口彷佛被一塊巨石砸中一般,整個人軟弱無力地倒在了封俊宇的身上。她不死心地將手放在封俊宇的鼻子下試探了一會兒,然後咬著嘴唇哭了起來。

  江龍神情複雜地看著柳楚楚,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柳楚楚並沒有大哭大喊,只是趴在封俊宇身上“嚶嚶”地哭泣著。好半晌後,她才直起身來,握住了封俊宇的雙手哭著說道:“瘋子,你對我的好我已經深深地烙印在了心裡。你放心的走吧。叔叔阿姨,我會好好照顧的。到了那邊,記得幫我向敏敏、陳菲、心蘭、江萍問好。如果遇見了吳一鳴,希望你們能好好相處,冰釋前嫌,並幫我祝福他和敏敏。”柳楚楚低聲私語著,彷佛不是在面對死別,而是像妻子在交代遠行的丈夫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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